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承歡 > 第 59 章 第 59 章
  “奴婢見過太后娘娘,太后萬福。”只見身穿藕荷色宮裝的女子上前蹲身行禮,神色恭敬柔順。

  端坐在主位馮太后慈愛的看著她,招了招手道:“不必多禮。阿嫣,到哀家身邊來。”

  “是。”阿嫣面上露出淺淺的笑容。

  旁邊侍候的宮人們忙端來繡墩放到她面前,請她坐了。

  “哀家知道你乖巧。不過你已是端王的侍妾,稱呼上還是要留心些,別落了端王的臉面。”馮太后溫聲叮囑道。

  阿嫣感覺自己的心緩緩沉了下去,神色卻是應了自己的名字,笑容嫣然的應了。“妾身謹記太后娘娘教誨。”

  “端王待你可好?”馮太后露出滿意之色,關切的問道。“若有委屈,可別瞞著哀家。”

  馮太后話音未落,阿嫣不由垂下頭,雙頰染上羞怯的紅暈。

  她嬌聲道:“王爺待妾身極好。多謝您關懷,妾身哪里有什么委屈,您放心。”

  張嬤嬤聞言湊趣道:“嫣侍妾身上這項圈是才得的罷?奴婢記得給嫣侍妾準備的嫁妝中,并沒有這么個項圈。”

  大家的目光不由都落到了阿嫣身上,阿嫣下意識的抬手撫上了胸前華麗的項圈。

  金燦燦的項圈看起來是宮中未見過的樣式,最奪人目光的是上面鑲嵌的紅寶石。本來就個頭極大,再加上鮮紅欲滴的色澤,格外光華璀璨。

  “是端王送給妾身的。”阿嫣粉面含羞,與尋常的新嫁娘并無分別。“都是托太后娘娘的福。”

  阿嫣是太后身邊的宮女,雖然不是一等大宮女,卻也服侍了太后六年。因她生了一副好相貌,太后見端王身邊還缺個貼心的人服侍,便把她給了端王。

  因著她是太后賞的,才入王府就給了侍妾的身份。

  如今看來,端王對阿嫣是喜愛的。

  不僅是這個項圈,跟阿嫣相熟的宮人們還發現,她手腕上的赤金鐲子有兩指寬,樣式很是別致。

  一時間大家紛紛感慨起端王對阿嫣的寵愛,又說端王妃是個和氣的人,阿嫣很有福氣。

  “聽說素月姐姐要出嫁了,妾身特地備了份禮物想給素月姐姐添妝。”阿嫣像是被打趣得難為情了,想要岔開話題。

  聽了她的話,馮太后面上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她正繡嫁妝呢,你去罷。”

  素月是太后身邊的心腹大宮女,今年已經滿了二十五歲。前些日子太后把她指給了近衛營的一個校尉,用不了多久就要出宮待嫁。

  不等她走,太后又道:“阿妧臉上的傷已經全好了,回來時你去瞧瞧她,正好你們姐妹在一處說會兒話。”

  本來穩穩蹲身的阿嫣險些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輕顫,她攥緊了帕子,面上卻愈發恭順,柔聲應是。

  “謝太后恩典,妾身告退。”

  作為馮太后身邊最得寵的大宮女,素月有自己的兩間屋子。

  阿嫣出宮前有大半的時候都在永壽宮服侍,她對這里極熟悉,并沒讓人跟著。她捧著一個精致的紫檀木雕花匣子,順著抄手游廊到了素月房中。

  “妹妹給素月姐姐賀喜。”阿嫣笑盈盈的下拜道:“我祝您和李大人舉案齊眉,白頭到老。”

  說著,阿嫣將手中的匣子捧上。

  “多謝阿嫣妹妹。”素月笑著拉住阿嫣,神色間閃過一抹愧色。

  聽她沒客氣的稱呼自己為“嫣侍妾”,阿嫣好歹松了口氣。兩人寒暄了兩句后,素月主動道:“阿妧正在房中做繡活,你進宮一趟也難得,去看看她罷。”

  阿嫣望著素月,目露乞求之色。“我的命,我認了。可阿妧年紀小,也還不懂事,請姐姐多照拂她一二。”

  素月沉吟片刻,緩緩道:“我盡量。”

  得她這句話,阿嫣忙要行了大禮道謝。

  素月不愿再多說,給阿嫣指了路。“如今阿妧不住原來的院子,挪到了我后頭的屋子。你順著這條走廊過去,就到了。”

