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侯爺陪著她去的,她哭過,眼睛沒有很腫。”
顯然哭的不是很久。
錦書道:“人都是先想著自己的,她是隨身帶著毒的人,娘家若逼迫得再厲害些,死的人就是她自己,她是個明白人。”
“她嫁入康樂侯府的時候,也沒少遭罪,聽聞都是國公府那邊威逼施壓,讓她與官員家眷接近,竊聽人家的秘密,她不從便叫婆家的人欺她辱她,真沒見過這樣的父親。”
錦書趴在窗前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凌燦說回去用天機儀查一查,但到如今,也沒查出來。
太上皇如今也不提了,整件事情似乎沒發生過,她像真的做了一場夢。
魏清廉被砍頭之后,太子遷入了東宮。
他如今和云秦風見面,總會有些尷尬,想說什么,卻又說不出來。
倒是云秦風總是先行禮然后沖他舒朗一笑,在軍中歷練的兒郎心胸很寬廣,聽郭先生說,說因為四殿下最近看書看得多了,且四殿下的老師,正是吳文瀾的父親,國子監吳大人。
少淵忙得緊,除了國政大事,還有神兵器的制造,他這位總將是要監督,參與的。
因此他總是早出晚歸,忙得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越發顯得芝蘭玉樹。
錦書私下拜托敏先生把凌燦請到蕭王府,凌燦很無奈地沖她搖頭,“微臣無能啊,并未能從天機儀上得到啟示。”
錦書悵然若失,“那......只怕真是一場夢了。”
“是啊,應該是一場夢。”
凌燦如是說。
他也顯得很頹敗,錦書見過他數次,沒見過他這副模樣,他以往總是看破一切云淡風輕的灑脫。
大局已定,錦書卻像是忽然沒了主心骨似的,終日神不守舍。
少淵見她這樣,也去找過凌燦,凌燦縱然百般說沒有法子,他還是懇切地跟凌燦說:“這一年不管我經歷什么事,王妃都會竭盡全力幫我,不曾有過半點猶豫和保留,這一次她被夢魘所困,日日不快,眉頭不舒,我看著心疼卻也毫無辦法,還請監正為我廣招有能之士,窺出這夢里的警示。”
凌燦沉默片刻,忍不住道:“其實何必著急呢?真正的有能之士在年后神兵器制造出來之后,便會來到。”
少淵眸子一亮,“你是說,北唐的人?”
凌燦又猶豫了,“天機儀只有這樣的昭示,我也不敢肯定的,王妃傳我去,我沒有告知她,就是怕到時候她要失望。”
“那就還請為我廣招天下有能之人。”少淵再一次拜托。
凌燦說:“好吧,我盡力而為。”
作為一名混到編制的神棍,讓他去找別的神棍來幫忙,這聽起來叫人憂傷。
其實凌燦很想告訴他,在這領域里,他已經是燕國首尊,實在是找不到更有本事的人來幫王妃了。
但總要給殿下一點希望,成全他的愛妻之情。
錦書也有些忙了,十月過后漸漸便有不少命婦和掌家家主母過來拜訪,加上楊博欽的夫人是高齡產婦,楊夫人但凡有點不舒服,楊博欽便陪著她到蕭王府,直到要王妃嘴里說出一句夫人與胎兒都沒事,他這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