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幼月沒說話,直接往前走,錦兒也只好有幾分小郁悶地跟著往前走。

  小姐不要這么好心啊,居然還帶紀神醫去給那死老太婆醫治。

  那個死老太婆何德何能啊!

  不一會兒,蘇幼月已經帶著紀神醫到了陸頌和陸老夫人跟前。

  陸老夫人嘴以一種奇怪的弧度歪著,兩只老眼也一大一小睜著,兩個眼珠子朝著一側歪斜,似乎轉不回來了,整張臉都十分扭曲,說不出的奇怪。

  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依舊能讓人看出正在氣頭,可伸出的手指也只能顫顫巍巍地發著抖。

  陸頌正喊著娘,視線里就忽然出現了一雙繡了金絲的繡鞋。

  他知道,這雙鞋子一看就是世家小姐穿的,其身家定然不菲,于是下意識抬頭看了過去。

  然而他卻怎么都料想不到,會看到的人居然是蘇幼月。

  少女站在那,亭亭玉立,出落得好似夏日明艷仙逸的一朵荷,此等姿容,人間難得幾回尋,令人看一眼,就為之驚艷。

  他在原地足足呆愣了許久,還是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倘若蘇幼月不是災星,更不是殘廢,那他放著她不要,選那個下賤的小娼婦,簡直就是瘋了!

  他旁邊的陸程和陸文更不用說,根本不敢相信,眼前這個走來的女子居然會是蘇幼月。

  連地上的陸老夫人嘴唇也抽動得更厲害了,斜過去的眼珠似乎想往蘇幼月身上看。

  “你……”陸程下巴都快掉了,“你的腿…怎么好了?”

  蘇幼月扯了扯唇:“誰規定我的腿不能好了?”

  陸程啞口無言,陸頌的臉色卻變了又變,忽然松開陸老夫人,站起身激動道:“太好了,囡囡,你的腿終于好了,我曾經一直盼著你早日能站起來……”

  他剛想靠近,蘇幼月就摸上了腰間的鞭子,于是他不得不停住腳步。

  “囡囡,我們許久未見,你一定要這樣么……”

  蘇幼月覺得諷刺得很,如果能重來,她真想摳了自己的一雙眼睛,也免得當初能看上陸頌這種男人。

  “陸頌,我來只是來看看陸老夫人如何了,你若再敢喊我,我不介意練一練鞭子。”

  陸頌遲疑了下,又高興道:“我娘…我娘確實身子不適,囡囡,難得你還關心我娘……”

  “我確實是來關心她的,我來看看她死了沒,嘖,原來沒死,讓我白高興了。”蘇幼月冷笑道。

  錦兒聽到后,終于明白了自家小姐的想法,瞬間噗呲笑出了聲。

  地上的陸老夫人聽到后,似乎十分激動,支支吾吾地想要怒罵什么,可連舌頭都動不了。

  陸頌還在發愣,蘇幼月就看向旁邊的紀清言:“紀神醫,我看此人是中風引起的偏癱,可對?”

  紀清言以一副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滿意地點點頭:“不錯,看來你學有所成。”

  雖她不認得眼前這家人,但見蘇幼月的態度,就知道這家不是什么好人,所以當然也配合著她。

  “看情況,此人還是最嚴重的中風,嘖嘖嘖,怕是沒救了。”紀清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其實若真是她出手,倒也不是完全沒救。

  只不過,她當然不可能出手,而她不出手,以現在的醫療水平,這人恐怕后半輩子都得在床上癱著了。

  蘇幼月這段時日一直跟著紀神醫學醫,自然清楚這個病癥意味著什么。

  后半輩子,陸老夫人只能是個癱子了。

  當然,如果運氣好點,說不定她能早點咽氣。

  這一次,她心中終于覺得異常痛快,比陸老夫人直接死了都讓她痛快。

  她罵了她兩輩子的殘廢,如今,也該好好嘗嘗口業的惡報!

  不過,一切都還沒有結束。

  蘇幼月的目光又悠悠流轉到了陸頌、陸程和陸文三人身上。

  前兩者還未察覺到她的視線,陸文就已經發現了,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蘇幼月要報復他們了!

  她要報上一世被他們殺死的仇!

  陸文渾身發涼,可蘇幼月卻只是淡淡看他一眼,就轉身帶著人離去。

  陸頌看著她的背影越走越遠,感覺自己最后重獲前程和榮華富貴的機會也隨之越來越遠了,他甚至已經忘了剛才蘇幼月口中陸老夫人的病癥,他看著蘇幼月的背影,像是入了魔一般,心里來回重復著一個想法。

  若是當初沒有退親就好了……

  他后悔了。

  他為什么放著潑天的富貴和美人不要,去選了一個下賤的娼婦!

  陸頌心中的后悔一涌上來,五臟六腑仿佛都在難受,他眼前也已陣陣發黑,恨不得暈過去,不用再面對接下來病倒在床的老娘和接下來要養家的辛苦。

  蘇府的馬車重新駛動,錦兒的小嘴卻還在說個不停。

  “真沒想到,那個外室居然會背著陸家偷人,哈哈哈哈,氣死他們!”

  蘇幼月勾著唇,聽了許久,表情異常的平靜,然而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此刻心情極好,心湖間的喜悅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然而這時,旁邊的紀清言卻忽然回過頭問道:“蘇小姐,你說如果那個女人被抓到,按你們這的規矩,真的應該沉塘么?”

  蘇幼月微怔,而后搖頭:“那都是前朝的規矩了,我朝風氣開放些,不至于將偷情的女子沉塘…但也不會輕饒。”

  紀清言撇了撇嘴,似乎不大高興,可卻沒有再多說什么。

  蘇幼月如今覺得對方極有可能就是母親,格外小心地照顧她的心情,于是追問:“紀神醫可是有什么看法?”

  “要沉塘,也該是那個女人和偷情的男人一起沉才對,只抓著女人沉塘算什么本事!明明就是全員惡人,最后被罵的卻只有女人,男人又美美隱身了!”紀清言還是沒忍住,捏著拳頭怒道。

  錦兒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辭,一時間張著小嘴傻眼地看著紀神醫。

  春芽則是微微蹙著眉頭。

  “我不是支持女人偷人,而是厭惡極了他們的雙標,女人出軌就應該殺了才叫痛快,男人出軌就是不過是犯了天底下男人都會犯的錯,真是天大的笑話!”紀清言的眸中出現了濃濃的厭惡和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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