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一并行走。
楊子安與關秋月稍靠前些,沈清芙兩人略落后半步。
這樣既有距離,也不影響說話。
“大嫂二嫂,何時出來的?”楊子安問道。
“可吃月餅了?兩位嫂子喜歡什么餡兒的?”
“我跟月兒已經賞過月,打算四處走走。”
“嫂子們猜不猜燈謎?”
“那邊有舞獅的,咱們過去瞧瞧?”
楊子安的話很多。
他跟謝不辭玩得好,自然是有共同之處,那就是能說。
只不過,謝不辭在女子面前一向冷峻,但楊子安卻很放得開。
不排除他有心如此。沈清芙瞧了瞧側前方,神態安靜的姑娘,笑道:“本來,你兩個哥哥不在,我和你二嫂還覺著悶。這下好了,虧得遇上你們。”
楊子安笑得燦爛:“待明年中秋,咱們一塊兒,更熱鬧。”
“有幸遇上兩位嫂子。”關秋月跟著說道。臉轉過來,微微低頭。
略顯拘謹,但不卑不亢,跟上回比,鎮定了許多。
看來過去的半年中,她跟楊子安磨合,亦是堅定了信念。
“吃不吃鹵鴨?”走到一處攤子前,被香味吸引,沈清芙問道。
雖然跟楊子安和關秋月一起逛街,但她不可能收斂什么。
而馮云箋跟她一樣,也沒打算委屈自己:“吃。”
然后問前面:“子安兄弟,秋月妹妹,你們吃不吃鹵鴨?”
關秋月拒絕了。
楊子安卻道:“我要來一份。”
說著,就大步走向攤子,買了三人份的鹵鴨。
“當真不嘗嘗?”將另外兩份遞出去后,楊子安吃著自己這份,低頭問身邊。
關秋月輕輕搖頭:“不想吃。”
楊子安便不勉強,自己吃起來。
街上小攤販多不勝數,香甜的、鮮香的、辛辣的、清甜的、濃郁的、醇厚的等氣味夾雜著,沖得人頭暈。
沈清芙快要醉在其中,不時跟馮云箋交流著:“吃這個嗎?”
“吃那個嗎?”
“這家糖餅好吃。”
“我記得,去年就吃過這家蜂糖糕。”
她們兩個,性子都是敞亮率直的,要吃什么、喝什么,根本不會掩飾。
每次吃玩,都會問前面兩人要不要。
關秋月一開始還有些拘謹,后來便慢慢加入進來。
于是,花錢的便成了楊子安。
沈清芙和馮云箋都不跟他搶。
兩家這樣的交情,吃幾份點心罷了,不值得放在心上。
關秋月跟兩人也算熟了,說話便多起來:“這里面放了丁香,肉桂……”
沈清芙驚嘆道:“秋月妹妹很會吃啊!”
關秋月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我家是做香料的,稍有研究罷了。”
馮云箋好奇道:“妹妹都做什么香料?”
“都是些粗淺玩意兒罷了,倒不值得一提。”關秋月輕聲道。
她家是祖傳的香料鋪子,但如今家中沒落,這生意由她一個女子做著,也只在中下層圈子里流傳。
是斷斷傳不到侯府這樣的門第中的,關秋月便不想說。
馮云箋道:“妹妹可太謙虛了。說起香料,我也略有研究……”
跟關秋月聊起來了。
她從小看書多,還真沒什么是她不知道的。說起香料,雖然懂得不如關秋月多,倒也能聊起來。
沈清芙吃著現摘的蓮蓬,邊笑邊聽。
要說關秋月,剛才是真的謙虛了。
她繼承了祖輩的香料,又有所出新,質量和效果都不錯。劇情中,她靠著這個獲得了宮里貴人的喜愛,從此有人撐腰。
“今日跟妹妹一見如故,改日邀妹妹來玩,妹妹可不要拒絕。”分別時,馮云箋不舍地道。
關秋月嘴角揚起,眼睛發亮:“嫂子不嫌棄就好。”
看著這一幕,最高興的人當屬楊子安了。
“大嫂,二嫂,改日再玩。”他笑得燦爛,對兩人揮揮手,便帶著關秋月走了。
能讓關秋月有個熟悉的人,真是太好了。
大嫂和二嫂都是好人,他心中感激。
“走吧,咱們也回。”沈清芙道。
在望月樓門口停著馬車,兩人折返,坐上馬車回府。
給侯夫人報備一聲,回到玉蘭軒。
“大奶奶回來了。”院子里的小丫鬟們道。
沈清芙點點頭,問道:“大爺回來沒有?”
“還沒呢。”小丫鬟答。
沈清芙沒說什么,進了屋,叫玉盞服侍著更衣洗漱。
收拾完,她坐在榻上,拿起一本詩集,靜靜看起來。
“大爺回來了。”不多久,外頭響起來。
沈清芙將視線從書里抬起來,看向門口,很快一道銀白錦緞加身的瘦削身影走進來。
“回來了。”她道。
謝無憂走進來,說道:“嗯,回來了。”
走進里間,自己更換衣物。
他鮮少穿淺色,雖然穿上淺色衣物使他看起來更出塵,但他本身就想當個俗人。
今日這身衣裳,還是因為不跟她一起出門,才穿上的。
“芙兒玩得開心嗎?”換了一身藍色常服,謝無憂走出來,在旁邊坐下來。
沈清芙道:“還好。遇到楊子安和關姑娘了。”
“這么巧?”謝無憂挑挑眉。
沈清芙笑道:“是啊,這么巧。”
表情有些意味深長。
巧不巧的,她倒是不介意。反正關秋月這姑娘,看著還好,可以來往。
若是些亂七八糟的人,她才不一起玩。
“你呢?”她放下詩集,問道:“都遇見了什么?”
謝無憂便跟她分享,在梅花苑的經歷。
他今日去了梅花苑。
去年便沒露面,今年被邀請,便走了一趟。
他去年寫了一篇《神女賦》,毀譽參半,今年直接沒寫。
一個字都沒寫,空著手就去了。
別人問起來,他就板著臉,提起邊關戰事。
在他的引導下,士子文人們都談論起邊關,沒有人再聊什么詩詞文章。
“沒吵起來?”沈清芙好奇道。
謝無憂垂眼呷茶,淡淡說道:“快打起來了。”
沈清芙眼睛一亮:“怎么回事?說說。”
這有什么好說的?歷來主戰派、主和派就互相看不順眼。
一群文人士子,一拳下去,雞都打不叫,謝無憂也懶得看他們爭鬧。
“起先是一個姓張的書生……”他放下茶杯,說了起來。
芙兒想聽,便說給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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