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曠野之上，漫山遍野的天蝎人爆發出雷霆風暴般的吶喊，如海潮般沖向費米城。
與此同時，費米城的自動武器也開始了散亂的攻擊，子彈與能量光束擦破昏暗天機，劃出無數道光雨，在山野間炸響。
沖在最前方的，正是黑霧部落的一千多臺機甲戰士，作為地面的重裝火力，他們以無可阻擋之勢擋在前方，加載的炮火不斷轟擊，將城市的上空炸出大片煙云。
遠處的山頭上，李青書通過無人機觀察著城市的情況，隨口道：“讓狂骨部落從東邊突進，對34號區進行集火轟擊。”
命令迅速傳出，東部升騰起無數熾熱光焰，閃爍著星能的箭雨如一片碩大的釘板，落于城市，爆發出一片片的能量狂潮。
冰鬼現在正式成了李青書的天蝎人護衛統領，這刻他好奇的看著屏幕，問：“不是說都是機械守衛嗎？為什么還有人類戰士？”
李青書回答：“一些極度仇恨天蝎人的家伙，主要都是些探索者，他們有親人死在天蝎人的手里，另外還有一些狂熱的殖民主義分子，聯合起來組成了義務兵來幫忙守城。當然，藍湖集團也發揮了作用，通過媒體號召所有人反抗天蝎人的侵略，把最熱衷于對抗天蝎人的那批人送上戰場……他們的死，會讓和平的阻力大大減弱。”
站在李青書身邊，鄧思軍笑道：“再說既然是戰爭，不見血也不合適。唱戲要唱全套，死一些人，才能讓那些還沒有服氣黑霧部落的天蝎人信任你們，加入你們！”
冰鬼明白了：“所以您故意騙他們來守城，但是他們不知道，原本被攻擊的目標早就跑了，反而留下了他們自己……他們被利用了，被拋棄了，被出賣了。”
李青書壞笑：“是的，出賣……他們以為自己是正義的，卻不知他們心中的正義，只是被人操縱的線，而他們就是傀儡。我們不能阻止死亡，但我們可以選擇死亡！”
“這讓你覺得自己還是有良心的？”玄心雅笑問。
李青書白眼：“誰還不需要個自我安慰了。”
冰鬼連連搖頭：“太不可思議了，這在天蝎無法想象。”
李青書正色道：“但你們必須學習。文明的進步是殘忍的，甚至是血腥的。你們的運氣不錯，遇到了我，至少不需要付出那么多代價來學習。但如果繼續執迷不悟，食古不化，那就神仙都救不了。”
贊布低下頭：“神使閣下說的對，天蝎必須面對現實。和平固然是殺出來的，但該學習的時候也要學習。人類的科技文明確實非常強大，我們不應該死守傳統，而應該擁抱未來。”
如果說最初的時候，天蝎人只是面對人類的強大而無奈低頭，那么現在隨著與李青書的接觸，教導，還有衛鴻雙他們進入天蝎人領域潛移默化的影響帶來的文明隔閡的打破，也讓兩個種族漸漸有所理解。
當然，這種理解依然是淺層次的，但總是出現了萌芽。
真正偉大的文明，必然具備包容性。
所以李青書道：“你們要學習人類，人類也要學習你們，學習每一個可以給我們帶來幫助的文明。過去這些年，人類太強大，以致于產生了狂妄自大的心理，但是隨著強敵的出現，曾經的驕矜也會重新消除，并積極學習……懂得學習，才是智慧生命發展成高等文明最重要的根基。”
隆行部落大長老科里問：“但如您所說，那也是遇到強敵后才學習。如果有一天，人類消滅了強敵，還會有繼續這種學習一切的認知嗎？到時候就是繼續現在的一切！”
李青書笑了。
他搖搖頭道：“驕傲也是一種本性，它是走偏了的自信……民族與文明不能沒有自信，所以這是存在在于骨子里的東西，是的，不會真正意義的消除，老路也因此必然重走。”
血手道：“這就是人類的弱點，所有的謙卑都是暫時的，狂傲才是本質。”
霜火推了他一下：“天蝎又何嘗不是？”