  阿嫣再次道謝,提著裙子快步走了。

  關上門后,素月打開了匣子。里面竟是各色寶石,還有些金子。

  這些都是隨時都能折現,且查不出痕跡的東西。為了阿妧,阿嫣真是用心良苦。

  素月長長的嘆了口氣。

  當阿妧聽到門外響起腳步聲時,立刻起身快步去開門。

  “姐姐!”見到來人是阿嫣,阿妧紅了眼眶。

  阿嫣含笑走了進來,順手帶上了門。她把阿妧拉到了身邊,仔細打量著。

  望著那張嬌艷的面龐,連阿嫣都是暗暗心中不已。

  阿妧本就五官精致,一雙杏眸更如同含了汪春水,透著讓女子瞧了都臉紅的嫵媚;先前左臉上那道扭曲的丑陋傷疤早就消失不見,欺霜賽雪的肌膚仿若吹彈可破。

  她只穿了件尋常的宮裝,可仍是掩飾不住她玲瓏的曲線,纖秾合度的身段。

  宮中貴妃以美貌聞名,如今她看著,阿妧絲毫不輸,反而更添些楚楚動人的風致。

  “姐姐,你可好?”阿妧對那些華貴的衣裳首飾視若無睹,她去拉阿嫣的衣袖。果不其然,在她的手臂上,縱橫交錯著幾道淤青。“姐姐,可是——”

  阿嫣捂住了她的嘴,不讓她說出那人的名字。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傷的。”阿嫣柔聲哄她道:“一點子皮肉傷,不礙事。”

  聽了她的話,阿妧不僅沒有被安慰,反而抓住了她的手腕。阿妧褪下了她手上兩指寬的赤金鐲子,上面那道深深的淤痕令阿妧心驚不已。

  “姐姐,端王虐待你!”阿妧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她咬牙道:“他在人前霽月清風,原來竟是這么個——”

  “住口!阿妧!”阿嫣搶回了自己手上的鐲子,溫和的道:“我這不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是姐姐不好,沒護住你。”

  這些年來,為了掩蓋住阿妧驚人的美貌,特意做了道傷疤出來。可終歸沒藏住,阿妧還是被馮太后的人發現了。馮太后命太醫精心醫治,用了無數珍貴的藥膏,終于治好了阿妧的臉。

  不等太后安排,端王趙嶼先看上了阿妧。可傳說中端王素有暴虐之名,府中的侍妾曾有被卷了席子抬出去的,身上傷痕累累。

  即便在永壽宮中,端王都無所顧忌,想要用藥逼阿妧失身于她。是阿嫣扮做阿妧的樣子假裝中計,又引來了眾人瞧見。

  最終的結果就是太后以賞賜的名義,讓趙嶼帶走了阿嫣。

  趙嶼認為是阿嫣壞了他的好事,對阿嫣百般虐待。

  能保住阿妧,她沒有一絲怨言。“阿妧,你在宮中的日子更難,你要好好保重。”

  阿妧紅著眼圈,用力的點點頭。

  她和阿嫣并不是真正一母同胞的姐妹,不過是微末時在宮中相識。阿嫣比她大三歲,認了姐姐。從此后阿嫣就處處護著她,不讓她做出頭之人。

  阿嫣眼中的笑意深了些,她拿起阿妧未做完的活計,贊許的點點頭。“果然又進益了,多聽素月姐姐的教誨,她最得太后的心,跟著她你不會吃虧。”

  一個送到王府當誰都可以磋磨的侍妾,一個嫁給近衛營的青年才俊,任誰都能看出薄厚。

  阿妧想到此處,強忍著淚,乖巧的應下。

  “阿妧,無論宮外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傳來,你都別理會。”阿嫣忽然壓低了聲音,殷殷叮囑道:“你自己留在宮里,先前咱們商議過的那件事,且緩緩罷。”

  “姐姐也要好好的活著!”阿妧點點頭,她緊緊抓住阿嫣的手,神色鄭重道:“只有活著,才有希望。我一定會有辦法將姐姐救出來,只是要姐姐忍耐暫時的屈辱。”

  阿嫣本想說些什么,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若能讓阿妧有個念想也是好的。

  已經有宮人來尋阿嫣。阿嫣深深的看了阿妧一眼,才提著裙子快步走了。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阿妧才落下淚來。

  太后身邊并非久留之地,若想留在宮中,幫恩人報仇,幫姐姐脫身,只有獲得足夠高的地位——

  或許她與太后不謀而合。

  她只能到擁有天下至高權力的人身邊去。

  宮墻外。

  自從出了永壽宮,趙嶼的臉色就變了。

  阿嫣跟在他身后半步,隨著他大步流星的走,幾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丫鬟才扶著阿嫣上了馬車,才想放下車簾時,一雙骨節分明的大手探了進來。

