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君羽星抱著一只兔子從遠處走來,最后站定在謝千瀾左側,離君鏡最遠的位置。
小孩子皮膚白嫩,所以那眼底的黑眼圈更加的明顯。
君鏡看他一眼,聽溫倦問:“見過十四王爺,王爺這幾日沒有休息好嗎?”
君羽星面無表情,不說話。
月拂泠正被追殺路過,喊了一嗓子:“五歲!救命!”
身后君黎郡儀態全無,已經完全崩潰:“你叫個孩子救命,啊啊啊啊我要抓了你跟我皇兄一起浸豬籠!”
君鏡:“?”
君羽星看了他們一會,抱著兔子加入了追逐。
但他跑得慢,看起來更像是自己在亂跑。
謝千瀾怕他摔了,把人抱回來,問:“十四王爺怎么也要追殺小月公公?”
君羽星指著月拂泠一群人,聲音因為疲憊變得軟軟的,“動員大會。”
溫倦失笑,“月公公怎么連十四王爺都不放過?”
謝千瀾也忍不住笑,拇指輕揉君羽星的黑眼圈,“待渭橋之會結束便能休息了。”
君羽星一閉眼,靠在謝千瀾肩頭睡著了。
渭橋之會有專門的舉辦場地,離皇宮有段距離。
外面一片平湖,湖邊有三兩竹枝,再往里走才是一眼望不到頭的空地。
“好多人啊。”游淮澤感嘆。
確實很多人,這地方得有兩個體育場那么大,幸好周圍是山脈,中間相當于山坳,說話也能聽到。
君鏡今日穿了黑色龍袍,領口和兩側有紅紋,肩寬腿長,眉眼銳利,舉手投足間儀態高貴,一步步走在最前,讓人忍不住仰視。
月拂泠望著君鏡的背影,她大清早就見過君鏡這裝扮了,但是每次看還是會被驚艷到。
君鏡這張臉,還有身材,有點東西的。
明明人家穿的是黑色,但她每看一眼,到腦子里就變成了黃色。
“弟,你流鼻血了。”
月拂泠一摸鼻子,果然摸了一手紅色,她隨手一抹,“上火了。”
“對了兒子。”月拂泠看到祁夜辭跟在元宸帝后面出現,想起一件事,“你沒告訴別人我的全名吧?”
除了君鏡和游淮澤,還有君弦,應該沒幾個人知道她的全名,都以為她只叫小月子。
游淮澤道:“沒有,對外我都宣稱你叫月光族,意思是月光一族的榮耀。”
月拂泠:“……我謝謝你。”
場地很大,三國主要的人都坐在中間,最中間只有一小塊地方留出來比試,外圍都是軍隊和圍觀的百姓。
這時,一陣佛音傳來,全場立刻安靜下來。
寬闊的大路上,兩側站著身著盔甲的禁軍,中間十名身穿袈裟的僧人,分作兩排,緩慢前行,個個手掛念珠,嘴唇微動,佛音入耳。
今日天氣陰沉沉的,黑云遮天,讓人心底煩躁。但佛音一出,一下耳清目明,心里平靜了許多。
月拂泠站在君鏡身后,再后面就是謝千瀾,她回頭看熱鬧的時候,注意到謝千瀾的臉色白了一下。
她湊近謝千瀾:“丞相,是不是你仇人?”
謝千瀾勉強一笑,“不是。”
月拂泠道:“那要不現結個仇吧?不然沒理由干他們。”
謝千瀾這回是真笑了,“他們惹過你?”
月拂泠:“我看他們不順眼。”
謝千瀾道:“公公不要胡來,古藺高僧個個武功高強,又口碑極佳,還受著元宸帝的庇護,不好開罪。”
這時,十名僧人已經走到場地中間,朝著最前方的山脈走去。
她聽到周圍有人低聲議論:“往常都是來一個僧人,最多兩個,怎么這次古藺十僧全來了?”
“不知道啊,怪嚇人的,不會出什么事吧?”
月拂泠望著前面的十個高僧一直往前,竟然在往山脈上爬。
她莫名覺得心口憋得慌,問君鏡:“皇上,他們干嘛呢?直播爬山?”
右側的君黎小聲答她,“祭龍骨,這一串山脈傳說是龍脈,后來又不知為何說成了龍骨,都一個意思。埋葬龍骨的地方就是龍冢,龍脈環繞之處就是龍冢,所以其實這里就是龍冢。龍骨代表著帝運,每次都要由古藺寺的人祭,就是沒見佛子呢?”
“你怎么知道他們里面沒有佛子?”
“佛子雖然從來不露臉,但是會穿天衣,不穿袈裟。”
“哦。”
眼看著那十個僧人快到最高點,月拂泠心口越來越悶,跟君鏡說:“皇上,我想出去透透氣。”
君鏡看她,“別害怕,就算輸了也沒關系。”
月拂泠眼帶同情:“……嗯,只要你不怕,我就不怕。”
如果說之前給君鏡丟的臉是湖泊,今日她要丟的臉就是一片海。
她怕君鏡怕。
君鏡不明所以,但左右也無事,便讓她往外圍走。
游淮澤和景湛各自乖乖待在各自的父親身后,目送月拂泠。
月拂泠走到最外圍禁軍的后面,幾乎已經快沒人了。
這時,前方突然亮起一片明光,是從那山脈最高處散發出來的。
許多原本坐著的人都站了起來。
“是龍骨舍利在發光?”顏灼吊兒郎當的臉難得嚴肅。
祁夜縉盯著最高處,“是。”
謝千瀾也很驚訝,低聲自喃,“龍骨舍利竟然真的會發光。”
他一直以為是假的,畢竟過往二十多年,龍骨舍利從來沒亮過。
陰云密布的天邊,那一抹照亮四周的光芒格外耀眼,就連古藺高僧也露出驚訝的表情。
“龍骨回,果然。”
月拂泠望著那片光,心里舒服不少,站累了,她往后退了幾步,找了塊石頭坐下來。
剛一坐下,前面又傳來騷動。
剛才還能穿透陰云的光消失了。
月拂泠覺得奇怪,嘀咕:“不知道的還以為沒電了呢。”
她往前走近幾步,踮起腳看。
這時,那光又出現了。
月拂泠眨了眨眼睛,往后撤了一步,滅了。
又往前一步,亮了。
人群又一陣驚呼,“又亮了。”
“又滅了!”
游淮澤:“這誰家的帝運,不太穩定啊。”
月拂泠不敢相信自己自己的發現,試了幾次,找到臨界點,來回的蹦。
往前蹦,亮。
往后蹦,滅。
來回蹦了十多次,所有人都沉默了。
游淮澤:“這哪是龍骨舍利,這得叫閃光龍骨,這個好玩,我去讓我弟看,她肯定偷懶去了。”
景湛不知何時跑到他身邊,稍悄悄往后指,“游哥,小月子在干什么呢?”
游淮澤往后看,月拂泠在人群最后方,往前蹦往后蹦,時而還兩只腳來回踢踏一下,甚至興起了原地還能轉個圈。
游淮澤看著后面,沒有注意到前面的光一直在一亮一滅的閃爍。
他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不是說這里是龍冢嗎?我弟……可能在墳頭蹦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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