玉家眾人腳戴沉重的鐐銬和枷鎖,一邊走,一邊當街撒淚。
幾個還未出閣的玉家小姐,哭得更是凄慘。
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模樣,惹得湊熱鬧的百姓一陣惋惜。
“可憐了玉家這幾個如花似玉還未出嫁的姑娘,在路上還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
可惜了,嫁與我當娘子多好。”一男子盯著其中最好看的一位玉家小姐,不住的搖頭嘆息。
旁邊另一男子切了一聲,朝他揶揄道:“想得倒美,養得起嗎你?”
又有一人長嘆道:“可憐是可憐,她們好歹還有命在。玉家十二歲以上的男丁可是連命都沒有了。好死不如賴活著啊。”
“做了那么多腌臜事,他們被斬也是活該。
得虧皇上晚年慈悲,不然啊,玉家這么些如花似玉的女眷和年紀尚幼的男丁也一并被斬了。”
“是啊,是啊……”
圍觀的百姓悄聲議論著。
在一眾只顧著哭泣的女眷中,只有玉如意在心急的四下張望,目光急切的在人群中搜索。
終于,在臨近城門的時候,她在人群中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長淵。”
玉如意看著他的身影,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
許是沒有聽到她的聲音,又或者是聽到了,為了避嫌,謝長淵并沒有朝她靠近,只在人群中靜靜的看著她。
直到流放隊伍出了城門一段距離后,謝長淵才跟上。
使了點銀子,讓押送官差行了個方便。
玉如意看著他,未語淚先流。
“姨娘。”
終究是謝長淵先開了口,心里縱有千言萬語,最后只化作了一句,“路途遙遠,多加保重。”
玉如意淚如泉涌,壓抑著自己的哭腔道:“長淵,這一別,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
以后若是聽到我身死的消息,記得派人把我的骨骸送回京城安葬,我不想長眠苦寒之地。
我死了以后,希望能待在熟悉的京城,也希望你能帶著孫兒們來看看我。
長淵,姨娘就這一點小小的要求,你能答應我嗎?”
“好。”
輕輕的一個點頭,謝長淵的雙眼忍不住涌上了酸意。
玉如意露出一個悲涼的笑意,在這最后一刻想撫上謝長淵的臉,想把他的模樣深刻腦海。
奈何身上的枷鎖讓她無法觸碰到他的臉,只能微睜大著眼睛看著。
一遍又一遍。
看了好一會兒后,玉如意突然正色道:“長淵,你的身份雖已不同往日,你也千萬不要妄自菲薄。
楊簡雖占著侯府嫡子的名頭,可他自小在鄉野長大,缺少管教,為人粗鄙,各方面都不如你。
就連侯爺和夫人的對他的感情也不如對你的多。
畢竟你也是夫人疼愛并養育了近三十年的,感情深厚,不可能說割舍就割舍。
他,不過是剛被找回來的,與侯爺、夫人還沒有什么感情。
過兩天你向夫人道個歉,服個軟。
趁著他們還沒什么感情的時候,你表現得乖巧孝順一些。
那楊簡突遇富貴,最容易受到誘惑。
你在暗中偷偷引導,將他引誘成一個紈绔。
兩相對比,最好能讓侯爺和夫人厭棄那個粗鄙的楊簡。
這樣,以后侯府的一切說不定還是你的。”
謝長淵眼神震動。
沉默了一會兒,堅定道:“姨娘,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還有,寧慈是兵部尚書嫡女,有空的話,你多帶著寧慈和孩子回娘家走動。
兵部尚書肯定也不愿自己的女兒和外孫身份大變……”
“小侯爺,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啟程了。”
正說著,一個負責押送的官差走了過來。
其他官差也開始趕玉家眾人上路。
見此,兩人只能匆匆結束了對話。
相互道別后,玉如意往前走了幾步,忽又回過頭來,帶著希冀的眼神道:“長淵,臨別前,你能叫我一聲娘親嗎?”
以往,為了不引人懷疑,他都是叫的姨娘。
她想聽這句娘親,等得太久了。
“娘親,一路保重!”謝長淵毫不猶豫的滿足了她。
玉如意笑了。
笑著笑著,又流下兩行清淚。
隨后在官差的催促下,依依不舍的上路了。
謝長淵長身而立,目送她們遠去。
一想到自己在這里送別生母,搶了他一切的楊簡說不定還在做著回歸侯府的美夢。
他心中一片憤恨。
玉家的事被百姓們議論了幾日,很快就被另一件事情所取代。
因為蘇清箬的婚期到了。
魏王世子和右相府千金的婚事還是很讓人津津樂道的。
這日,陳明月和倆孩子都換上了新衣,仔細梳妝打扮一番后才帶著禮物前往右相府。
楊簡沒有跟隨,他大概要到傍晚才會前往魏王府參加婚禮。
右相府張燈結彩的,布置的極為喜慶。
下人們都忙忙碌碌的,走路都帶風。
被右相府下人引到蘇清箬的閨房時,蘇清箬剛沐浴完準備化妝。
屋內除了幾個丫鬟還有三張陌生又漂亮的面孔。
她們華美的著裝一看就知道不是右相府下人。
“清箬姐姐,新婚快樂!”
剛一跨進門,楊修逸便歡快的送上了祝福。
捧著禮物小跑著到她跟前,“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哇,謝謝你!”
蘇清箬笑嘻嘻的收下,順帶輕捏了一下他的臉頰。
笑著夸道:“小修逸今日打扮的格外好看呢。”
楊修逸害羞的笑了起來。
“清箬,這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小孩?長得真可愛!”
其中一美麗女子笑吟吟的開口,手也忍不住輕捏了一下楊修逸粉嫩又肉嘟嘟的小臉。
“清箬,新婚快樂!”
陳明月和楊修慧也送上了祝福和禮物。
道謝過后,蘇清箬連忙指著那三位美麗的少女一一介紹。
一位是公主之女,薛長寧,被封長寧郡主。
另外兩位是姐妹花,梁太師孫女,梁靜和梁吟。
三女身份都不簡單。
三人將陳明月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沒有鄙夷神色。
薛長寧爽朗一笑,開口道:“你就是清箬經常提起的明月姐吧?
你用的什么胭脂?皮膚看起來這般好!這般年輕!
未見你之前,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個皮膚粗糙黝黑的婦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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