  阿嫣嚇了一跳,面上卻很快的蕩出一抹笑容。“王爺……”

  原本騎馬入宮的趙嶼,進來與她同乘。

  “讓你給阿妧的東西,你可送了?”趙嶼神色陰晴不定的望著她,語氣森然。

  阿嫣咬緊下唇,沒有回答。

  旋即,趙嶼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從她身上搜出了一串上好的南珠。各個蓮子米大小且顆粒均勻,哪怕在昏暗的馬車中,也散發著潤澤的光芒。

  “賤人!”趙嶼毫不顧忌的抬手給了阿嫣一巴掌。

  阿嫣匍匐在馬車上,不吭一聲。

  “真是個情深義重的好姐姐啊。”趙嶼捏緊她的下頜,強迫她抬起頭來。“誰給你的膽子敢忤逆本王?”

  “妾身知錯,請王爺責罰。”阿嫣逆來順受的模樣,并沒有讓趙嶼痛快多少,只是他很快放下了手。

  “放心,本王不會將你怎么樣。”趙嶼勾了勾唇角,陰郁的表情讓原本俊美的面龐因此變得可怖。阿嫣強忍著自己想逃開的沖動,只聽他輕聲道:“殺了你,她只會從此深恨本王。留著你,她卻是要顧及你,而畏懼順從本王——”

  阿嫣絕望的閉上了眼。

  既是端王發了話,她即便求死也不能了。

  阿妧,你要好好的。

  天子常服她還是頭一次碰,故而動作有些緩慢。

  房中并沒有燃著熏香,可趙峋分明聞到一絲清雅的花香,自她身上而來。

  她看似從容不迫,姿態優雅撩人,細看時才察覺秀挺的鼻尖兒上已經滲出汗珠。因從未在御前服侍過,她忙亂些,也在情理之中。

  “罷了。”趙峋捉住了她的手,在阿妧睜圓杏眸的注視下,他挑開了阿妧外罩的紗衣。

  在暖色燭火映襯之下,那張眉目如畫的臉無一處不精致,她的美貌此刻又多添幾分嫵媚。眸光流轉間,璀璨生波。

  沒有一層薄紗的遮掩,如白皙細膩如凝脂般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阿妧含羞帶怯的抬眸望他,趙峋那雙清冷的眸色眸子,終于染上一絲暗色。

  知趙峋沒有要走的意思,阿妧稍稍松了口氣。

  她正想著是不是要繼續服侍趙峋更衣,驀地感覺身子一輕,趙峋將她抱了起來,往床邊走去。

  “皇上——”低低的驚呼被阿妧壓在喉嚨,她咬了咬牙,伸出手環上了趙峋的肩。

  趙峋挑了挑眉,她倒是想大膽做些什么,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雖說她的來處令他不喜,可這張貌美嫵媚的小臉兒,的確格外動人。

  已經送到面前,自己沒有不享用的道理。

  趙峋那張棱角分明的英俊面龐驟然靠近,阿妧呼吸也急促起來,他輕笑一聲:“不是說要服侍朕?”

  阿妧終于意識到問題所在,她定了定神,先去解了趙峋腰間的玉帶。正當她想下床將玉帶收好時,趙峋隨手扔到一旁,外袍也隨之棄之于地。

  姜黃色的帳幔被放了下來,燭影隨之輕晃。

  在福寧殿留宿那夜,她聽著風雨聲入眠。

  這一夜,她自己就身在風雨之中。

  當阿妧醒來時,身邊已經沒了人。

  她恍惚了片刻,腰上和雙腿的酸痛提醒著她,昨夜她已侍寢,即將成為后宮中眾多宮妃之一,還是最不起眼的那種。

  昨夜她以宮女身份侍寢,既是并沒人來喚她起身,想來是在她無位份也就沒資格去坤儀宮給皇后請安。

  阿妧沒有急著起來,貪圖這一刻的安寧。

  經過昨晚,她才知道沉穩冷峻的天子,原來在染上欲望的片刻,攻城略地時同樣殺伐果決。

  天子富有天下,只有別人討好他的份兒,故此他不需要憐香惜玉,也不會留情。

  尤其,她是太后的人。

  能侍寢已經是她的萬幸,阿妧不敢抱怨,哪怕難受極了,也只得忍著。

  更可況她也要承認,在這痛苦之中,也感受到一絲歡愉。

  她還記得,昨夜自己全都任由趙峋擺布,仿佛她還哭了出來——

  阿妧思及昨夜種種,小臉兒臉已經紅透,幾乎要燒起來。

  她翻了個身,忍不住低低的痛呼一聲。

  “姑娘醒了?”帳外響起宮人詢問的聲音。

  阿妧忙撐著身子坐起來,想要應答,卻發現自己喉嚨有些啞,幾乎發不出聲音。

  聽到里面的動靜,宮人近前來問道:“姑娘可要起身?”

