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鄭謙和季沐汐深入交流。
第二天一早，她就頂著熊貓眼又來到鄭謙辦公室。
【啪——！】
將一疊厚厚的文件扔到他面前。
“真是困死老娘了，你們這些無情的資本家，真的是太殘忍了！這是我之前就草擬好的論文，加上了這段時間的實驗數據，真不用我找導師修改一下嗎？”
“不用，我會讓我朋友給你酌情修改的，他比什么老師都靠譜。”
“那行吧，我真的要去睡覺了，明天之前不要來找我。”
季沐汐打著哈氣離開。
整個聊天過程，他都刻意不去看她的上半身。
經過昨晚的徹夜深入交流，季沐汐是真的困得不行，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前襟微開，露出了如同金礦般深不見的溝壑，帶給人無窮無盡的美好幻想。
其實一般人只是開這么點倒是沒什么。
但她是誰？
她可是安慕希教授。
哪怕只是露出一點點，那都是遠超尋常人幾個量級的。
用現在流行的話來說，就是“富有且慷慨”。
更讓鄭謙好奇的是，某些女孩因為熊過于膨脹，會垂的很快，越是年紀大，這樣的情況就越是明顯。但是季沐汐卻十分挺拔，讓鄭謙感慨基因是真的足夠優秀。
關鍵是形狀還非常好看，尤其是從側面欣賞，就仿佛是水滴一般。
看著她上呈的論文，鄭謙無奈地搖搖頭。
季沐汐之前的幾篇論文他都看過。
盡管能看的出來是很有學術價值的存在，但文采是真的不敢恭維。
其實投稿到《科學》這樣的世界頂級期刊，文筆也是非常重要的。于是他昨晚和季沐汐詳細溝通修改完，論文基本上大體是成型了，只需要重新潤色潤色。
在神秘商店認同花費100億后，先后購買了【《卡爾薩根絕美論文筆鋒》、《肝移植之父Thomas Starzl教授的神級文采》】，終于有信心開始提筆修改。
其實基本上整體不需要全部推翻，只要調整一下結構就可以。
用更為生動、詼諧、直觀的文筆去重新講述。
足足花費了鄭謙五個小時，才最終將這篇論文全部潤色完畢。
可是左看看又看看……
總覺得好像是缺點什么。
于是他點燃了一根香煙，微微閉上雙眼，沉浸在學術領域里暢游。忽然，一道光似乎在他的腦海瞬間點亮，無數腦細胞歡呼雀躍著，百億神經元熱烈地贊頌著！
他文思如泉涌，直接在篇末寫下了這樣一段話——
【 65萬小時后，你我終將氧化成風。但時間會證明我們存在過，曾賦予這一臺鋼鐵猛獸無窮的智慧，在那些我們曾迷茫的道路上，為前赴后繼的來者們，開路。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須改變如蒼狗。到了那天，當它們在無人的午夜奔馳時，會否感慨今晚夜色很美？感慨我們化作的風，還很溫柔？ 】
當落下鋼筆的霎那。
鄭謙竟無語凝噎。
這段話，是他此時此刻的真切感受，發自肺腑。
這一臺鋼鐵猛獸，自然指的就是汽車，賦予了無窮智慧，自然就是人工智能。
其實當他站在賽場邊看著那些狂奔而來的汽車時就有這樣的感覺，新的時代要來了。但我們終有一天將會往生，或許是65萬小時，或許是70萬、80萬小時后……
到了那時，什么才能證明我們來過？
到了那時，人工智能是否會主宰一切？
到了那時，有誰還會記得，我們曾經和摯愛的“那個人”……嗯，也可能是“那些人”，曾經在這個世界上留下過美好的印記？彼此愛過，恨過，哭過，淚過？
或許，只有被賦予了“無窮智慧”的它們才記得吧。
想到這里，他不禁感慨萬千。
鄭謙，陪了鄭謙一根。
將修改好后的論文放在季沐汐的桌子上。
