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胞胎不足月,加上是雙胞胎,出生的時候很瘦小,和雪豹那會兒完全不一樣,沒張開的小人兒,像極了之前侯爺說她的閨女,干巴瘦小的猴子。
但好在經過辛夷的檢查,說孩子雖然不足月出生,但是各項指數及格。
什么指數對少淵不重要,重要的是辛夷最后說的那句,“母子三人都還挺好的。”
就沖這句話,他原諒了辛夷之前犯下的種種惡行。
少淵抱孩子的動作已經十分嫻熟,左一個,右一個,左右瞧都不大順眼,他確定自己不是辛夷口中說的那種什么外貌協會,但是,確實覺得有點丑。
他沒敢當著錦書的面說,只是私下跟居大夫說了句,“怎么長得有點丑呢?是不是懷著的時候犯了什么?”
懷孕時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做了便是犯了忌諱。
居大夫還沒回答,過來拿藥膳的樊媽媽聽了,忍不住爆粗,“殿下你懂得個屁,哪里丑了?我瞧著就百般好看,你休得拿你自己那張臉去跟他們比,他們有他們的好看,我倒是覺得你這張臉看久了,叫人惡心。”
樊媽媽是半點情面不留,這雙胞胎多討人喜歡啊,當爹爹的再如何也不能背后說他們的壞話。
樊媽媽年歲大了,脾氣越發不好,以前她有多寵著少淵,現在就有多寵著娃娃們。
樊媽媽罵得他不敢做聲,還不息怒,繼續說:“你這句話要是讓王妃聽見了,她該多難受啊?懷孕的時候吃了那么多的苦,生他們的時候也遭老罪了,你這背后說她生的孩子丑,她得多傷心?我看丑的不是孩子,是你的內心,你的內心骯臟了,洗洗去吧。”
“到底是當爹的不知道懷孕辛苦,如果是當娘的,絕對說不出來這句話的,你看王妃說過孩子丑么?哼,男人啊,就是這德性!”
說完,拿了藥膳氣呼呼地走了。
少淵全程回不了一句嘴,只是瞠目結舌地看著居大夫,“我說什么了?我不就是問問是不是有犯忌諱這回事嘛,我哪里嫌棄孩子丑了啊?”
居大夫把藥柜子一個個地推了回去,“殿下就不該說那個字,龍鳳胎如今可是樊媽媽的眼珠子,寶貝得不能再寶貝了,你說他們丑,那等于是拿刀子往樊媽媽心上扎啊。”
少淵是覺得可能是雪豹珠玉在前,所以如今瞧著新生的兩個,完全比不得哥哥出生時候半點好看,他就覺得很迷惑。
“我也沒嫌棄他們丑啊,再丑不也是我和錦書的孩子?總歸比抱別人的要親,我也不是不愛他們,我心里可喜歡的。”
居大夫說:“你跟樊媽媽解釋去,樊媽媽容不得任何人說孩子半句不好的。”
“不說,自打有了雪豹,樊媽媽心里就沒了本王,如今再有了雙胞胎,哪里還有本王半點位置?”
少淵灰溜溜地回了房中去,奶娘剛把孩子奶完抱回來,他努力地在兩個孩子臉上找出點漂亮的影子。
樊媽媽一進來,他立刻說:“長得真好看,跟他們哥哥一樣的好看。”
錦書撲哧一聲笑了,“哪里好看?瞧著比樊媽媽還皺巴巴的,多丑啊。”
樊媽媽笑著道:“喲,那是不能跟老身比的,老身已經是日落黃昏,咱們哥兒姐兒是剛升的日頭,如今瞧著丑了點不打緊,等滿月長開了就好,像四娘的閨女那樣,出生的時候也是這般皺巴巴紅彤彤的,如今多好看啊。”
少淵聽著話真是氣得要緊,自己不過是去居大夫那邊問了句是否犯了什么忌諱,說了個丑字,就被樊媽媽罵了一通,還說當娘的就不會說孩子丑。
現在錦書直接當著她的面說孩子丑,她一點都不生氣,還笑著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