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像是個人影，卻看不那么真實。
“小心一些。”萬俟闕輕聲提醒，直接走到了他的前面。
王十二沒有講話，他能夠察覺到萬俟闕這些細微的小動作。
人影并沒有因為他們的出現而有什么變化，只是那么輕輕的晃動著。
等他們走的更近一些的時候才發現，那并不是一個人，或者說，那是一個像人一樣的人。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裙子，就和外面吊著的那些一樣的那種。頭發長長的垂在臉前，直接拖在了地上。
萬俟闕并不在意，直接掀開了她的頭發，等他們看個真切的時候，才得出了那個像人一樣的人，這樣的結論。
她就是那么一層薄薄皮膚的人皮，體內是那些濃白的液體，皮膚已經變的微微透明，那些在她身體里的擽魂蟲卵，在里面流動著。
“這應該就是培育蟲卵的寄體。”
“那為什么會丟在這里？”
“我說十二呀，你問個人家知道的問題好不好嘛。”這會他們旁邊沒人，萬俟闕‘原形畢露’。
“有風？”
王十二額前的頭發被吹動了一下，覺得有一點點的涼意。
“這里。”萬俟闕似乎也發現了，在旁邊看了一下，指著一個東西說。
那是樓道里通風用的管道口，隔著一層鐵絲網，風就是從里面吹出來的。
萬俟闕上去就是一腳，響聲回蕩在整個空間，不過卻有奇效，這鐵絲網年頭久了，比外面的店門差了許多，肯定也經不住他這么一腳。
兩人對視了一眼，一前一后爬了進去。
管道四四方方，容人通過并不困難，不過也只是剛剛好而已，四周已經落了許多的塵土，這會人爬在這里面，身上衣服已經不堪入目了。
“十二呀。”
萬俟闕在前面爬著，突然停了下來。
“嗯？”
王十二沒想到他會停下，腦袋差點撞到了他的腳。
“我咋發現這上面有老鼠屎呀，太惡心了吧。”
“我....”原以為這家伙有什么事情呢。
“不過，能跟我們家十二在一起，我就已經很開心了呀。嘻嘻。”萬俟闕說著，又爬了起來。
王十二也就是手里沒有東西，不然指定給他來上一下，反正現在他不能轉身。
“十二。”
“嗯？”
又過了一會，萬俟闕又停了下來。
“你想過自己以后的生活嗎？”萬俟闕笑嘻嘻的問。
“以后的生活？”他這句話讓王十二心里震了一下，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以后。
從前的他，只想和師父一起生活著，不被外人打擾就好。
師父不見了，他就想著找到師父，所以才發生了后面那么多的事情。
如果說是以后的生活....找到師父以后？或是，一直找不到師父？好像，如果真的一直找不到師父，他會一直找下去吧，這應該就是他以后的生活。
“哎呀，我就是隨口一問，沒事沒事。”察覺到了他的異樣，萬俟闕連忙打了個哈哈。
王十二沒有再說什么，跟著他繼續趴著。
突然，他覺得自己的腳腕疼了一下，有什么東西抓住了他的腳，然后把他往后面拽去。
“怎么今天就和自己的腳杠上了啊？”王十二欲哭無淚，可是身體還在被向后拽著。
“十二，怎么了？”萬俟闕發現了他的情況，想要去看，可哪里能轉過頭。
“十二，十二！”
在這樣只能前進不能后退的空間里，不對，王十二不正在向后嗎？
王十二也不知道什么情況，就覺得腳腕很疼，前面的皮膚摩擦在四周，說不出的疼。
他拼命的用腳踢著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腦門上都已經急出汗來了，可奈何此時什么辦法都沒有。
難不成是剛才樓梯上的女人？還是那個斷了胳膊的女孩？
心里胡亂猜測著，可腳上的動作卻沒有停止，用力的踢著，踹著。
直到被拖回去了很遠，大概那東西被他踢的吃疼，被抓著的雙腳才被松開了。
“十二，你沒事吧。”
王十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顧不得身上的疼痛。
“快爬。”
他朝著前面喊了一聲，自己也加快了速度。
“你可嚇死人家了。”萬俟闕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明顯也加快了許多。
“十二。”
又爬了一會，萬俟闕再次停了下來，王十二心說，如果你這家伙再說那么無聊的話，等出去之后，給你熊貓眼再補上幾下才行。
萬幸，剛才拿東西再沒有出現。
“應該到了。”
“到了？”
萬俟闕在前面停了一會，然后身體落了下去。
“萬俟。”
王十二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慌忙喊叫。
等他到了跟前才看到，那也是個通風口，是在一個房間的頂上，上面的東西已經不在了，萬俟闕剛才已經下去到了房間里面。
他扒著旁邊的東西，也慢慢的鉆了下去。
這是一間書房，三面墻前擺著直到房頂的書架，上面擺滿了書，中間的位置是一張桌子，后面是一把真皮的座椅。
另外的一面墻被一扇門一分為二，兩邊各有一張條幾，條幾上方掛著一些畫框，全都是油畫。
條幾上是一些花瓶、座鐘之類的東西。
“嗯？”
王十二看到，在書桌的旁邊，放著一個畫架，上面還有一張沒有完成的油畫，畫盤被放在畫架的旁邊小桌子上，里面的顏料還沒有干，說明這個書房的主人最近應該來過。
“會不會來錯地方了？也就是那個警察沒有來，不然說咱們私入民宅了。”萬俟闕拿著條幾上的一個盒子看著。
王十二正準備走到畫架前看看，見他亂碰東西，不由得想要阻止。
可等他看清楚萬俟闕從盒子里拿出的東西后，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你認識這東西？”萬俟闕把手里的東西揚了揚。
王十二點了點頭，這東西他再熟悉不過了，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里見到。
是巧合嗎？為什么刺青店可以通往這里，這東西，又和這件事有著什么關系？
他覺得自己的頭發一陣陣的發麻，因為上次的經歷還歷歷在目。
“咱們先走。”他覺得這地方太過于奇怪，加上剛才拖自己的東西，還有此時萬俟闕手里拿著的東西。
危險，這是他腦子里冒出的第一念頭！
“啊？干嘛要走呀，好不容易才來這里的，你看，人家的衣服走臟了。”萬俟闕把那東西在手里翻來覆去看，并沒有想要離開的意思。
王十二本來想發脾氣，可是眼角的光無疑間掃到了畫架上的畫。
雖然還沒有完成，可那張畫紙上的人，他，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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