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承玉喝了酒,剛放下酒杯,正想說些什么,忽然眼睛一翻,人就倒在了地上。
燕王妃目眥盡裂,“玉兒,你怎么了?!”
燕承玉突然倒在地上,眾人還沒有反應不及,直到燕王妃大吼一聲,一個個才回過神來,見燕承玉人事不知的倒在地上,一個個驚叫了起來。
燕凌思也嚇了一跳,她下意識的就去看安然,卻見安然撫摸著手里的酒杯,唇邊還漾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來,不知為何,心忽然沉了起來。
安然那杯酒里是有毒的,既然她已經喝了下去,現在應該已經毒發,為什么依舊好好的坐在這里,一點事都沒有?
燕凌思忍不住看了安然把玩的酒杯,里面還有些殘余,安然并沒有喝完,難道是因為這個嗎?
但是燕承玉是怎么回事?
誤喝了燕王妃給安然下的毒還是說安然出手了?
燕凌思這么想著,表面上卻是一副嚇壞了的模樣。
燕王妃因為給安然下了毒,心里其實是有不安的,見她的兒子,剛喝了酒就倒了下去,怎么可能不往毒藥上聯想?
她大叫著,“叫御醫,快叫御醫!”
場面一片慌亂,有丫鬟匆匆的走了出去,有人嚇的臉色蒼白,唯恐自己剛才也不小心吃到了有毒的東西。
此刻安然還穩穩的坐在位子上,就有些顯眼了,但是看到安然,慌亂的女人們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三小姐是神醫,你快給我看看,看我是不是也中了毒?”
說這話的是燕王的側妃,安然瞥了她一眼,“你好著呢。”
雖然安然并沒有給她把脈,但是安然這句話一說,她就安心了很多,她相信被大家傳的神乎其神的神醫,既然安然這么說,她一定是沒有事的。
確定了自己的安全,側妃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和焦急不已的燕王妃說道:“三小姐,你快給二少爺看看吧。”
燕王妃聽到側妃的聲音,抬頭看安然,見安然穩穩的坐在位置上,唇角含笑,一點都不像是中了毒的模樣,她心有些涼,安然是神醫,是不是她發現她給她中毒,所以避了過去,還害了她的兒子!
“燕凌夢,你說,你是不是給玉兒下了毒!”
安然眨眨眼很是無辜,“王妃這是說什么呢?我怎么會給他下毒?”
燕王妃卻是認定了是安然動的手,“一定是你,在場的人就是懂醫術,還懂毒,肯定是你動的手,如果我兒子有個什么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安然并不把燕王妃的警告放在心上,“你隨意。”
很快醫師被請了過來,燕王妃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你快過來救救我兒!”
醫師一進來就看到了安然,想著有安然這位聞名天下的神醫在,哪還用的著找他?
只是很顯然燕王妃并不想讓燕神醫動手醫治,他知道豪門貴族多爭斗,恐怕燕王妃不肯燕神醫給她兒子醫治也是有理由的,他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這么想著醫師就去給燕承玉把了脈,只是半響之后,卻皺了眉,沉默不語。
燕王妃一看到大夫這個模樣,心都涼了,“大夫,我兒子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中了毒?可有什么法子解開?”
大夫沉默半響之后說道:“燕王妃,我學疏才淺實在看不出令公子到底怎么了,脈象很正常,但是卻昏迷不醒,也許是真的中毒吧,我不知道。”
燕王妃急了,“怎么會不知道呢?你再看看!”
能進燕王府,這個大夫的醫術也不差,但是行醫多年,確實沒有見過這么奇怪的脈搏,表面上確實很正常,但是好像又有一些反常,但是他又抓不住,能想象到那個反常肯定是燕承玉昏迷的原因,但是他確實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夫又把了一會脈,還是搖頭,“抱歉,我無能為力。”
燕王妃滿臉焦急,“怎么會是這樣?!”
大夫忍不住看了安然一眼說道:“燕三小姐醫術極高,我學疏才淺,想來燕三小姐應該能醫治好令公子的。”
燕王妃尖叫一聲,“這毒就是她給我兒子下的,她怎么會給我兒子解毒!”
大夫吃了一驚,但是老實閉上了嘴沒有說話。
安然嘆了一口氣,“燕王妃,沒有證據就這么誣陷我真的好嗎?哦,對了,有一件事我忘記告訴你了。”
說著安然舉了舉手里的酒杯,“我酒量不好,之前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把里面的酒倒回了酒壺一些。”
聽了安然的話,燕王妃的臉色瞬間就白了,“你把酒倒了回去了?!”
“是的,這酒酒香濃郁,我想著不能浪費,反正我也沒動過,就倒回了一些。”
側妃看了看一臉慘白的燕王妃,又看了看安然,感覺自己好像知道了了不得的東西,不過那酒安然也喝了,如果酒真的有問題的話,她為什么沒事?
側妃沒敢問,一個小妾卻大咧咧的問了出來,“倒回去雖然有些不好,但是這和二少爺中 二少爺中毒有關系嗎?你不也喝了,也沒什么事啊!”
