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世金剛想睡覺,聽得她說,便張開眸子看了父親一眼,見父親沒發話,他也不管,繼續閉上眼睛睡覺。
剛閉上眼睛,便聽得父親淡淡的聲音,“你去問問吧,若進來將軍府,哪管他蕭王府答應不答應,當年的事實在說不得。”
溫世金這個人沒什么本事,在望州多年也只是做些低賤的活兒,但良心尚未泯滅,聽父親吩咐便道:“我覺得回望州挺好的,至少做點苦活兒能養活自己,父親的藥這些年也沒短過。”
“沒短過,但是我年紀大了,熬不得了。”陳氏急道:“二叔快問問,素山是我的女兒,她如今高嫁夫君在軍中有勢力,養我們總不成問題的。”
溫世金笑了起來,他臉上又幾道疤痕,不大明顯,但是笑起來就堆成了皺紋,“大嫂,我沒這個臉問,當年把她賣給了商人,過的是生不如死的日子,好不容易嫁給戰無情能過上幾日好日子,又要被我們拖累,這不是人干的事,我做不出來。”
他當年是沒有好好讀書,否則考取了秀才,也能當個先生賺束脩,沒必要當個苦力。
不過,雖沒好好讀書,道理卻也明白些的,就是年輕的時候太胡混了。
他其實不明白大哥他們,當年也不是山窮水盡,出去擺個攤子,或者當個先生,不也能賺點錢么?至于自盡嗎?
溫福林大概也覺得對溫素山有些愧疚,所以也就沒勉強他去問車夫。
蕭王府里郭先生送走了他們,便出去與方先生見面。
經過上次暗殺,云靳風也意識到王府的薄弱之處,除了守衛之外,還沒人指點迷津,他請求郭先生回來,但是郭先生只給他介紹了一位先生,就是他的同窗方先生。
現在貴妃要傳召方先生進宮去,方先生不曾與宮里頭的貴人打過交道,所以過來先問問郭先生需要注意些什么,免得出了亂子。
郭先生先問他,“是不是殿下在貴妃面前說了什么?”
方先生便一五一十說了,又道:“其實殿下跟貴妃說的話,也都是我跟他談的,出自我的口,但是顯然貴妃不愿意他只閑散度日,希望他能重振雄風,再沖太子之位。如今貴妃大概是要責怪我磨滅了殿下的志氣。”
方先生擔心此去,就回不來了。
郭先生也不完全熟知貴妃的性子,便找來敏先生一同商議。
敏先生聽了,很認真地說:“真誠,別跟貴妃玩心眼,因為方先生跟她還不熟,她提防你,跟她玩心眼就死定了,只有真誠,開誠布公地把蜀王性情與能力分析給她聽,要保他性命,唯有這樣不爭不搶,貴妃若反駁,你就反問貴妃,是否一定能成功,成功勝算有多高,是否值得拿蜀王的命去拼。”
郭先生也在一旁使盡鼓吹,“對,貴妃現在要立賢名,像貴太妃那樣的人物,她不會殺讀書人。”
方先生問道:“那如果她不要賢名,非要殺讀書人呢?”
郭先生頓了頓,“如果她非要殺,那我們也沒辦法,你去蜀王府之前,就知道有風險的,收這么多銀子,也會有相應的風險,對不對?”
方先生沒什么話好說了,友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