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得到消息的時候,還有點懵:“御林軍把嚴府給圍了?”
秋蘿也是有點兒沒回過神,聞言點點頭,道:“消息已經傳開了,您看,要不要跟姑爺說說?”
便是他們都知道,嚴鳴跟嚴家關系一般,但到底嚴鳴如今姓嚴,且還未分家,若是嚴府出了什么牽連全家或者全族的事,嚴鳴怕是也逃不脫。
到時候,豈不是也影響到了她家小姐?
沈半夏想起此前嚴鳴寥寥幾句話透露出來的意思,緩緩從床上坐起身,問道:“嚴鳴這會兒在哪呢?”
她方才在午憩,原想著冥想一會兒,結果就這么被打斷了。
秋蘿道:“聽府里人說,老爺回府之后,就把姑爺叫到前院去了,許是這會兒還在前院里聊著呢吧?”
聞言,沈半夏又躺下了,擺擺手,道:“那就不用管了,前面消息肯定比咱們要靈通,他在父親那兒,什么消息能不知道?”
說著,翻過身,打算繼續“睡”。
秋蘿:“……”
秋蘿看向秋菊,秋菊依舊是那副四平八穩的模樣,一點不慌。
她再看蜜桃,蜜桃眨眨眼,一臉無辜。
還是青禾安慰了一句:“天塌了也有高個兒頂著呢,真有什么事,老爺夫人也不會坐視不理,咱們小姐肯定沒事的。”
實在不行,大不了今天就跟嚴鳴和離唄。
頂多就是名聲不好聽一些,但小小姐身子不好,可受不得苦,名聲差些就差些吧。
閉著眼的沈半夏深以為然。
不過她能這么安穩,也是因為這事明顯嚴鳴早有預料,怕是后續要怎么行事也早就想好了,他一看就有個聰明的腦袋瓜子,算計人怎么也不會把自己也坑進去,那作為他老婆,自己應該也是不用多慮的。
如沈半夏猜的那樣,前院師承望等人也是早就收到了消息。
得知嚴府被圍,師承望神色淡淡,只吩咐人過去打探一下具體是因為何事,看向一旁靜坐的嚴鳴,問道:“你父親雖有時候行事欠妥,但大面上從不出錯,應當不是什么大事。”
作為丞相,師承望對自個兒頂頭上司的脾性摸的一清二楚,知道那位不會因為小節上的問題這么不給人面子。
當然了,如果是累加到一定程度的話,龍椅上那位也不會忍,直接就把人發落了——前提是鬧到他跟前了。
嚴鳴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苦笑,道謝之后,才低聲道:“岳父放心,晚輩不會沖動的。且,晚輩這般,便是想做什么,也無能為力。”
師承望看了看他的腿,輕輕嘆息一聲,問道:“大婚那日還以為你已經好了,不成想竟是用了秘藥。只幾日能用秘藥站起來行走一日,便說明你這雙腿并非完全無用,我已經派人出去尋找名醫,許是日后哪一日你真能行走自如。”
嚴鳴眼眸閃了閃,想到沈半夏自稱自個兒醫術天下第一,眼眸里閃過一道暗光,輕聲道:“這……怎好勞煩岳父還要為晚輩擔憂?且夫人最近一直在為晚輩調理,晚輩覺著似乎有些效用,許是不需要那般麻煩,可能夫人有什么辦法。”
提到沈半夏,師承望的手頓了頓,須臾才緩緩道:“她確實有些天賦。”
他似乎還想說什么,但又想到了什么,沒有再說下去。
嚴鳴瞧著師承望的神色,只這么單純看著,卻也看不出什么來。
又過了不到半個時辰,嚴府那邊的事就弄清楚了。
五皇子帶著人證物證去德熙帝面前舉報,說吏部尚書嚴文秉之子暗中勾結外族,私自販賣朝廷管控的鹽鐵茶葉,證據確鑿。
但皇帝考慮到嚴文秉為官甚少出錯,且五皇子舉報的是嚴文秉之子又不是嚴文秉本人,酌情處理,打算讓人查清楚之后再談怎么處理。
結果五皇子說什么怕人得到消息,偷偷跑了,愣是讓德熙帝松口,安排了一隊御林軍把嚴府圍了,然后進府去搜罪證,順帶把嚴文秉之子先扣押了。
聽到消息的沈半夏:“……這個嚴文秉之子,有沒有說是長子還是次子?”
秋蘿啊了一聲,納悶地搖搖頭:“沒,好、好像只說了是嚴文秉之子,沒說是誰。”
沈半夏:“……”
她覺得自己腦袋上冒出了許許多多的小問號。
所以五皇子這么一鬧騰,到底是不是沖著嚴鳴來的?
嚴鳴又是不是知道會出這么一回事,所以今兒個才干脆利落地跟著她跑師家來了?
還有,這罪名,是走私吧?
不會牽連到師府吧?
沈半夏這次是坐不住了,別的都好說,但是要是嚴鳴把師府牽連進去,不用其他人動手,她就先用自個兒恢復八成的鐵拳教他做人!
如果這事是沖著嚴鳴來的,但是瞧著如今這發展,沈半夏覺得八成是那邊得到的信息有誤差,說不準五皇子那邊就以為自己要抓的人是嚴咲呢。
至于嚴鳴是怎么弄成這樣的,她不好奇。
好奇心殺死貓呢。
沈半夏腳步匆匆,聽人說嚴鳴剛從外書房出來,也不管其他,直接尋著路過去了,然后順利跟嚴鳴在外花園碰上。
見著她,嚴鳴先緩緩露出一個笑,如春花綻放,在冬日雪景里瞧著暖融融的,像是能融化人的心。
但沈半夏表示自己的心現在是石頭做的,化不了,幾步上前,擠開長青親自推著嚴鳴期拐八繞的就到了亭子里,看呆了花園里的一眾人。
啊,小、小小姐什么時候力氣那么大了?還是說,姑爺那輪椅其實很好推?
沈半夏才不管那么多呢,她現在也就表面上瞧著還是個柔弱少女,實際上別說是推輪椅了,她還能把嚴鳴抱起來,公主抱那種。
到了目的地,沈半夏揮揮手讓其他人先退開,只留她跟嚴鳴在亭子里,也不用炭火什么的,她不冷。
人走了,但沈半夏還是以防萬一,彎腰裝作給嚴鳴整理衣襟的模樣,實際上低聲咬牙切齒地問:“你在嚴家安排了什么?會不會牽連到師家?”
冬日里寒風凜冽,如此便讓少女噴吐出的溫熱氣息分外明顯,如一雙無形的手在耳廓上輕輕撫摸,無端讓人覺得瘙癢。
嚴鳴下意識微微側頭,卻不想兩人離的太近,唇角就這么猝不及防地與對方的唇角觸碰到了一起。
嚴鳴:“……”
沈半夏:“……”
師璟:“……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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