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正在風中凌亂時,一個小廝匆匆趕過來,對著安然就跪了下去,“求燕神醫救命!”
安然抱著簡陋而珍貴的門匾有些呆呆的低頭,“怎么了?”
“我們家王爺打獵意外被射傷,危在旦夕,求燕神醫救我們家王爺一命!”
“你們家王爺是誰?”
“夏王!”
聽到夏王的名字,安然終于回過神來,其實因為陳偉才等人的刺激,安然在殺人的那一刻起精神就有些不正常,后來沈公子突然現身,她的精神其實還是處在不正常中。
安家人精神不正常的時候,就想毀滅,毀滅自我,毀滅社會,毀滅她能看到的一切。
所以在沈墨氣場全開的時候,她還能想著沖上去,只是還殘余的理智提醒著她,小命要緊。
現在一聽夏王,安然理智回歸了,干嘛那么想不開要自殺呢?
又不是在現代逃不過三十五歲的魔咒,她現在可是摸到了一點解開詛咒的思緒,如果能解開身上的詛咒,她就算是死都是無憾的,但是現在她必須得保住自己的小命!
正在安然想怎么保住自己小命的時候,沈墨冷哼一聲,匆忙趕過來的小廝抬頭去看,一看就傻了。
沈公子!
天,誰能告訴他沈公子為什么在這?
夏王重傷,昏迷之前要他過來請燕神醫過去,他匆忙趕過來,眼里只看到燕神醫,根本就沒注意到現場什么情況,可是被沈墨這么一刺激。
他終于發現這里跪滿了人,兩個醫館都被砸的稀巴爛,現場更是死了不少人,空氣中飄蕩著一股血腥味,連他要請的燕神醫看著也不大好。
他覺得燕神醫恐怕是請不過去了,那王爺怎么辦?
難道真的要死在那群小人手里?!
沈墨確實怒,這小廝難道沒長眼睛嗎?沒看到燕三自己都重傷站都站不穩了嗎?還去救什么夏王,管他去死!
沈墨正想替安然拒絕,安然開口了,“好,你等我一會,我馬上和你去。”
開玩笑,安然正愁找不到辦法開溜呢,現在既能救了夏王,讓他欠自己一個人情,又能從沈公子這逃脫,傻子才不應呢!
沈墨的臉頓時黑了一片,他看著這個該死的家伙沖他彎彎腰,恭敬說道:“沈公子的話我記住了,必然不會讓公子失望,給我三年時間必定讓天下第醫館從大安國消失!”
沈墨冷哼一聲,“就你現在還去救別人?死在半路,本尊還得再找個人。”
安然臉也黑了黑,“沈公子放心,我好的很呢!”
說完安然又朝沈墨行了禮,“救人如救火,我先去夏王府了,沈公子請自便。”
安然也不敢看沈墨的眼神,抱著木匾匆匆走進醫館,找到了還在昏迷著的侯逸修等人,給他們把了脈,發現只是昏迷了過去,于性命無礙,松了一口氣,把木匾往地上一放,在廢墟中找了繃帶把身上的劍傷隨意包扎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安然出去之后,發現沈公子已經離開,連帶著黑色轎子,黑衣人都消失的干干凈凈,仿佛他的出現只是一場夢一般。
只是陳大人等人瞪著安然,目光像是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卻沒有一個人敢動,沈公子他們招惹不起,沈公子明確表示要庇護的人,他們也招惹不起!
可是,確定要打壓這個燕三的時候,已經調查過她,身后最大的靠山就是端清王府了,誰知道會惹上沈公子這個殺神!
陳大人等人看著安然,安然也一一的看過去,她要把這些人全部記在腦海中,現在她是對他們無可奈何,但是早晚有一天,她要把今天的仇給報了!
小廝見安然不動,小心翼翼的叫了一聲,“燕神醫?”
安然回過神來,“走吧。”
“是。”
安然趕到夏王府的時候,門外正有個管家模樣的人焦急的等待著,一看到安然趕忙迎了過來,“燕神醫,您可來了,快去看看我們王爺吧!”
安然被管家拽著一路小跑跑到夏王的房間,剛進去就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房間里有幾名大夫看到安然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安然掃了一眼,并沒有看到她心心念念的徐太醫,感覺有點怪,這徐博易是夏王府聘請的醫師,夏王都快掛了,他竟然不在。
只是這念頭一閃而過,安然就去看了躺在床上的夏王。
他已經昏迷,胸口插著一支箭,看位置極為兇險不是正中心臟,也是在心臟周圍怪不得這些人束手無策。
安然凝神,給夏王做了簡單的檢查,然后眉頭蹙的更緊,這夏王也真是夠倒霉,中箭的位置兇險不說,箭上還有毒。
看到安然蹙眉,周圍的大夫頓時心都涼了,夏王的傷他們心里有數,只是這段時間這燕三的名聲委實是大,說是連肺癆這樣的絕癥都能治好,再加上夏王點名要他過來,所以想著萬一能救呢?
“不行嗎?”
安然看了那人一眼,“王 眼,“王府誰能當家?”