燕王妃也盯著安然,這個毒藥是她下的,她當然知道這個威力有多大。
安然把玩著手里的酒杯,笑瞇瞇的說道:“因為我百毒不侵啊!”
燕王妃聽到安然這句話,簡直想要吐血,她想害安然,卻沒有想到她根本就是百毒不侵,反而害到了自己兒子頭上!
只是現在燕王妃也沒有心情去找安然的麻煩,現在救她的兒子最重要,這個毒是那人交給她的,她手里并沒有解藥,她得去找那個人要解藥!
知道自己兒子中了什么毒,燕王妃安心一些,她勉強說道:“這和你百毒不侵的體質無關,你手里的酒本來就是無毒的。”
安然笑了笑,“無毒就無毒唄!”
燕王妃讓人把燕承玉帶了下去,說道:“宴會發生這樣的事,就到此結束吧,本王妃會調查清楚,看到底是誰做幺蛾子,害了我的兒子!”
“現在都回去吧!”
燕王妃下了逐客令,雖然眾人都覺得燕承玉中毒恐怕不簡單,但是沒有人有膽子在這里看熱鬧,一個個的都離開了,安然也沒有多說什么,也離開了正院。
只是看著臉色有些白的燕凌思說了一句,“雖然說打狗也要看主人,但是老被狗咬也是一件讓人煩心的事,再有下次,直接砍了狗頭送到她主人面前,可好?”
安然的聲音一點都不冷,甚至還很柔和,但是話中的意思,卻讓燕凌思狠狠的打一個寒戰。
其實她哪里算的上是沈公子的狗,充其量不過是個小棋子罷了,還是隨時都可以舍棄的那一種,她保證,就算是安然把她挫骨揚灰,沈公子都不一定會開口為她說一句話。
安然警告了燕凌思之后,沒再管她,回到院子對雛菊說道:“讓人密切監視燕王妃,如果她出了王府,一定要稟告我!”
雛菊點頭應了,不過有些奇怪,“小姐,今天明明是燕王妃給您下毒要害您,您為什么不說出來?只要說出來,燕王妃一定落不了好!”
安然搖了搖頭,說道:“整治一個燕王妃容易,但是想要揪出她背后的人就難了。”
安然研究了從暗室中帶回來的各種毒藥已經有段日子了,可以說對那些毒的調制手法比較熟悉了,今天她喝了那個酒,就察覺到里面的毒藥和這個手法如出一轍。
安然不知道燕王妃和那個勢力有什么關系,但是這個毒一定是那個勢力交給她的。
現在安然告訴她,她的兒子中了那個毒,她肯定會找給她毒的人要解藥,只要讓人密切關注著燕王妃,一定能跟著她,找到那個人!
雛菊眨眨眼,有些不大明白安然的意思,但是她想小姐做事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于是點點頭,“我會讓人監視好燕王妃的,一定不會耽誤了小姐的事情。”
安然笑了笑。
正如安然所料,燕王妃打發了眾人之后,急匆匆喚來了一個嬤嬤說道:“解藥,你給我那服毒藥的解藥快給我!”
那嬤嬤也聽說了正院發生的事情,很是為難,“王妃,這毒是給她下的,我并沒有準備解藥啊!”
“那毒藥你從哪里來的,你沒有解藥,他總有,現在快去把解藥給我要過來!”
嬤嬤很是為難,那人豈是她說要解藥他就能給的?
只是她看著燕王妃,她好不容易走到她身邊得到她的信任,這個棋子也不能輕易放棄,于是咬牙說道:“王妃,如果您真的想要解藥,今晚和我出府一趟,您親自要,大人應該會給您。”
燕王妃想都沒有想就應了,“好。”
深夜,夜深人靜,燕王妃喬裝打扮一番,在側門不引人注意的出了王府。
雛菊激動的說道:“小姐,果然不出您所料,王妃出去了。”
“走,我們也去瞧瞧王妃半夜相會的人是誰?”
雛菊滿臉激動,“好!”
安然想了想,“通知昊天帶著人過來,讓英衛去尋殷少,讓他盡量多帶一些人和我們匯合!”
“是!”
燕王妃是坐著小轎子出去的,安然小心的跟在后面,昊天帶著人也緊隨其后。
安然跟著轎子,一路七拐八拐來到一個深巷之中,安然心里有些激動,看來那些人還真的很喜歡把勢力建在深巷的普通院子之中。
殷少深夜得到消息,聽到安然親自追了過來,嚇了一身冷汗,安然不知道那個勢力有多兇殘,他是了解的,帶著一二十人就敢跟蹤,膽子也太大了!
殷少帶著人,幾乎是飛奔而來,在小巷子中尋到安然的時候,狠狠的松了一口氣,幸好還還沒有發生沖突,如果她受了什么傷,簡直不能想象,沈公子那個惡魔會怎么報復到他身上!
安然眼看著燕王妃進了一個小院子,但是她并沒有跟進去,她雖然膽大,但是又不是傻,能讓殷少忌憚的勢力,她當然不敢在不了解敵我雙方情況時,就帶著人闖進去。
不過一看到殷少來了,安然眼睛亮了亮,“準備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