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暗窟的時候,月拂泠不住的仰頭讓君鏡看她的眼睛,“我長針眼了吧?你快看看,我肯定長針眼了。”
君鏡笑容就沒消失過,偏頭親了親月拂泠湊近的眼睛,道:“檢查過了,沒長。”
偏頭間,雪地映著他的耳朵,紅得滴血。
時而余光偷看月拂泠,神情略緊張,見她并未露出厭惡的表情,才強迫自己收回了視線,輕輕舒了一口氣。
而月拂泠,滿腦子都是……君鏡的身材,確實不錯。
其實暗窟昏暗,加上溫泉上方霧氣彌漫,她并沒有看得那么真切,就是……就是因為看不真切,所以那副畫面看起來才更加唯美,一直刻在她腦海里,短時間內都消不掉了。
他們出來的位置,跟進去的位置沒差多遠,但是那里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地面的雪積了一層,風雪比之前更大了幾分。
月拂泠腦袋左右飛快的竄了一周,驚恐道:“不會真是滄海桑田,他們都老死了吧?”
“沒有,看那邊。”
月拂泠順著君鏡手指的方向回頭,看見遠處一棵大樹,再仔細看,大樹下面幾雙綠油油的眼睛,正盯著她。
“嘶,變異了啊?”
她快步走過去,看見一群人在樹下擠成一團,身周一圈圍著一塊又厚又大的毛毯,將所有人裹在中間,都只露出一個腦袋。
游淮澤和景湛在最前面,君黎和景濛在中間,兩側是沉暮和謝無昭,顏灼祁夜辭和謝千瀾在最后。
一塊大毛毯把所有人裹住,就像一個筒里插滿了人。
而之所以遠處看這些人眼睛泛綠光,大抵是樹葉映的。
也不知是什么樹,在下雪的冬日還有綠葉。
一群人幽幽的盯著她,齊聲開口:“你還知道出來!”
隨后便是七嘴八舌的教訓。
君黎:“我以為你后半輩子要住里面呢。”
祁夜辭:“君鏡怎么還好好的?你那么生氣居然沒把他骨頭拆了?我白等這么久了。”
顏灼:“不管你做什么,動作如此慢,簡直廢物。”
景湛:“小月子里面很好玩嗎?你帶九哥玩都不帶我們下去玩。”
景濛對著景湛的后腦勺兇:“不許,玩!”
景湛忙回頭道:“不玩不玩。”
游淮澤望著月拂泠,大抵是想起身說她,露出上半身哆嗦了一下,又縮回去,“果然是依法治國限制了你,這么多目擊證人都看到了你家暴,你自己想招吧。
哎,遙想當年,我只有道德與法治這一門課及格就為了以后撈你,但后來我發現你進去的速度遠遠超過了我學習的速度,我就放棄了。現在看來,咱們只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謝千瀾被逗笑,接話道:“直接解決制定律法的人?”
謝無昭也不由得低笑,“小月公公一向公私不理,應當是要逼著我們不許說出去。”
月拂泠不滿的噘嘴,“丞相你還不去念經,這么不認真,這個月古藺寺的香火錢歸我了啊。”
謝無昭嘆笑:“都搶到寺廟來了。”
月拂泠認真道:“丞相你這么想,我多掙點香火錢把古藺寺買下來,然后你在我手底下念經,那不是隨便你怎么念?我肯定不會剝削你!”
游淮澤:“我都不好意思戳穿你,你那叫掙?”
君黎還想訓月拂泠幾句,就聽景濛大聲道:“要,回去!他冷!”
她指著謝千瀾。
謝千瀾裹著厚厚的大氅,其實不太冷,只是他在底下待太久,身體虛弱,確實不能在雪地里站太久。
他笑了笑,“不止我冷,都冷著呢。”
君鏡在眾人面前又恢復了他不茍言笑的模樣,淡淡開口:“先回去讓阿月給你把把脈,你的身子要慢慢養。”
游淮澤躲在毯子后面開口:“解散解散,啊,好冷。”
幾人擠成一團不冷,一離開渾身熱氣被吹散,冷得直抖。
最后一幫人決定就那樣裹著毛毯,他們依舊在里面擠成一團,以一坨的形式前進。
月拂泠無語的跟在后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趕豬回豬圈呢。”
游淮澤高喊:“立定!”
隨后一圈人踱著小碎步朝月拂泠靠近,短暫的在毛毯中開了一個口,把她拽了進來。
“向后轉,繼續前進!”
月拂泠被擠在君黎和景濛中間。
兩人一塊抱住她,“你身上好暖和啊。”
月拂泠:“……”
“不瞞你們說,我的心其實冰涼冰涼的。”
一幫人也不知哪里來的默契,竟然就那樣以“一坨”的形式上了古藺寺的臺階,嘴里還喊著左右左,月拂泠扭頭看著君鏡一個人跟在身后,喊了一聲:“停!”
隨后,她把君鏡拽了進來,開口:“繼續前行!”
游淮澤不滿:“我才是教官,繼續聽我口令,左右左左左右右左!”
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君黎怒道:“你被罷免了!”
“錯了錯了……”
一群能定天下乾坤的人擠成一團,你踩我我踩你,踩著彼此的腳上了古藺寺。
站在最高的臺階上,游淮澤激昂道:“我就說左腳踩右腳是可以上天的!”
月拂泠:“我一腳給你送上去吧。”
游淮澤:“不必,我要靠自己!”
景湛:“可是剛剛游哥你踩的我的腳。”
游淮澤:“那我靠你,湛湛。等我先上去,你再踩我弟的腳上來,我等你。”
景湛期待的看向月拂泠,“小月子可以嗎?”
月拂泠看著他:“……婉拒。”
君黎:“可真婉啊。”
謝千瀾樂得不行。
景濛緊張的拉住他,“不要,聽,會變傻。”
謝千瀾揉了揉她的腦袋,“小丫頭,我突然喜歡這外面了。”
謝無昭在他身側,笑著說:“會越來越喜歡的。”
眾人進了屋,又在火爐旁邊圍坐一團。
緩過來一會,門簾處伸出來一個腦袋,“回來了?居然沒闖禍,好神奇。”
月拂泠瞅著極瞳:“我有事問你。”
極瞳:“天機不可……”
月拂泠:“不說我就殺了祁夜辭。”
祁夜辭烤火烤得昏昏欲睡,聽到這話一下就精神了,“關我什么事?!”
月拂泠:“他說我不能影響帝王,我用你威脅他。”
祁夜辭氣得說不出話,游淮澤忙幫他掐住人中,“冷靜冷靜。”
祁夜辭拍開他的手,咬牙切齒,“這皇帝誰愛當誰當吧!我不干了!”
放完狠話還是覺得委屈,撲進游淮澤懷里,哭唧唧,“她不得了了,都要殺我了,都想殺我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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