管家站了出來,“夏王父母雙亡,奴才從小看著夏王長大,如今夏王倒下,奴才可以做主。”
“成。”安然點頭,“我可以試一試,但是不保證能救活。”
聽到安然的話,管家眼睛亮了亮,要知道這些大夫都看了,看過之后全都搖頭,連動一下王爺都不敢,也就這個燕神醫說可以一試了。
“有多少把握。”
“一半一半吧。”安然說的很保守,其實如果不出意外,她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救回夏王,只是萬一把救死了,這罪名她可擔不起。
管家咬牙點頭,“行,燕神醫動手吧!”
安然奇怪的看了管家一眼,夏王可是皇子皇孫,涉及到他的性命,一個下人都能做主嗎?
不過安然奇怪歸奇怪,話還是要說:“提前說好,如果夏王真不行了,我不負責任。”
“好。”
安然點點頭,先扒光了夏王,看著他身上八塊腹肌完美身材,忍不住在心里吹了聲口哨,型男啊!
安然在心里調戲著夏王,手上動作不停,給他扎了好幾針,盡量護主他的心脈,然后對幾個醫師說道:“按住他不要讓他亂動,準備拔箭!”
“是。”
眾人應了一聲,安然握住箭深吸一口氣,然后用力一拔干脆利落將箭拔了出來,頓時鮮血噴了她一臉,她卻連擦的功夫都沒有,拿起手邊的銀針,刷刷幾針扎了上去,狂涌的血終于止住了。
安然雙腿一軟跪坐在床邊,管家看著安然這模樣心都涼了,“失……失敗了嗎?”
安然是沒有力氣了,剛才那一架打下來,已經耗費了她全部體力,再加上身上的傷根本都沒有來的及處理,她本來就是強撐著,又廢了精神救治夏王,她沒有直接昏迷過去已經很給面子了。
安然瞥了他一眼,“他好著呢,不好的是我。”
管家驚喜交加,“王爺沒事了嗎?”
“不,身上的毒還沒處理。”
管家嘴巴張了張,其實他早就注意到了安然身上的傷,只是王爺性命垂危的時候,他顧不上她,現在看著這燕神醫小臉慘白,額頭冷汗直冒,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他不好意思開口讓他給王爺解毒了。
反正箭已經拔了,毒在身體里呆一會,應該沒事吧?應該吧?
管家強迫自己把視線從夏王身上移開,看向安然,“燕神醫可好?要不要先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
“我一點都不好。”安然說了個藥方,“去煮藥吧,要兩份,再去給我拿點吃的。”
“好的,沒問題。”管家連忙應道。
一個大夫看著夏王身上大咧咧敞開的傷口,雖然不再流血,但是到底不忍心,問道:“燕神醫,要不我先給王爺包扎一下?”
安然瞥了他一眼,“沒看到肉還是黑的嗎?毒還沒有拔出來,包扎什么?”
大夫閉了嘴,管家不好意思讓安然現在給夏王拔毒,他也不好意思。
安然不再理他,一點一點的把自己臉上被噴的鮮血擦掉,正擦著感覺到一道視線看了過來,安然掃了過去,愣了愣,這夏王屬小強的嗎?箭剛拔了就醒了。
安宇朗往自己胸口上看了一眼,發現箭已經沒有了,看到身邊臉色蒼白的燕三說道:“是你救了我。”
“恩。”安然點頭,看到安宇朗想坐起來,連忙伸手把他按了下去,“老實躺著,身上的毒還沒拔出來,再亂動,毒進了心臟就是天王老子來了都救不活你。”
安宇朗聞言乖乖的躺著不動了,只是一雙星眸還看著安然,半響后說道:“你受傷了。”
安然正回味著按夏王的那一下的感覺,他胸膛軟硬適中,按著著手感十分不錯,忍不住認真的打量了他一眼。
他五官比起墨言來說,雖然沒有那么完美,但是一雙劍眉黑而長,帶著凌厲的氣勢,眼窩有些深邃,顯得一雙星眸很有神,鼻梁挺直,紅唇微薄,下巴棱角分明很是有型,而且安然觀察了,他身材比例極好,肌肉緊實沒有一絲贅肉,再加上他蜜色肌膚,從頭看到腳從腳看到頭,這都是一個極為有型的型男。
安宇朗見安然不說話,只是一味的盯著他,忍不住又叫了一聲,“燕神醫?”
“啊?”安然猛地回過神來,欣賞型男被抓包頓時她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了?”
“你受傷了嗎?誰干的?”
“哦。”安然低頭看了一眼她肩膀上隨意綁著的繃帶點點頭,“今天我醫館開業有人找碴,不過沒事了。”
安宇朗不肯放過,又問道:“誰干的?”
安然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還能有誰,天下第醫館挑事,陳偉才帶著一幫紈绔做打手。”
安宇朗臉色沉了沉,陳偉才那幫人他也是聽說過的,看燕三這模樣恐怕是吃虧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過來救了他,這少年不但醫術高,心倒也不錯。
她說沒事了,怎么可能會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