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時，程老依舊面帶微笑。
看起來就是個普通的慈祥老人。
但眾人都注意到，他對劉倩的稱呼變了，沒有開始那么親切，反而拉開了距離。
而且。
最后一句看似是詢問，但任誰都能聽出來，其中根本沒有留下商量的余地。
也就是說，他不同意取消婚約。
劉繼軍和劉繼明聞言，頓時都心中一沉。
果然。
想要讓程老改變主意，也太難了！
而劉倩自然也聽出來了，頓時一屁股癱坐下來，臉色也無比的蒼白。
程老可是程家的主事人，更是軍方大佬級人物。
他要是不同意，這婚約還怎么取消？
過了片刻。
她忽然一咬牙，心一橫：“程爺爺，讓我履行婚約也行，但我希望你們能放了林大哥。”
程老微微蹙眉。
這小丫頭居然敢跟他談條件？
但他并沒有生氣。
而是在疑惑之余，對林凡升起了一絲好奇。
到底是什么樣的年輕人，能讓這倔強的小丫頭肯低頭，拿自己的幸福交換他的自由？
程向東則忍不住了。
他直接怒斥道：“劉倩，你以為你是誰，敢跟我爺爺這樣說話！你……”
“向東！”
程老這時伸手阻止了他。
隨后。
他淡淡開口：“婚約本來只是我們程劉兩家的事，他一個外人本就不該參與。
但他打了我孫兒，這事怎么也得有個說法吧。”
“可……”劉倩急了，怒指程向東，“可明明是他先動手的，林大哥是為了保護我。”
聞言，程老看向了程向東。
程向東立刻心虛起來。
但立刻。
他就嘴硬道：“我先動手怎么了，你是我的未婚妻，卻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
說到這里。
他走到輪椅右側，蹲下身來望著程老：“爺爺，孫兒受不下這口氣啊！”
劉倩聞言傻眼了。
程向東這話說得，倒像是她不守婦道似的！
可她對程向東根本沒有感情，之前更是連婚約的事情都沒有聽說過。
憑什么就不能和別人卿卿我我？
她正準備反駁。
卻見程老偏頭看向了程向東，陰沉著臉喝問：“那個林凡現在在哪里？”
程向東道：“被菲菲姐帶走了，菲菲姐說交給她處理。”
“菲菲？”
程老眉頭皺了起來，“她一天到晚就喜歡打架，怕是又把別人當人肉沙包了。”
劉繼明和劉繼軍聞言面色一變。
人肉沙包？
這么說，林先生豈不是危險了？！
而劉倩則慌了，急忙央求道：“程爺爺，您快去救救林大哥吧，他真的只是為了保護我！”
她沒法不慌。
雖然她見識過林凡的功夫，知道林凡很厲害，一般人根本不是對手。
但這次不一樣。
她第一次從監控里見到，有人可以從數十米高的直升機上跳下去，卻毫發無傷！
那還是個女人！
這種像武俠電影里輕功一樣的功夫，已經超越了她的認知。
讓她心里完全沒底了。
所以，她只能央求程老，讓他趕緊去制止程菲。
但程老卻沒有理會她，而是偏頭對程向東命令道：“帶我去找菲菲。”
“是，爺爺。”
程向東立刻點頭，隨即推著程老一百八十度掉頭，快步往會客室外走去。
他之前還擔心程菲私下放了林凡。
但聽程老說程菲只是把林凡當人肉沙包而已時，他立刻放心了下來。
程菲有多好斗，他很清楚。
被她當作人肉沙包的，哪一個不是被打得鼻青臉腫，甚至丟掉半條命？
所以。
他現在反而很期待見到林凡了。
只不過是期待見到林凡也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
讓他狠狠地出一口惡氣。
而此時，劉繼明和劉繼軍立刻扶起了還跪著的劉倩，帶著她急匆匆跟了上去。
……
練武場內。
林凡跟程菲來來回回打了幾百個回合。
從空手對打，到拿武器硬拼……
正片場地已經被他們打得一片狼藉，很多兵器都被打成了廢鐵，卻沒有分出勝負。
如今半小時過去。
所有兵器都打爛了，他們又只能空手，用拳腳對轟。
“沒想到你這么厲害，倒是我小瞧了你！”程菲喘著粗氣，滿頭大汗。
但她神色卻十分激動。
自從踏入武道一途，她在同齡人中就沒遇到過像樣的對手。
讓她倍感寂寞。
而現在她遇到了林凡，是第一個可以跟她打這么久，而絲毫不落下風的人。
“你也不錯。”林凡贊道，“不過咱們同等修為，所習武學也相差不大，還有打下去的必要嗎？”
“當然！”程菲點頭，“你我之間必須要分出勝負！”
話音一落，她又朝林凡攻了過來。
林凡無奈，只得繼續。
卻在這時。
他注意到程菲的氣息出現了一絲紊亂，掌力也比較散，臉色更是明顯的一陣紅一陣白。
很不正常。
“別打了！”
林凡大喝一聲，隨即施展風行步疾步后撤。
程菲一愣。
隨即，她哈哈大笑起來：“怎么？你要認輸了？”
林凡皺著眉頭，認真地道：“你的身體不對勁兒，先別打了，讓我給你檢查一下。”
“哦？”
程菲放慢了腳步，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片刻之后。
她忽然哼聲道：“想詐我，沒門兒！”
話音一落。
她便陡然加速，又朝林凡沖了過來。
“你不信我？”林凡一驚，不與她再打，而是施展風行步繼續后撤。
卻聽程菲道：“我信你個鬼，你個糟老頭子壞……噗！”
話說到一半，她腳步忽然猛地一頓，隨即瞪大了眼睛，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糟糕！”
林凡立刻沖過去。
程菲還下意識舉手防御，卻立刻癱軟了下來，被沖來的林凡一把抱住。
這一瞬間。
林凡便感到陣陣寒意從程菲體內襲來。
“我……我好冷……”程菲渾身打起了哆嗦，張口進吐出了冰冷的霧氣。
林凡臉色凝重下來，立刻開始給她把脈。
而就在此時。
練武場的門被推開，程向東推著程老走了進來。
“你姐呢？”
在經過玄關時，程老沒聽見打斗聲，不由疑惑起來。
程向東道：“都這么久了，姐姐肯定打過癮了，可能在里面收拾殘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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