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為了讓學生們盡早適應高考的電子閱卷,特意創建了一個能夠網上閱卷的網站,每當遇到大型統考時,都由改卷老師統一在電腦上批改答題卡,并且留存半年檔案,以便閱卷有誤能夠及時查詢。
眼下傅白榆提出請求,溫思懷當然不會拒絕,他也是閱卷老師之一,當下就打開了電腦登錄網站。
“我找找物理在哪兒。”溫思懷瀏覽著頁面,點進文件夾目光依次看過。
雖說閱卷記錄還在,可留存檔案時卻沒按照班級區分,順序完全是隨機的,要在一千五百多名學生里找到傅白榆的名字,溫思懷覺得這是在為難他。
于是找了一會兒,他揉揉眼睛起身給傅白榆讓位置,“不行,我眼睛花了,你自己找吧,我休息會兒。”
雖然傅白榆等的就是溫思懷這句話,但他還是覺得班主任實在是太懶了。
傅白榆在電腦前坐下來,溫思懷泡了杯茶在不遠處的休閑椅上坐下來,拿起書架上的天球儀認真仔細地欣賞。
傅白榆扯了扯嘴角,沒說話。
他退出文件夾,點開旁邊的語文,一張張縮小版的答題卡頓時跳出來,乍一看黑乎乎的一片,光是看上一眼都覺得頭大。
但傅白榆很有耐心從第一張開始一頁一頁地看過去,眼神始終專注地盯著名字的位置,點擊鼠標的手速極快。
溫思懷玩了一會兒天球儀,突然覺得陽光甚好不睡一覺十分可惜,一抬眼瞧見傅白榆還在找,干脆把粉色u型枕往脖子上一卡,仰躺在休閑椅上休憩。
閉眼前還不忘叮囑傅白榆,“找到了叫醒我。”
傅白榆“嗯”了一聲,手點得飛快。
即使是這樣,也花了他將近十分鐘才瀏覽完所有的語文答題卡。
意料之中的,沒有任何一張九班學生的答題卡存檔。
也是,既然要做假,肯定要做得滴水不漏。
傅白榆盯著屏幕,微微揚唇。
可惜,光刪除存檔是遠遠不夠的,還是被他找到了破綻。
☆☆☆☆☆
五月春暮,雖然白天陽光還算溫暖,可一到晚上氣溫驟降,早晚溫差極大,十分容易感冒。
溫思懷是被冷醒的。
睜開眼時,窗外已隱隱有了夜色,辦公室里更是早已沒有了傅白榆的身影。
只有電腦屏幕還在散發幽幽的光亮。
一看時間,已經晚上六點了。
“兔崽子,說好的叫醒我呢?”即使好脾氣如溫思懷也忍不住罵了句。
電腦屏幕上貼了張紙條。
字跡漂亮得令人發指,一看就是出自傅白榆之手。
【老師,看你睡得太香實在沒忍心打擾,電子版答題卡我看過了,閱卷老師沒改錯,是我算錯了分數,不好意思。】
前面的字寫得筆鋒流暢,最后四個字卻些微潦草,明顯是在很不耐煩的狀態下寫的。
溫思懷:“……”
逗他玩兒呢?
憤怒地一把揭下紙條,溫思懷氣沖沖往桌面上一摔。
誰料從窗外吹進來一股涼風,紙條飄飄悠悠落地,翻了個面。
背面有字。
借著微弱的光線,溫思懷看清上面的內容。
【我還發現了一些很有意思的內容,如果你感興趣的話,可以看看你的電腦桌面。】
溫思懷關掉閱卷網站,電腦桌面上赫然多出一個文件夾來。
他點進去一看,是九班學生的語文答題卡。
本來只是答題卡道也沒什么,但奇怪的是,答題卡旁邊還粘貼了一張這名學生的成績條,語文總分用紅筆著重圈了出來。
下一秒,溫思懷的眉心緊緊蹙起,點擊鼠標切換下一張。
眉頭皺得更深。
依次看完所有答題卡后,溫思懷的神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掏出手機,“喂,校長,我有重要情況要向你匯報……”
☆☆☆☆☆
周末放假,陳籽言難得有空,想約道笙一起出來玩,一通電話打過去,接通后那邊卻是男聲。
“傅白榆?”陳籽言還以為自己撥錯號碼了,“道笙呢?”
“笙笙在做作業,”傅白榆瞥一眼書桌前的道笙,“你找她有事?”
“她這周有空嗎?我想約她逛街。”
“這周沒空,”傅白榆毫不猶豫地替道笙拒絕了,“她要改錯題。”
陳籽言噎了一下,“那她得改到猴年馬月去啊?尤其是語文,她錯那么多……”
這次各科老師也不知道抽什么風,每一科試卷都要把全部錯題謄抄到錯題本上,周一上交檢查。
“笙笙最近上課的狀態怎么樣?”傅白榆突然問了句。
“啊?”陳籽言張了張嘴,“我覺得,還挺好的。”
傅白榆肯定是看道笙這次考得太差了才來問她的,她要是敢說一句道笙不好,萬一道笙挨罵怎么辦?她是絕對不可能出賣好閨蜜的。
但很顯然,傅白榆沒那么好糊弄,陰惻惻問:“你確定?”
陳籽言腦門上流下一滴冷汗。
道笙啊,姐姐我也想幫你,奈何你的好哥哥實在太嚇人了……
陳籽言仔細地回想了一下道笙最近的表現,再聯想到她這次語文考得這么差,下意識說:“好像還真有點奇怪。”
和道笙有關的事情傅白榆總是格外耐心,“哪里奇怪,說清楚。”
“自從上次在校長辦公室和滅絕師太吵架之后,道笙上語文課總是心不在焉的,”陳籽言越說越肯定,“她好像不怎么聽課了,經常發呆,不過滅絕師太確實很討人厭。”
傅白榆的重點都在前半句上,冷冷地問:“笙笙和魏淑華吵過架?什么時候的事情。”
“好像就在她過生日之前吧,”陳籽言回憶一番,“當時我生病住院了,不是很清楚具體什么事,只知道她和滅絕師太吵架,問她又不肯說。”
傅白榆的臉色愈發冰冷,“還有呢?”
“哦對了,”陳籽言突然想起什么,“滅絕師太好像砸了道笙的頭,她那幾天一直用頭發遮住的,我都沒看出來,還是后來聽其他同學說才知道的。”
傅白榆愣住。
腦海里驀地閃過那晚的畫面。
他站在玄關從她手里接過別人托她轉交的情書和禮物,當時她一直低著頭,似乎有意在遮掩什么。
許久沒聽到傅白榆說話,陳籽言不可置信地問:“傅白榆,你該不會不知道吧?”
傅白榆還真不知道。
如果他知道那天她受了傷,他即使生她的氣,也不會和她冷戰。
“我知道了。”
說完,傅白榆直接掛斷了電話。
陳籽言聽著“嘟嘟嘟”的忙音,一臉莫名其妙。
干嘛呢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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