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時，翁千歌醒了。
身邊的位置，是空的。
大概是沒完全清醒，她的第一反應，便是大喊。
“顧沉，顧沉？”
沒得到回應，她更是慌了。
掀開被子下床，四處尋找，“顧沉，顧沉？”
房門推開，顧沉走了進來，“千歌……”
話音未落，翁千歌跑過來，沖到了他懷里，攔腰抱住他。
“……”
顧沉默然，低頭看著懷里的人。
俯身，環抱住她。
“對不起，我走開了，不該不跟你說，應該在你醒來前回來的。”
一句話，把翁千歌逗的，有了些笑意。
“說什么呢？好像我很不講理一樣。”
“不用跟我講理。”
顧沉摸摸她的臉，“家里本來就不是講理的地方，咱們之間，講情，我喜歡你，你說什么，我都喜歡。”
動聽的情話，誰不喜歡？
翁千歌抿抿嘴，問他：“有消息了嗎？”
眼下，還不到談論他們之間的時候，Jason還沒找到。
“嗯。”
顧沉點了點頭。
他剛才出去，就是去接電話去了。
“顧娟能躲的地方不多，有一處，像是有她活動的痕跡。我準備過去看看。”
“我也一起！”
翁千歌扣住他的手，輕輕晃了晃。
懇求道：“說句讓爸媽不高興的話，這世上，只有你最理解我，帶著我，好不好？”
“我知道，我沒什么用。可是，Jason那么小，他一定嚇壞了！我想，抱抱他。”
沒有人，比得了母親給孩子的安全感。翁千歌是Jason最依賴和信任的人。
“本來就打算帶著你一起的。”
顧沉揉揉她的腦袋，抱起她，往衣帽間走。
“換衣服，一會兒好好吃飯，不然撐不住，知道了？”
“知道了。”
…
碼頭，一處空置的貨艙。
空氣里，一股潮濕的海腥味，耳邊，海浪聲陣陣。
沉重的鐵門被推開，一個健碩的年輕人，看上去三十出頭的樣子，手里拎著打包的食品袋子，邁步而入。
沒看見人，吼了一句。
“出來！”
“來了！”
回應他的，是女人低低的聲音。
接著，顧娟從一堆雜物里出來了，懷里還抱著個孩子——正是小Jason。
Jason眼睛上系著布條，嘴巴也貼上了腳步。
顧娟抱著他，在椅子上坐下。
趙凱打開打包袋子，把盒飯一一打開，指了指Jason。
“給他膠布撕了，讓他吃飯。”
顧娟有所顧慮，“他要是大喊呢？”
別說，這孩子，可太難搞了。綁來之后，醒來就是大喊！
怎么哄都沒用。
沒辦法，只能用膠布貼住。
趙凱想想就煩，指著Jason，吼道：“小子，聽好了！不許喊！你要是敢喊，就揍你！”
聞言，Jason小身板猛然一個瑟縮。
剛被綁來時，他已經挨過揍了。這個男人，下手非常狠！
現在，他的屁股，胳膊腿，都還疼著。
“聽到了，就點點頭！”
“……”Jason連連點頭。
趙凱得意了，“給他撕開！讓他吃！”
不是他心疼孩子，而是這小家伙看著嬌嫩的很。
有錢人家的孩子，都當寶一樣養著，萬一給他餓死了，他得不到好處不說，再背上條人命，那可就值當了。
“Jason，乖啊。”
顧娟伸手，撕開Jason嘴上的膠布。
拿著勺子，舀了一勺米飯，喂到他嘴邊。Jason聽話的張嘴含住了。
因為看不見，有漏出來的，但總體來說，吃的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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