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文士很委屈,心里暗恨月拂泠,因此在提筆寫文時都不免帶了怨氣。
全場再次安靜下來。
有人長舒一口氣,“我剛才以為我要聾了。”
“第一次來風翊的渭橋之會,長見識了。”
“哼,花里胡哨,沒有實力的人才會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游淮澤低頭看手上的紙,“很好,第一步,用氣勢嚇死他們,我們完成了!接下來是第二步!”
場中間,月拂泠三人已經各坐一桌開始寫文。
文試的論述主題由三國國君所定,參加比試的三人隨機抽選。
月拂泠咬著筆頭思索,抬眼就能看到對面的君鏡,這感覺跟在御書房沒差多少。
她想了一會,想起君鏡說的話:“自古以文論道,有辭藻華麗者,有引經據典者,有推崇先賢者,以此論述,大多以說服別人接受自己的觀點為目的。可文者,一字一句,訴諸本心。唯有文字,層疊成徑,直通人心。”
月拂泠開始埋頭寫。
她身后,渡世大師盯著披風上的字,捻佛珠的速度明顯加快。
另外幾個僧人沒那么好的定力,嘴角抽了抽,連忙閉上眼睛。
生怕多看一眼,眼睛就得瞎。
君羽星蹦累了,坐在君黎的腿上看月拂泠。
也不止他看,幾乎所有人都在看月拂泠。
以太監身份參加文試就已足夠讓人震撼,再加上前所未見的出場。
要知道,三場文試,各國只有三人參加。
也就是說,每一個參加文試的人,都是各國內萬里挑一的人物,說是狀元內定者也不過分。
風翊卻派了個太監。
“這要是輸了,風翊可真成笑話了。”
“我告訴你,風翊輸定了!太監向來都是伺候人的,什么時候也能寫策論了?我等讀書人不屑與之為伍。”
“可聽說風翊現在什么人都能讀書,就連女子,說是買書還贈送筆墨紙硯,只限女子。”
“女子就該學煮飯刺繡,讀書與她們有什么干系?難怪風翊能讓一個太監比試,竟是推崇小人與女子。風翊危矣,這天下終究是我們元宸的。”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什么話讓惡霸下跪。”
“我也想知道。”
“你們……”
“風翊帝不擔心嗎?”祁夜縉突然開口,“讓一個太監比頭試。”
君鏡淡聲,“元宸帝還是先擔心自己,若是貴國太子輸給了朕的太監,似乎更難看。”
顏灼冷哼,“你二人都將是我金焰的手下敗將!”
兩個時辰后,三人都停了筆。
論述擺在桌面,十僧起身,輪流查看。
羅文士對自己寫的文章十分滿意,看月拂泠的眼神愈發不屑,“我贏定了。”
為表公平,三人都站在離比試桌十步的位置,離君鏡沒多遠。
月拂泠涼涼看了羅文士一眼,“加油,沒用的東西。”
“你!你罵人!”
“罵你怎么了?”
羅文士想起什么,不熟練的做出表情,“喲喲,這就…這就生氣了啊,這就罵人了啊?”
月拂泠:“果然,家庭的氛圍很重要,沒想到你學得這么快,是我這個做父親沒有做好表率。叫聲爹,爹今天在外面給你留面子不打你。”
“你!你簡直無恥!”
“謝謝夸獎,禮尚往來,祝您壽比曇花。”
“你竟然不罵了,不對……你才壽比曇花!”羅文士再次氣得跳腳,“你個死太監,你!”
祁夜辭幽幽道:“本太子都說了讓你別惹他。”
月拂泠突然湊近祁夜辭,小聲問:“你老子現在還殺你了不?”
祁夜辭垂眼看她:“我沒惹你。”
月拂泠:“哦,還在殺。”
祁夜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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