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同學聚會將近午夜十二點才散場。
道笙本身酒量不好,只喝了一小杯,意識還算清醒。
幫著其他人叫了代駕后,準備先送陳籽言回去。
這姑娘已經喝高了,抱著酒吧門口的柱子不撒手。
道笙給司機打了電話讓他開到酒吧門口,回頭就聽見她邊流氓樣的摸柱子邊嘿嘿喊:“杜蘇陽,你怎么粗了這么多……”
就差嘴角流下幸福的淚水了。
道笙:“……”
這都什么虎狼之詞!
把陳籽言安頓好,道笙坐進車里準備關門,車門縫隙間忽然卡進來一只修長的手。
道笙嚇了一大跳,抬起頭一瞧,竟然是陸時鳴。
年輕的男孩一身灰色襯衫,最上面的扣子解開兩顆,站在街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里帶了朦朧的醉意。
今晚他被同學們輪著灌酒,喝得最多。
“你還不回家嗎?”
“我開不了車。”陸時鳴攤手,表情無奈。
道笙想想也是,大晚上總不能讓一個醉鬼自己開車回去。
“那我幫你叫代駕?”
陸時鳴盯著她,低聲說:“我沒開車來。”
“那更方便了,”道笙點頭,“你打車回去吧。”
“行。”
然后陸時鳴就打開車門擠進來。
他人高腿長的,后座頓時變得格外擁擠。
陳籽言靠著車窗一言不發流哈喇子,估計是把車把手當成了杜蘇陽。
道笙怕擠著她,又不想挨著陸時鳴,只能拼命沖他瞪眼,“你干嘛呢?下去下去。”
“送送我唄,”陸時鳴干脆朝后一趟,側過臉笑得無賴,“我醉成這樣了,你不怕我一個人回家路上被流氓占便宜?”
道笙才不信,“誰敢占你陸大少爺的便宜。”
他語速這么清晰,像是喝醉的樣子?
“好歹咱倆同學一場,蹭個車都不行?”陸時鳴干脆耍起賴皮。
司機看一眼后視鏡,神色為難,“這……”
“你現在住哪兒?”道笙問。
大晚上的她也不想和他過多掰扯,送他回家也不是不行。
陸時鳴懶洋洋地報了酒店的名字,地圖一查,恰巧在陳籽言的住處和星河灣之間。
“先送她回去。”道笙看一眼陳籽言。
司機發動車子,“需不需要向傅先生報備一下?”
道笙還沒說話,陸時鳴先哼笑一聲,“道笙,你還沒嫁給傅白榆,就被管得這么緊?”
道笙不樂意他這么說,傅白榆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考慮。
“再廢話你就下去自己打車。”
“okok,我閉嘴。”陸時鳴果斷投降。
他是真的醉了,聚會的時候基本每個人都灌了他好幾次,干脆換個舒服的姿勢閉眼假寐。
道笙這才扭過頭去和司機說:“不用告訴他,這個點他肯定已經睡了。”
澳洲都凌晨兩點了。
陸時鳴不屑地撇嘴。
什么睡了。
是怕傅白榆那家伙知道他的存在吧。
事實上,道笙不僅不想傅白榆知道陸時鳴在車上,更不想他知道這個點了她還沒回家。
傅白榆給她的門禁是晚上十點。
但道笙忘了,傅白榆的智商本就非比常人。
把陳籽言送進家門后,道笙回到車里,沒等關上車門,手機響了。
來電顯示正是傅白榆。
道笙嚇得肝膽俱裂,一下子沒拿穩,手機掉進地毯。
他他他,他怎么打電話來了?
陸時鳴對她的反應嗤之以鼻,彎腰撿起來,鄙夷道:“出息。”
說著要滑動接通。
“別接!”道笙趕緊阻止。
可她的反應哪有陸時鳴快,電話已經通了。
傅白榆的聲音很低,“到家了嗎?”
道笙在心里哀嚎,他果然還是知道她出去玩了,硬著頭皮答:“沒,沒呢。”
然后就一副聽候發落的心虛樣。
“以后別玩這么晚了,”出乎意料的,傅白榆似乎一點也不生氣,“聽見沒?”
“啊……好,我知道了。”道笙松了口氣。
陸時鳴見不得她這樣,閉著眼睛狀似無意識地喃問:“怎么還沒到啊?”
道笙:“……”
她真是恨不得縫上這家伙的嘴。
傅白榆二話不說,直接掛斷電話,換成視頻通話撥過來。
道笙頭發絲都豎起來了,顫顫巍巍按了接通,傅白榆那張俊臉出現在屏幕上。
他微皺了眉頭,“你旁邊是誰?”
沒等道笙轉動手機,陸時鳴干脆探頭過來說:“傅白榆,你女人現在跟我廝混在一起呢。”
下一秒,道笙把他的腦袋推到一邊。
傅白榆的語氣略微沉肅,“怎么跟他在一起?”
“今天有高中同學聚會,”道笙笑得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說了,“我不想他一直煩我,干脆順路送他去酒店算了。”
陸時鳴聽得翻白眼,這姑娘在傅白榆面前真是一點謊都不會撒。
那邊,傅白榆舒展了眉頭,溫聲叮囑:“回家后記得喝熱牛奶,保護胃黏膜。”
“我知道了,”道笙見他一點生氣的癥狀都沒有,放寬心,忍不住撒嬌,“你什么時候回來呀,你不在家牛奶都沒人給我熱。”
陸時鳴在旁邊一個勁地抖雞皮疙瘩。
“很快,”傅白榆特別溫柔地說,“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道笙笑得像朵玫瑰花。
陸·單身狗·時·電燈泡·鳴酸得倒牙。
道笙對著手機啪嗒親了一口,結束了通話。
陸時鳴滿臉無語地看著她,“不是,傅白榆怎么都不問我一下?”
他都那么囂張出鏡了,那家伙怎么一點反應也沒有?
無視他?小瞧他?
道笙轉頭,同情地看著他,嘆了口氣,“那是因為在他眼里,你連情敵的邊兒都沾不上。”
陸時鳴氣個半死。
——
小白:
表面上:我不吃醋,我不生氣,我不嫉妒。
實際上:回家看我怎么懲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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