李青書卻搖頭：“不，這不是弱點。”
嗯？
所有人奇怪的看他。
李青書嘆了口氣：“或許是因為成為了領導者的緣故，我有時候也會思考所謂的人類劣根性，但最終我發現，這就是偽命題……從來沒有什么生命的劣根性，有的只是我們遵循自然規律需要的發展。”
說著他站起身，看向遠方那片炮火連天的戰場：“所有的智慧生命，基本都是生存優先的生命。因為沒有生存優先的基因，生命就會自毀，也就不可能存在延續。后續的所有文化，其實都是基于生命優先的基因而存在。因為生存優先，所以可以不擇手段的去掠奪。而同樣是追求生存優先，便衍生了繁衍的能力，因為繁衍就是將自身基因傳下去的變相永生的方式……個體無法永生，種族可以長存。而有了繁衍，也就出現了強暴。”
頓了一下，李青書繼續道：“因為生存優先，生命學會了存儲食物，從而催生了貪婪與無止盡的掠奪。因為生存優先，生命開始建立制度，創造法律，形成道德，相互約束……所有的一切，都是以生存優先為源頭，并延伸出其他相關。生存優先就像是扎根于泥土中的樹根，不斷的向上攀登，最終形成了法律，道德，宗教信仰，科技體系等交錯密織的參天大樹。站在樹頂的人，開始嫌樹根臟，認為自己脫離了低級……但其實沒有低級的土壤，何來高級的地位？”
說著他看看大家：“所以我不認為狂傲，貪婪乃至殘忍是什么劣根性，從來沒有劣根性，只有根性，所有人共同的根性！它違背的是后天的教誨，無關于先天。這就是為什么我們雖然是不同的智慧種族，卻依然有著大量的共同點的原因。只要是生存優先的文明，都會有這樣的類同，畢竟根是一樣的，不同的只是土壤。”
贊布緩緩起身：“神使明見萬里！”
李青書笑笑：“不過是一家之言罷了。先天的本性可以理解，但不代表可以放縱。作為高等生命，自我的節制也是很重要的一環。所以，我們都是出身下賤，而心向偉大，能走到哪一步，就看自己的本事了。”
說著他手一揮：“讓西側發起強攻。”
輕描淡寫的一揮手，戰場上又是一陣風云突變。
那個時候，鄧思軍突然問：“董事長，那你有說有沒有可能存在某種生命，不是生存優先的呢？”
這個問題讓李青書陷入了長思中。
他想了好一會兒，道：“也許存在吧，但我找不到一個理論基礎，可以讓這樣的生命存在于宇宙中。畢竟生命的進化需要時間，如果不是生存優先，更大的可能是進化過程中就徹底消亡。”
玄心雅脫口而出：“那如果從存在之日起就超級強大，根本不需要考慮生存問題呢？總有一些生命，存在就非比尋常。”
李青書愣了愣：“這不符合生命進化的理論。”
“但也不是所有的生命形態都必須進化。”玄心雅反駁。
李青書不由想到了系統背后的主文明。
他們被某個強大的文明滅掉了，卻并不在意復仇，而只是想要尋找某個答案？
有沒有可能，他們就是那種非生存優先的文明？
甚至系統本身呢？
他輕輕點頭：“也許你是對的。宇宙無限廣袤，我們的視野終究太淺了，還有太多東西沒有看到。”
轟！
遠方響起巨大的爆炸聲響。
入目處，費米城內，一座高樓大廈正在炮火中轟然倒塌。
是費米大廈。
系統提示響起：“摧毀費拉米集團，拿到奇物，任務完成。”
“你獲得了納米戰衣生產圖紙。”
“你現在擁有了回收權限。”
“對所有科技類物品可以進行物資資源的回收，轉化率百分之二十。”
“提升宿主等級可提升轉化率。”
“支付評價，可保留關鍵性科技設備。”
看到這提升，李青書笑了。
他說：“看不到，就繼續前進，不斷的前進……直到看到了，自然就明白了！”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