正要離開，卻看到了她蜷縮在沙發熟睡的樣子。
別看平時季沐汐懟天懟地，只要有人說話敢帶上【安】字，直接就要掏刀子。
但這一刻的她是如此的安靜美好。
想了想，還是把她藏在衣服內側敏感部位的刀子拿出來放到一邊。
女孩子家家的，這樣睡覺多危險吶？
本想著把她抱到隔壁休息室里的柔軟床榻之上。
卻又生怕影響了她的深度睡眠。
鄭謙將自己的風衣蓋在了季沐汐的身上，小心翼翼離開辦公室后，對守候在門口的謙璐安保成員說道，“務必保證季教授的安全，等她醒了之后，護送到市里的家中。”
“是！”保安沉聲道。
鄭謙滿意地遞了兩張鈔票過去……
還是一張吧，男孩子，沒有太多花錢的地方。
原本保安看向鄭謙的眼神充滿熱忱，這位創立了謙璐集團的傳奇人物，更是他們心目中最屌的愁哥的老板，簡直就是偶像。動輒砸錢幾百億，就仿佛是財神爺轉世成人。
可當看到鄭謙原本塞進自己兜里的兩張百元大鈔，又被他拿回去一張時……
那高大的形象，瞬間坍塌。
如果不是想到每個月一百萬的工資，寶寶真的是要生氣了。
季沐汐這一覺足足睡了24個小時。
甚至門口的安保人員一度以為季沐汐睡死過去了。
如果不是是不是聽到——
“啊！鄭謙！你個渣男，你是不是故意的！？”
“不要叫我安教授！我殺了你啊！”
“管好你們的眼睛！安教授是你們能叫的嗎？鄭謙……他可以叫啦！還不是因為平時他太兇我了，我不敢回嘴？啊，對了！我這是在夢里啊，哼，還能讓你在我的夢里欺負我嗎？給老娘去死！”
“豆沙了！全豆沙了！”
季沐汐醒來時，還是她睡著的那個時間，上午10點30分。
以至于她產生了錯覺，老娘到底睡沒睡？
可當她看到桌面上擺放著已經潤色好的論文，以及旁邊的那把刀時，才知道自己的確是進入了深度睡眠。可是……那個刀，不是放在“那里”嗎？
難道是鄭謙拿出來的？
想到這里，就不禁臉頰泛紅。
“不，不可能，老娘這里藏了把刀，一般人不可能知道。肯定是我睡著后覺得壓在身下不舒服才拿出來的，這論文……到是改的很效率，讓老娘康康。”
喝著咖啡，季沐汐翻看起來。
這些文字可是越看心里越是驚嘆。
簡直改到了她的心坎里。
幽默詼諧之于，又不乏科學嚴謹，旁征博引，生動嚴肅。季沐汐發誓，她從未讀過如此優秀的論文，而且還時不時崩出來幾個自己也不認識的英文單詞。
這種英文的文學素養，不在西方生活個幾十年，當作母語來使用，根本達不到。
最關鍵的是！
當她看到最后一段話時，徹底破防了！
瞬間淚目。
“65萬小時……風化……為后來者開路……今晚夜色很美……風是否還很溫柔……天吶，這……這真的是鄭謙的那個朋友寫出來的嗎？”
“雖然最后一句話是改編自夏目，但卻和第一句話呼應，實在是太恰當了……”
“天吶，原來科學也可以用這么浪漫的方式去表達嗎？”
“我……我可能真的戀愛了……”
“他，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啊？萬一……萬一結婚了怎么辦……”
“年紀太大了怎么辦？哎呀，這個沒關系，哪怕是六十歲了，我也要愛他……”
“糟糕，還沒問過鄭謙這個朋友是男是女……嗚嗚……女的也愛……”
季沐汐虔誠地將這篇論文抱在懷里。
任由感動的淚水流淌。
“至此，已成藝術！只可惜美中不足的是，最后這段話，是鄭謙用鋼筆寫的！雖然我承認他的字跡還不錯啦，但我更想要他朋友的手寫稿！”
“明天……不，現在！現在我就要去找鄭謙，我一定要見見他的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