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板著臉,“我沒亂說,是元宸皇帝跟我一起里應外合,同流合污,狼狽為奸!”
祁夜辭:“……你干的就你干的,你拖我下水做什么?”
景湛認真道:“我怕左丞相不信。”
左詠思:“……”
金焰官員一下從吃瓜群眾變成了風暴中心。
紀同甫頭疼,小聲說:“小陛下,元宸帝是元宸帝,若是您暗中進入元宸皇宮,是我們金焰理虧啊。”
景湛:“可是我就是進去了啊,我還扒了他們太子殿下的褲子。”
祁夜辭:“……你一定要說這個事嗎?”
景湛偷偷的看了眼月拂泠,月拂泠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景湛頓時有了底氣,道:“身為一國之君,自然是要實事求是說真話,若不說些細節,我怕你們不信,我扒的是條白色的褲子。”
紀同甫頭痛欲裂,看向左詠思,“左兄,你快信吧。”
祁夜辭也道:“紀丞相說的對,你快信吧,再不信我哥晚節不保了。”
左詠思本想利用風翊帝插手他國內政一事,跟風翊談些條件。
畢竟元宸與風翊有矛盾,若能抓住風翊帝這一錯處,兩國之間互有把柄,很多事情都能各退一步。
沒曾想金焰的皇帝跳了出來,他們元宸與金焰本就在合作中,兩國關系一向不錯,又是為了救太子殿下。
加上他們那不成器的新帝都不站在他這邊,這會竟看起來是他無理取鬧了。
左詠思想來想去也沒想到繼續糾纏的法子,只得道:“既是如此,在下無話可說。”
他轉向月拂泠,“聽說神女與我家陛下是好友,后天就是年節,神女可否賞臉入元宸賀歲?”
月拂泠背著手,深沉道:“左丞相有心了,但是不瞞你說,每年歲末,我都必須回天上……”
祁夜辭和游淮澤齊齊翻白眼,兩人看向彼此。
游淮澤:“先走吧,一時半會編不完。”
祁夜辭:“丞相從元宸帶了酒,快走快走。”
兩人勾肩搭背的離開。
君鏡含笑看著月拂泠嚴肅的側臉。
“自然是神仙相聚,大顯身手,他們不能隨便下凡,所以只有聽我講人間的故事。送禮?當然可以!你把禮物給我,我給你轉交,但是他們愿不愿意實現你的愿望就不知道了,畢竟這要耗費法力,記得留下你的名字,對……再貴重都沒事,受得起,當然!折成現銀最好!”
顏灼忍不住沖君鏡喊:“你能不能管管她?光天化日的當騙子。”
君鏡看他,“若是阿月讓景湛回風翊,你這輩子便留在金焰做皇帝吧。”
顏灼:“……”
他對上左詠思疑惑的目光,閉眼道:“你快信吧,她不是騙子。”
顏灼索性也不再管月拂泠,繼續與景湛爭,“本主雖然姓顏,但是非你皇家人,這帝位你自己坐,別煩我。”
景湛道:“怎么能這么說呢灼哥?顏氏皇族,我還不姓顏呢,皇帝當然你做。”
顏灼一拍桌子,“本主已然退位!”
景湛:“退位也可復位。”
說著,他看向月拂泠,“小月子,你快幫幫我,我不想留在金焰,我想回去看爹娘。”
紀同甫嘆氣,想他們金焰堂堂大國,元宸和風翊斗得你死我活,都不曾動他們一分。
外部如此太平,沒曾想內部出了亂子。
他們沒有帝王了。
月拂泠翻上欄桿,坐在上面,腳踩在石凳上,看著景湛,“湛湛,還記得我的話嗎?無論你想做什么,都不可陷黎民于水火,民重君輕,即便做金焰皇帝非你所愿,但凡事皆有代價,若你現在撒手不理,于金焰表面似乎并無影響,但對于普通百姓來說,他們或許會無處申冤。國不能一日無君,金焰必須要有皇帝。”
紀同甫看著月拂泠,心下震動,眼含熱淚,“不愧是……”
話還沒說完,就聽月拂泠道:“所以,我們威逼利誘再道德綁架,讓顏灼去當皇帝。吵沒用,要用手段!”
