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裴濟愣了愣，恍然大悟道：“說的也是，大家都送這些，即便你買的貴一些，估計也不會被當回事。”
“可你送古董也不是個事啊，俞秀蓮那種女強人，恐怕不會喜歡這些玩意。”
“她的確不喜歡。”陳天道沉聲說道：“不過，你猜顧承志為什么不愿打理家族的企業？”
“啊？”裴濟再次愣住了。
坊間對顧承志的說法，一直都是當做玩物喪志的典型。
裴濟剛到中海不久，還真沒關注過顧承志的事情。
“難道說，你看似送給丈母娘，實則是趁此機會討好老岳父？”
陳天道笑著點了點頭，“你總算開竅了。”
“這算是夸獎嗎？”裴濟無語地撓了撓頭，眼看陳天道大踏步離去，他急忙追了上去，“大哥，等等我啊。”
不一會兒。
兩人便來到最深處的一家二手交易店內。
表面上看，這里的門可羅雀，生意十分蕭條。
實際上，作為土生土長的中海人，陳天道知道這家店主的能耐。
可以這么說。
整個中海有一半的古董交易，都是從這家店主手上流傳出去的。
“兩位小哥，需要什么家電？我這里應有盡有，保證打骨折！”
店主是個中年男子，長的就是一副市儈的模樣。
陳天道面無表情，說道：“有蟲兒嗎？”
店主面露訝然之色，盯著陳天道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點頭說道：“跟我來。”
裴濟都傻眼了，拉著陳天道低聲問道：“蟲兒是幾個意思？”
“店主的黑話，指的是上等好貨，也有鎮店之寶的意思。”陳天道解釋了一句，跟著店主穿過幾重院子，來到一個老舊的房屋門口。
大門是鎖著的。
里面有輕微的聲音，看來是有客人在。
“兩位，里面請。”
店主打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天道一看，頓時發現里面站著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看上去八十多歲，卻給人一種生龍活虎的感覺。
看到陳天道等人進來，老者抬頭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
而后繼續低頭，研究手里的一個花瓶。
“柳教授，有看的上眼的東西嗎？”
店主嬉笑著問道。
“小薛，你這里的東西好是好，可終歸差了點意思。”柳教授撫了撫眼鏡，放下手里的花瓶說道：“再看看吧。”
“哈哈，有好東西一定第一時間通知柳教授。”
“你小子，凈糊弄我，我還是多來幾次比較放心。”
“哎，柳教授慢走。”
店主名為薛振山，江湖人稱薛蠻子，向來都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熟悉他的顧客都知道，不會把他的承諾當回事。
不過交易這方面完全可以放心，只要看中的東西，錢貨兩清，絕不拖泥帶水。
柳教授踏出房門，無意間回頭看了一眼。
這才發現，陳天道竟然停在他剛才看的花瓶面前。
“小伙子，此花瓶乃是清代民間大師仿制的，你可別被小崔蒙了。”
柳教授忍不住提醒道。
“柳教授，你這是故意拆我臺啊。”薛蠻子苦著臉，卻并不生氣，“都像你這么玩，我還怎么做生意？”
“哼。”柳教授撇了撇嘴，“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底細嗎？以次充好，規矩都讓你破壞了。”
“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會讓你這么干下去。”
被柳教授呵斥了一句，薛蠻子干脆不搭話了。
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就在這時。
陳天道轉過身，沖著薛蠻子說道：“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