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發了。”她按住他的手,表情有些復雜。
謝無憂抬頭看過來,然后手底下按了“確認”。下一刻,嗡嗡嗡,沈清芙手里傳來震動感。
她低頭一看,果不其然,又是一個5200。
“謝謝你。”她說。
除了“謝謝”,她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我不會收的。”這話她說不出來,不點“收款”已經用盡了她的自制力。
謝無憂被她按住了手背,哪怕她很快收回去,可是微涼的溫度仍然留在皮膚上。
他沒有繼續轉賬。
“要不,以后我當你爸爸?”他看過來,神情認真。
沈清芙:“……”
要不是看他長得帥,這一巴掌她就收不住了。
摸了摸他的額頭,說道:“你腦子凍壞了?”
謝無憂頓時笑起來,眼睛里閃動著碎光:“你不缺爸爸?那你缺男朋友嗎?”
他哪里是腦子被凍壞了。
沈清芙輕哼一聲,把手收回去,坐正了不理他。
孤兒話題就此略過。
兩人抵達酒店。
過年沒什么人住酒店,所以房間很好訂。沈清芙跟他住習慣了對門,這次也訂的對門兩間。
“晚安。”她對他微微一笑,然后關上了門。
謝無憂看著她把門關上,也關上了門。
手機上很多未接來電。
他往床上一躺,回撥過去。
“你還知道接電話?!”秦女士咆哮的聲音傳出來。
謝無憂道:“剛回酒店。”
電話那邊,秦女士的聲音頓了一下,然后道:“把那個女孩的照片發過來。”
“不發。”謝無憂道。
秦女士再次怒了,說道:“你交女朋友了不給我們看一眼?”
“還沒追上呢。”謝無憂道。
秦女士不信他的鬼話,說道:“你連圍巾都給人圍上了,你說沒追上?”
“哎呀。”謝無憂抓了抓頭發,有些煩躁,“她嫌我們家太有錢了。”
秦女士:“……”
“…………”
真是令人無語的理由。
只聽說過沖著他們家有錢來的,還沒聽說過嫌棄他們家有錢的。
“那我幫不上你。”她道,“你自己慢慢追。”
說完,掛了電話。
那個女孩子,或許是欲擒故縱,或許是清醒理智。
但既然兒子還沒追上,她就不著急了。
掛了電話,秦女士給張阿姨打電話。
“我知道。”張阿姨回家過年了,這會兒跟兒子兒媳在一起,“他經常拜托我給一個小姑娘做吃的。”
事業忙碌的秦女士,這才大吃一驚:“多久了?”
張阿姨回想了下,說道:“一年了吧。”
秦女士更吃驚了,一年了還沒追上?!
她想想大兒子的長相,再想想他那張會哄人的嘴,還有他們謝家的背景。
只覺得不可思議!
“不知道叫什么,他嘴巴很緊。”張阿姨說。
秦女士太好奇了。
她掛了張阿姨的電話后,讓人查謝無憂的行程。
這一看,就看出些貓膩來。
他跟那個叫沈清芙的小姑娘,一起出差的次數太多了些。
這么努力工作,也很不像他那個懶樣。
說起來,秦女士和丈夫都是奮斗批,她就很不能理解為什么生了兩個孩子,都是懶貨。
這遺傳規律完全亂了呀?
——
沈清芙和謝無憂在Y市待了兩天。
謝無憂已經不想再停留在Y市了,這里對她而言不是個充滿快樂記憶的地方。
但沈清芙反而想通了。
她帶著他去了趟福利院,看望了院長,和小朋友們。
又去老院長的家里,探望了老院長。
然后去學校附近轉了轉,指給他看自己讀小學、中學的地方。
她并沒有帶他去拜訪老師們。
倒不是她心里沒有重要的老師,而是擔心老師誤會她和謝無憂的關系。
“我們回去吧。”
Y市之行,已經沒有遺憾,沈清芙打算回A市。
那個節奏匆匆的,人人忙碌的,殘酷又充滿希望的城市。
“好。”謝無憂點頭。
兩人訂了機票,回A市。
機票是謝無憂買的,沈清芙沒跟他搶。不收他那堆5200的轉賬,她很夠意思了。
“我送你回去。”出了機場,謝無憂說道。
A市的冬天也很冷。
沈清芙沒戴他那條羊絨圍巾,只把羽絨服的拉鏈往上拉了拉。
“不用啦。”她笑道,“我很快就到家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她轉身往路邊走,就要坐車。
謝無憂抓住她的手臂,沒讓她走掉,說道:“我送你。”
“那好吧。”沈清芙看他一眼,倒是沒堅持。
送就送啊。
不是多大的事。
兩人坐進出租車,才大年初四,還沒開班,路上仍然暢通無阻。
很快抵達沈清芙居住的小區。
“你不打算搬家了?”謝無憂看著這破破爛爛的小區,說道。
都這么久了,她不可能沒找到合適的房子,只可能是她就沒想過搬走。
聽了這話,沈清芙率先想起的是這趟Y市之行的花銷。
機票錢。酒店錢。下館子錢。
槽啊。
夠她好幾個月的房租了。
他真好意思說。
沈清芙更加覺得戀愛不是她這種窮鬼能談的。
“你喜歡我什么?”她雙手抄著口袋,面上輕松隨意,還帶著一點淺笑。
謝無憂忽然被扔了一顆雷,還是即將引爆的那種。
關鍵是他不能把這顆雷甩出去。
“我……”這是他從沒想過的問題,此刻大腦飛速運轉,“喜歡你叫‘沈清芙’。”
沈清芙瞳仁一縮,腦中飛快閃過一幕幕影像,但是太快了,她一幕都沒抓住。
微抿著唇,看著眼前的男人。
“喜歡你出生在Y市。”
“喜歡你冷靜自持,堅韌不拔。”
“喜歡你工作的樣子。”
“喜歡你的披肩發。”
“喜歡你住在小破房里。”
“喜歡你……”
沈清芙聽著他一句一句的話。
心里克制不住地涌出熱潮,緩緩垂下眼,眨動濕意。
“世界上只有一個你,唯一的Y市沈清芙。”
“我在這個年紀遇到你,你恰好是我喜歡的樣子。”
他不知道為什么。
誰能說得清愛情是怎么來的?
只是恰好,他遇到她,然后荷爾蒙分泌就改變了。
也許以后他會變,謝無憂不敢保證自己一輩子都會喜歡她,就如同他不知道愛情是怎么來的,他同樣不知道愛情會不會走。
“如果世間有神,他會抹去我對你的喜歡。”他說。
只有神明,才能讓他的愛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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