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森住的大院離公樓不遠，五分鐘車程很快來到地頭，早上八點公樓已經來了不少人。
像李林森這樣的領導自不可能和普通職工們坐一起吃飯，他們的食堂是和普通員工分開的。
李林森和秘書向二樓走去，而司機則自個前往一樓，司機和兩人縱是再親密也不會去和兩人坐在一起吃飯。
有一種東西叫階層，它無形無質卻實實在在存在著。
在華國上到公家下到企業單位，這樣的情形尤其明顯，如果設有領導層專用的餐廳的地方，普通員工都會下意識的避離。
自己一個小職員去到那樣的地方，很多人會覺得很不習慣，別人說也和你聊不到一塊。
對司機王強而言雖然陪著李林森做了許多缺德事，但他清楚自己‘狗’的身份，不會和李林森這個主人同桌而食。
進入普通員工餐廳，王強打好自己的早餐找了個沒人坐的座位坐下，他很清楚只要自己一坐下，很快就會有人來把這張桌子坐滿。
這都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他雖然只是一名司機，但身為李林森的司機那層次在這些普通員工中自是完全不一樣的份量。
往日坐下不到一分鐘他身邊必定會坐下好幾個來套近乎的人說漂亮話，雖然無法享受到二樓的待遇，但在這里享受高人一等的感覺也很不錯。
然而今天王強等了三分鐘卻沒有一個人坐到他這一桌上，這讓他感到一些異樣。
這時一位同樣打好餐的熟恰好路過，就當王強以為他會坐到自己對面的時候，對方和他對視了一眼卻避開了他的目光。
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尷尬，停頓了一下最終卻是轉了個彎坐到了偏遠的另一邊的位置上坐下。
“嘛的，這些人是幾個意思？”
又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身邊走過，那熟人沒有停留坐到了另一桌。
王強目光掃過，看到了好幾個熟悉的身影，這些人要么埋頭吃早餐，要么和他對視一眼尷尬的躲開，避他仿佛避瘟神一般。
“這些人究竟是幾個意思！”
跟了李林森這么久，這種情況王強以前曾多次遇到過，但那都是發生在別的同行身上的事情。
每當某個同行的頂頭上司出現問題時，之前一窩蜂圍在那位同行身邊的那些人就會像現在這個樣子一樣恐避之不及。
眼前的一幕何其相似！
難道……
微妙的變化王強感覺到了，但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他一無所知，這讓他的心緒突然變得不安起來。
同事的異樣讓王強感到強烈的不安，而上了二樓的李林森和秘書田建這種感覺此時同樣強烈。
往日兩人一上樓，各種各樣找借口親近的都會排著隊過來，哪怕不說幾句也想在李林森這里混個熟臉。
但今天兩人上樓好幾分鐘了，早餐打好了，人也坐下了，往日熱鬧的情況卻沒有出現，餐廳里靜悄悄的仿佛沒注意到兩人到來。
一些往日對兩人滿臉諂媚的似乎看到兩人上來，勿勿吃完路過兩人面前的時候只是點頭就勿勿離開了。
這樣反常的一幕讓李林森和田建都感到不舒服，最初兩人也只以為這些人要去忙。
直到兩人遇到一個熟人打了聲招呼而對方只是禮貌點點頭就離開時，兩人才意識到了不妥。
“一會去了解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公樓內一個個都人精，如此反常的一幕李林森知道肯定是發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他從開封來南粵，因為是突然空降而來，這里的老人沒幾個買他的賬的，對他也多在觀察中。
不過李林森還是很有手段的，經過四個月時間漸漸的拉攏了一套自己的班底，算是暫時站穩了腳跟真正開始了工作。
但要說像開封那樣有十幾年利益交錯如指臂使的真正的核心班底，現在還沒來得及建起，這也造成了現在兩眼抓瞎的情況。
“我明白，馬上去了解一下。”
難道是昨晚的事引起的？以黃賦的為人和口實這事不可能會主動捅出來，他應該明白只要有李頭在他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正當田建疑惑間，一個略有些臉熟的身影一臉媚笑的坐到了兩人邊上。
“李頭，田秘，我是林方復，流花區的區長。”
富貴險中求。總有一些人喜歡玩博一博單車變摩托的游戲，對于林方復而言這次如果博中了，不定單車變蘭博而不是摩托。
“林區長，請坐。”
李林森臉上露出和馨的笑容。
林方復坐下也沒廢話，而是很直接了當說道。
“我想李頭肯定已經感覺到今天的情況有些異樣吧。"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這次他在眾人對李林森避之不及的時候敢逆向而行也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的。
要想博大的沒有什么比雪中送炭更溫暖人心的，李林森初來根基不穩，手下沒多少能用多這，遇到那突如其來的事故一個個恐避之不及，這時候不正是他去博一博的好機會嗎！
林方復心里算盤打得叮當響。
“今天的早餐確實有些難入入口，是不是換廚師了。”
李林森并沒有直接回答林方復的問題，而是指著早餐說道。
“這早餐確實大有問題，我一會去和后廚提下建議。”
林方復隨口回話，緊接著話鋒一轉。
“聽說昨天您離開國際會展中心后沒多久服裝會展中心就發生了一起綁架案，一位叫黃賦對四位女性見色起意綁了其中的兩人，還逼迫其中另兩人服從于他。”
“呵，那個蠢…家伙卻不知道自己這次撞到了鐵板，那四人中的其中一名女子名叫夏知薇，是李市的外甥。”
“那位當即報了警，他又好死不死的被葉家那位葉峰給捉去了白云所，那葉峰是出了名的犟脾氣，身板硬得在南粵根本沒人能把他怎樣。”
李林森聽得眉頭直抽，那李耀武他當然認識，在羊城勢力大得很，身后身板也硬得很。
連他也得給幾分面子，之前自己的工作他還挺配合的，只是沒有和他走到一塊，這下子……
但這似乎還不足以讓這些人對自己表現得如此避之不及，很多人都知道黃賦是他的人，但自己挑中那個女人那件事除了黃賦根本沒人知道。
“當然，如果僅僅如此也就罷，真正的麻煩是那個女人身后的那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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