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我怎么會……是您和侯爺的孩子?”
楊簡還是不敢相信,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還向陳明月投去一個懵逼的眼神。
定遠侯看著楊簡與自己年輕時非常相像的面容,想起自己的另一個兒子。
心里不禁默默嘆息。
一個可以說是完全陌生,因生活窮困淪落成賣藝人,可能大字都不識得一個,眼界和見識有限的嫡子。
一個是他們當成嫡子,精心培養和疼愛了二十九年,頗有才氣的庶子。
以后生活在一起,怕是水火難容啊。
希望他們都能大度灑脫一些吧,不管怎么說都是親兄弟。
定遠侯又暗自嘆了口氣,回道:“這事說來話長,我和夫人也是剛確定。
坐吧,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和你說一說。”
幾人又重新坐下。
定遠侯夫婦一個說,一個作補充。
很快,陳明月和楊簡就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楊簡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勉強笑道;“我還以為自己是被親生爹娘給丟棄的,呵呵,原來你們連我的存在都不知道。
如果我沒有來京城,可能你們一輩子都不會發現這事。”
得知自己的身世,楊簡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感受。
他猜想過,可能親生爹娘太窮了,養不起他才將他丟了。
也猜想過可能親生爹娘出了什么意外,才不得已將他丟在野外。
不論哪種猜想,親生爹娘都是知道他的存在的。
這么多年來,可能還會時不時的想起他,惦記著他,或者找過他。
沒想到,原來這么多年,他們把另一個孩子當成了自己來疼愛,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他的存在。
連他的存在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會想起他、惦記他?
反倒還招來了殺身之禍。
在那個異常真實的夢里,他莫名其妙被殺,就是因為自己的出現,讓人感到威脅了吧?
也不知道他的那個兄弟在殺他這件事上知不知情。
一邊是養育多年的孩子,一邊是剛知道存在的親兒,還沒有感情基礎。
他若想討回公道,定遠侯和老夫人會站在他這邊嗎?
“對不起,孩子,是娘的錯。都是因為娘的疏忽才讓那女人把你給換了,是娘沒有把你保護好。”
楊簡那句‘原來你們連我的存在都不知道’,讓定遠侯夫人聽了心酸不已,愧疚的說著對不起。
定遠侯嘆息著道:“孩子,這事不能怪你娘。我和你娘也被蒙在鼓里,讓人瞞了那么多年。
好在如今終于把你找回來了。
夫人,你也別自責了,還是想想以后怎么補償孩子吧。”
“嗯。”
定遠侯夫人擦拭了下眼淚,希冀的看著楊簡,“孩子,我是你娘,你能叫我一聲娘嗎?”
楊簡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在三人的注視下,好一會兒都沒有喊出那個字。
“快喊啊!”
陳明月著急的朝他使眼色,有個當侯爺的爹,可以讓他少奮斗兩輩子了,不認都是傻的。
楊簡接收到她的眼色,下一秒卻垂下了眼簾。
定遠侯夫人眼含希冀的盯著他等了許久,他的嘴唇始終緊抿著,心里止不住的失望。
嘴上卻笑道;“沒關系。對你來說,還是太突然了些,不叫就先不叫吧,咱等過些日子再叫。
你餓了吧?你喜歡吃什么?娘讓下人去做。”定遠侯夫人小心翼翼的討好著。
“老夫人,不用了。”
楊簡連忙拒絕,“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先告辭了。”
說罷,一把拉著陳明月的手就大步往外走。
“孩子。”
定遠侯夫人下意識想追出去,定遠侯卻將她攔下,道:“夫人,你讓那孩子好好想想吧。
剛得知自己的身世,他這會兒腦子肯定亂得很,我們給他點時間。
晚點我們再去找他,我們先把家里的事情處理好。
這會兒晉元應該接到消息在趕回來的路上了。”
定遠侯夫人不舍的看著楊簡遠去的背影,只能無奈的點頭。
“楊簡,你慢點。”
楊簡身高腿長,陳明月被他拽著一路小跑才勉強跟上他的腳步,想甩開他的手又甩不開,只能開口提醒。
她說了之后,楊簡的速度慢了下來,依舊一言不發的拉著她往侯府大門而去。
陳明月緩了兩口氣,邊走邊問道:“楊簡,你是怎么想的?好不容易找到親生爹娘,親生爹娘還是侯爺和侯爺夫人,你應該高興啊。
以后就多兩個人關心你,疼愛你了。
那定遠侯夫人應該會很疼你。”
陳明月話音剛落,楊簡突然停下腳步,往后望去。
身后卻沒有定遠侯夫婦二人追出來的身影,失望中帶著點自嘲的笑意道:“他們真的會關心我、疼愛我嗎?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泥腿子,什么都不會,連字都沒認全。
那樣身份的人,有我這樣一個兒子,應該會感到丟臉吧?”
“楊簡……”
陳明月明白,他這是自卑了。
一個巴掌拍到他的肩膀上,怒道:“這是你的錯嗎?為什么會覺得自己讓人丟臉了?
要丟臉也是他們丟臉,錯把庶子當嫡子養育了那么多年,到頭來別人不但不感恩,還想殺了你這個嫡子。
真搞不懂你怎么會這么想。
好了,我們先回去。
這爹娘你還不想認就先別認吧,先看看他們為了認回你會怎么做吧。
至少那罪魁禍首玉夫人要受到應有的懲罰,然后敲鑼打鼓的上門請你回去才行。”
“敲鑼打鼓那倒不用。”
楊簡憨憨的笑了笑,看了一眼剛走過的方向,依舊沒有那兩道身影。
眼神不由得暗了暗,道:“明月,我們回去吧。孩子們和蘇小姐應該等急了。”
“好。”
兩人前腳剛從定遠侯府出來,后腳一輛馬車就在定遠侯府門前停下。
馬車上下來一個年約三十,有些貴氣的男子。
正是侯府小侯爺,謝晉元。
目前兵部的庫部司,擔任庫部司員外郎。
方才在庫部司收到心腹傳來玉夫人被定遠侯夫人爆打的消息,他連忙趕了回來。
一下馬車就匆匆趕往玉夫人的院落。
很快就見到了臉腫得跟個饅頭一樣的玉夫人。
心疼之余,連忙問道:“姨娘,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母親怎么會動手把你打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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