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白榆是被有氣無力的敲門聲吵醒的。
聲音不大,甚至微弱得幾不可查,但他向來淺眠,幾乎在第一聲響起時就睜開了眼睛。
一道虛弱的女聲從門縫中傳進來,“哥哥……”
傅白榆迅速開燈下床,打開房間門。
道笙的臉色已經不能用蒼白來形容了,可以說是慘白得沒有絲毫血色,搖搖欲墜地靠在門邊。
“怎么了?”傅白榆伸手摟住她,神情急切。
道笙張了張嘴,剛要說話,突然感覺喉嚨一陣上涌,想也不想將他推開,一扭頭沖進了衛生間。
傅白榆一愣,趕緊跟了上去。
衛生間里,道笙感覺到胃里如同翻江倒海,趴在盥洗臺上吐了個一干二凈,到最后吐出來的只剩下了酸水。
傅白榆給她弄了杯鹽水,道笙接過癱坐在地上漱了漱口,然后又喝了大半杯下去,才感覺舒服了一些,只是胃里還是泛疼。
道笙以前從沒有過這種感覺,抬眼看著傅白榆,眼角都泛紅,生理性眼淚更是止不住地流,“哥哥,我好難受,我想去醫院……”
話音剛落,又是一陣狂吐,剛剛喝下去的鹽水也全部吐了出來。
“好。”傅白榆將她扶起來,“笙笙,你應該是腸胃炎犯了。”
吐得這么厲害,絕對不是普通的胃疼。
家里備有藥箱,一些常用的藥品都有,但他不懂藥理知識,不敢隨便給她吃藥,只能裝了壺熱水帶上,方便她路上喝。
道笙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傅白榆回房間換了衣服,又拿了件道笙的外套給她裹上,抱起她下樓打車直奔醫院。
掛了消化內科的急診,值班醫生給道笙做了檢查,正在看檢查報告。
辦公室里只有凳子,道笙肚子難受坐著有些費勁,傅白榆站在她身側方便她倚靠。
傅白榆身高一八三,道笙坐著腦袋剛好抵在他的腰腹處,她覺得這樣姿勢有點別扭,挪了下位置,卻立馬被傅白榆抬手按了回去。
“別亂動。”他的聲音微啞。
道笙感覺到他的小腹似乎微縮了一下。
正納悶呢,醫生得出了結論,“你這是急性腸胃炎。”
“腸胃炎會為什么會吐?不是一般都只有腹瀉嗎?”道笙一下子被轉移了注意力,不解地問。
她以前腸胃不好的時候就經常拉肚子,嘔吐還是第一次。
“急性腸胃炎的癥狀包括發熱、嘔吐和腹痛腹瀉等等,”醫生跟她解釋,“尤其是嘔吐和腹瀉,嚴重的話會引起脫水或者休克,你昨天吃什么東西了?”
道笙皺著眉頭回想一下,“沒吃什么啊,就是正常的飯菜而已。”
午飯和晚飯都是在學校外面的飯店吃的。
而且……
她抬頭看一眼傅白榆,“哥哥,我跟你吃的不是一樣的嗎?”
為什么她急性腸胃炎了,他卻一點事情沒有?
“可能學校外面的飯店不是特別干凈,”傅白榆攏了攏她身上的外套,“你腸胃本來就不好。”
看來以后不能在校外吃飯了。
醫生直截了當地說:“我給你開了些藥,但光吃藥是不夠的,還得掛三天水。”
道笙一聽結巴了,“輸,輸液?”
她最討厭扎針了,看見藍色的針頭就害怕。
傅白榆扣著她的腦袋,輕撫她的長發,嗓音是一貫的微涼,但又帶著幾分莫名的溫柔,“笙笙,輸液好得快。”
道笙苦著小臉。
傅白榆帶道笙到走廊的長椅上坐好,“笙笙,你坐在這等哥哥。”
道笙抱著水壺暖手,左右看一眼空曠的走廊,凌晨的醫院很安靜,不像白天那樣喧鬧,四處一片寂靜,她很是害怕,“哥哥你去哪兒?”
“小笨蛋,我不給你繳費怎么輸液?”傅白榆晃了晃手里的單子,“你身體不舒服,乖乖待在這里等哥哥回來。”
話畢,他轉身去繳費、拿藥,繳費窗口和藥房在不同的方向,可不管走到哪里,他始終會留半個背影在她的視線范圍里。
道笙坐在長椅上遠遠看著他,蒼白的俏臉上浮現一抹笑意。
也真是奇怪了,明明身體還是不舒服,明明心里又慌亂又害怕,可是看著他忙碌穿梭的背影,卻又好像不自覺的安定了下來。
住院輸液……哪有那么可怕。
有哥哥陪她呢。
傅白榆辦理好住院手續,帶道笙進了病房,等安頓好,已經是凌晨五點了。
道笙虛弱地躺在床上,鼻腔里滿是消毒水的刺鼻氣味,她感覺自己半條小命都快被這該死的急性腸胃炎折騰沒了。
值班醫生過來給她扎針,道笙看著輸液架上兩個吊瓶,終究還是慫了,試圖垂死掙扎一下,“醫生叔叔,能不掛水嗎?其實我吃藥也可以好的。”
她剛剛吃了藥,已經感覺好些了。
“小姑娘,你的癥狀不輕,不掛水不行。”醫生在準備給道笙做皮試。
她的急性腸胃炎確實嚴重,來醫院一個多小時,期間又吐了好幾次。
道笙以前做過皮試,知道這玩意兒疼得不行,可憐兮兮地開口:“叔叔,你要輕一點啊,我怕疼。”
她是真的超級害怕打針這個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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