景湛眼睛一亮,“有道理!”
顏灼:“?”
他沖君鏡吼:“你到底管不管她?!”
君鏡勾唇,“管了啊,阿月今天的衣服是朕親自挑的,可還好看?”
顏灼氣得頭發都要立起來了,咬牙切齒:“……險些忘了,你們一個二個的都有病!尤其是你!”
他指著月拂泠。
月拂泠拍開他的手,“別急啊,我給湛湛想完辦法,這不就來給你想辦法了嗎?你不想當皇帝,無非就是想在古藺寺陪丞相,但是丞相肯定不會讓你一直待在古藺寺。
過一陣我們可就要回風翊了,你不當皇帝肯定要跟我們走。風翊多遠啊,金焰離這又不遠,好歹兩天能來回。”
顏灼皺眉,“誰說本主不在古藺寺不去金焰,就一定要去風翊?”
“哦。”月拂泠從欄桿上跳下來,沖遠處喊:“游淼淼、小祁子,顏灼說你們兩個腦子有病,不愿意跟你們住在我院子里!”
兩個勾肩搭背的人迅速沖回來,一左一右瞪著顏灼。
游淮澤:“傷自尊了啊。”
祁夜辭:“那這回我可住東面了。”
左詠思忍不住道:“陛下,您是元宸的陛下啊。”
祁夜辭擺擺手,“讓我哥當吧,再不給他找點事做,他都要出家了。”
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元宸的皇宮無處不透著孤寂。
他在風翊皇宮時就沒有這個感覺。
顏灼冷眼看他,“本主住東面!”
祁夜辭:“你又不去風翊。”
顏灼沉著臉,忽然看向君鏡,“你管一國也是管,管兩國也是管,不如風翊帝代勞了吧。”
他看向紀同甫,“識時務者為俊杰,你求的是百姓安穩,天下太平,本主做不來,但君鏡能給你。如今局勢你也看到了,連元宸都在尋求與風翊和平相處,金焰若還端著架子,最后只會被他們吞掉。”
左詠思臉色一變,看了眼祁夜辭。
祁夜辭笑了笑,“你可真煩人。”
他跟著去風翊,自然不全是為了好玩。
為帝者,要有走一步看十步的眼光。
如今天下形勢,已經很分明了。
同樣是內亂,風翊清除了內部毒瘤。
而元宸,他要花幾年時間來壓制父皇的舊部。
加之又出了個神女靈鹿,如今傳開了,誰都知道,神女就是那執劍堅守皇宮的小太監。
月拂泠深得民心,君鏡手腕了得。
這段時日風翊朝堂人人自危,不知有多少人入獄處斬。
君鏡在千里之外親手切掉風翊的爛瘡。
他身在古藺寺,同時盯著元宸和金焰,兩國沒有動靜,風翊哪怕短時間內部不穩也無妨。
他用最狠最快的速度,與呂豫配合,自己不現身,不直面群臣,卻以雷霆手段壓下一切反對聲音。
而如此果決行動的回報就是,等他回去,不出一年,風翊必定崛起。
那時局勢已定,群臣再不滿,也不敢說什么。
而金焰這么多年止步不前,元宸內部不穩。
屆時誰為王,一目了然。
這些年元宸與金焰過得太順當,遇上大事,反而沒有風翊那般上行下效的快速執行力。
如此,既然不能徹底毀掉風翊,那就只有在風翊吞掉他們之前尋求共和。
君鏡站在月拂泠左側,欄桿不算高,就到他大腿處。
他手臂環過月拂泠的后背,撐在她右邊,淡淡道:“要合作,可以。三國互通,予百姓無處不可去,達成此舉,再商談其他。”
月拂泠插了句,“如果百姓之間不能和平相處,你們說了也不算,需要時間過渡,這事需要你們一起做。”
她對著顏灼打了個響指,“在那之前,你還是要穩住金焰,反正丞相一時半會也不會離開古藺寺。”
顏灼:“你怎么知道?”
“丞相說的啊,這幾日不是有佛子點燈嘛,我看好多人來求,就去找丞相,丞相說每年都點,他欠了信徒好幾年,要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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