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真的不知道怎么跟她說,總不能說攝政王的犧牲不是因為他想當皇帝,他是在報答汝南王的救命之恩,同時想穩定兩國友好的關系。
但話又說回來,她疑心這么重,今日卻又來說求醫的事,是否答應了她,她反而會生出更多的想法和懷疑來?
錦書卻只能忍了怒氣,道:“這是你們徽國的事情,我一個燕國的婦道人家,不知道那么多,太后來北州本是不妥,而且是拖著病軀來的,您如果不想死在北州,還是盡早離去吧,這不是詛咒,是出于大夫身份的建議。”
“一定有別的辦法可以治療,只是你不愿。”拓跋太后臉色冷了下來,“哀家放下身份來求你,你也不同意,這很難不讓人懷疑,你和攝政王一樣,都是希望哀家死的。”
錦書淡淡地道:“你疑心太重了,多找幾個大夫問問吧,如果有大夫說能用方子給你治,那算是我醫術不精。”
拓跋太后盯著她,“太醫說,哀家的病沒有這么嚴重,只散結便可,你卻說哀家六個月之后會死,你們是不是在飲食里給哀家下毒了?昨晚的飯菜下毒了?”
錦書笑了,“太后的疑心不是一般的重啊,你既有隨行的太醫,那么便問問他們,是否有一種毒,只在你淺嘗一口之后,中毒,卻是半年之后死的?更不要說昨晚的飯菜,我吃了很多。”
“你有解藥,還有方才哀家喝了一杯水。”
錦書點頭,“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那就去問問吧,相信你的太醫不會騙你,如果中毒了,怎么也能檢查得出來,您還是抓緊回去找隨行太醫看看,不送了。”
拓跋太后看了她良久,最終還是慢慢起身,在女官的攙扶之下回了客棧。
她傳來太醫診脈,太醫說依舊是癰腫的問題,沒有中毒。
拓跋太后幽幽地道:“哀家知道沒中毒,哀家叫你來,是問你有沒有一種毒藥吃了之后發作,卻又不要人命的?”
太醫大吃一驚,“太后娘娘,您是要自己服毒?嫁禍給蕭王妃嗎?”
“只有這個辦法,她才會救哀家,哀家是賴上她了。”拓跋太后眼底一狠,“你們都治不了哀家的病,但她可以。”
“娘娘,她說了,那個治療法子太危險了,需要開頭顱的......”
拓跋太后擺擺手,眉目冷冽,“你錯了,她絕不止這一個辦法,她定有別的辦法把哀家治好,但她見死不救,因為攝政王真是她的兄長,哀家死了,攝政王就省心了,以后徽國都是他們的,所以,哀家逼著她,也要把哀家治好,否則哀家死在這里,她蕭王一門也落不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