  她清了清嗓子,才道:“好。”

  昨夜有人替她清理過,她身上還算爽利。只是在更衣的時候,阿妧低頭看到自己身上的曖昧痕跡,感覺面皮發燙。

  幸而服侍她更衣的宮人面不改色,像是沒看到似的,她才悄悄松了口氣。

  她還沒有位份,只穿了比宮女略好些的衣裳,發鬢也梳成最簡單的樣式。

  “皇上是一早離開的,讓姑娘在凝汐閣隨意就好。”宮人告知阿妧,“姑娘先好生休息,奴婢去給姑娘端早飯。”

  阿妧含笑點點頭,輕聲道謝。

  如今她還沒有位份,只是侍寢了,仍算是宮女。

  后宮中位份最低的是八品采女,通常宮女侍寢后會先封采女品級。不過她是太后送來的,看在太后的面子上,起碼不會低于從七品的御女,或是七品選侍。

  先前鄭貴妃宮中出來的宮女,就先封了御女,又很快升到選侍。

  太后的面子,總要比貴妃大些。

  當阿妧往外走時,才感覺到自己行動間的不適。

  想到昨夜趙峋眸中的暗色愈發深,要她也并不手軟,想來是對她滿意的。

  她安慰自己,這一身疼也不算白受。

  坤儀宮。

  當張皇后正梳妝更衣時,聽到皇上說來用早膳,眼底閃過一抹喜色。

  旋即她聽聞皇上這是從凝汐閣而來,神色不由暗了暗。

  “讓小廚房準備皇上愛吃的菜。”張皇后吩咐一聲,有些意興闌珊。

  阿妧被接到了凝汐閣她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昨夜就立刻侍寢。雖說皇上并沒有多陪阿妧,可離開的時辰比尋常還是晚了些。

  姨母挑中的人,果然有些手段。

  張皇后親自插上最后一根鳳釵,看著發鬢間華貴而端莊的皇后發冠,她閉了閉眼。

  作為皇后,她理應替皇上高興,還要安排好這一切。

  或許她該主動提一提,既是阿妧可心,就給個高些的位份也未嘗不可。

  更可況阿妧是馮太后的人,在外人眼中也被視為她的一派,自己不替她爭一爭,皇上也會覺得奇怪罷?

  等趙峋來時,張皇后也確實這么說了。

  兩人一同用過早膳,張皇后親自端了盞熱茶,送到趙峋手邊。

  “聽說昨日皇上把阿妧接了來,妾身先前就看著她模樣性子都好,心里喜歡。”張皇后忍住心中的酸澀,笑盈盈的道:“皇上預備給阿妧什么位份,妾身也好安排服侍的人過去。”

  趙峋微微頷首,聽她提阿妧,驀地想起昨夜她哭泣求饒的杏眸,霧氣繚繞。

  “越級封個御女,也是有先例的。”張皇后繼續道:“或是選侍……”

  他有了片刻的走神。

  “朕心中有數,等旨意下來,皇后看著安排便是。”趙峋起身,道:“茶很好,皇后費心了,朕先回福寧殿。”

  張皇后拿不準趙峋的意思,只得恭送出來。

  福寧殿。

  今日休沐,趙峋回去后,并沒急著批折子,反而信手取了本書來看。

  他知道此刻后宮中一定都等著阿妧的位份,來窺測他對新人的態度、對太后的態度……

  趙峋慢悠悠的翻過一頁,才察覺自己拿了太史公的《史記》。

  這是他自幼熟讀的,當時他只是不受寵的皇子,還是皇后的馮太后也并未將目光放在他身上。他若想得父皇關注,就必須要付出更多的辛苦才行,無論是讀書還是練武,他都是極刻苦的。

  果然父皇開始注意到他,哪怕這關注不及對皇兄和皇弟的一半。

  趙峋收回了心思,既是打開了就逐字逐句的讀了下去。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直到這句,趙峋的眼神才停留了片刻。他拿起御筆,雖是沒用蘸墨,卻用筆端圈起了一個字,留下淺淺的痕跡。

  終生皆有所求,追名逐利。

  那么你來到朕的身邊,所求是什么?

  趙峋唇角微勾,眼中卻沒有笑意,只是冷的。

  “來人,擬旨。”

  在后宮翹首以盼的目光中,冊封的旨意送到了凝汐閣。

  來傳旨的人是崔海青,他還帶來了趙峋的賞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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