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不得煉丹師和煉器師都比制符師要高人一等,而且做出來的東西銷量更大,收入也更高。
“人家的要求本身就更高。”
張銘看著,默默的點頭,并不感覺沮喪,反倒有一種奇特的興奮感。
反正他能夠把握自身的狀態,其他人需要擔憂煉器、煉丹方面沒有天賦,沒有辦法成長,他卻不用擔憂。
只要能夠入門,就能夠一點一點的練習上去。
缺少丹爐、缺少地脈地火對于張銘來說都不是問題,反正現在他也離不開此地。
最近三年用最簡單的方式和方法練一練丹和煉器,把這兩者的入門關卡打通就好了。
之后有著更好的去處,再去考慮別的問題。
張銘頗為喜悅,喜滋滋的把幾個入門的丹法,還有練器的手法記了一下。
單單以入門來看的話,煉器比煉丹還要要求高一些。
前期練器的一些材料要求品質也頗高,憑借張銘本身修行小五行混元功的道火用來練一些比較好的材料練不出來。
最好是要有特殊的靈火或者一條地脈。
有這些的話,入起門來就相當的簡單,把材料萃取完成,然后在材料之上刻畫好靈紋,就可以成就兵器。
從這方面來看,煉器不算太難,只是對于散修來說比較難。
起碼張銘就知道,安家似乎就掌握了一條特殊的火脈,可以在其中煉器。
煉器又快又穩。
煉丹在前期入門的階段,對散修來說還更友好一些。
張銘看了那一份煉丹心得,上方有三百年前名動整個魏國的丹玄子留下來的部分精要。
準確的來說是關于煉丹的三強一弱。
煉丹靈藥的藥性要強,這一點排在第一。
煉丹的靈火火性要足,而且要善于操控,能大能小,能收能放。
可以大火猛放,也可以文火慢攻。
然后是煉丹的手法和手訣,在于捏丹和出丹。
這三者都要強。
唯一要求弱一點的則是丹爐。
這是三百年前那一位金丹真君留下來的煉丹要點,根據煉丹精要之中所說。
這如今是煉丹界的常識,或者是說固定的知識點。
當然張銘不知道真假,只能夠通過這一本煉丹精藥來了解部分。
煉丹的基礎在靈火,在煉丹的手法和對于火候的控制,在于藥材的藥性。
丹爐之類的要求反倒是差上一點,當然,這個差也是相對而言。
據煉丹精藥上所說,靈藥的藥性還有培育的環境屬于第一。
藥性,足夠強的話,有一部分甚至都不需要怎么煉制,用比較簡單的處理手法把靈藥處理一番。
然后直接用最簡單粗糙的手法,把丹藥捏合在一起,都能夠有很不錯的藥效。
甚至于不會煉丹,把丹藥按照君臣佐使的要求丟到一鍋之中,用靈水煮沸,也能夠有很好的效果。
只要材料夠好,一切都可破。
然后和材料同樣重要的就是手法和火候的掌握了。
藥材的藥性好到讓人驚嘆這種情況畢竟比較少。
有大多數煉丹的人物都沒有辦法隨時找到能夠讓自己完全滿意的藥性,往往都是達到及格線就好。
這一步就要求控火,還有對于煉丹的各個步驟手法的精確掌握了。
精確的淬煉手法能夠更多的把藥材之中的雜質剔除出去,讓藥性更加精準,材料更好。
即便是更次一等的材料,在精確的火候操控和手法的幫助之下,也能夠達到更頂級材料的藥性。
然后在好的捏丹、煉丹、出丹的手法幫助之下,花費更多的精力和功夫練制出來的丹藥也會不遜色于頂尖材料。
在這個煉丹的過程之中,各個步驟都要小心謹慎,有嚴格的規范和標準。
這一條那一位丹玄子講述得最多,甚至于描繪得也多。
因為第一個要點藥性達到之后,基本上有煉丹入門級別的水平,都能夠煉制出具有符合要求的丹藥,或者說是藥湯。
根本不需要過多的講解。
如今煉丹最為重要的就是對于藥材的萃取、挑選以及煉丹過程之中火候的掌握。
而第三個要點靈火,這個篇章更多的是比較長。
與上一個篇章有相同之處,因為無論是什么樣的靈火,如果是要煉丹的話,都要對靈火有很高的操控。
在手法方面上一個要求已經足夠明確了,在這一篇章之中,只是介紹了天地之間種種特殊的靈火。
以及捕捉到這一部分靈火之后該如何靈活的使用。
天地之間最為頂尖的靈火大多數都能夠用來煉丹。
但大多數人不要想最頂尖的靈火,大部分都是偏向于普通。
其中火性過于暴烈,難以控制的也不是那么適合,還需要有選擇性的進行挑選。
張銘津津有味的看著,這一部分的知識,都是屬于安、黃、李三家數百年的積累。
很大一部分都是普通散修,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接觸到的知識。
張銘看得很投入,也很好奇。
當然,處于最頂端的丹玄子的部分知識真的就只有一小部分,只有關于三強一弱的點。
其他部分就都只是黃家、安家以及李家的煉丹師填補的各種各樣的心得體會了。
看上去依然很不錯,但和那一位三百年前就名動整個魏國的結丹真君比起來,就差了很多了。
至于陣法粗解,張銘看了,然后看不太懂。
他有一種重回上一輩子大學,然后學習高數的感覺。
可能低頭撿了一支筆,再抬頭看的話,整個黑板上寫滿的板書他就完全看不懂,跟不上了。
陣法初解上方很多銘刻于天地之間的奇特紋路和筆記,看上去很簡單簡略。
但當他去參悟繪畫的時候,根本畫不出來。
明明看上去和畫湖差不多,但想要憑借手動操作將其復現出來基本上不可能,而且還要進行極其復雜的運算。
要根據天地的規律布設法陣,操控天地規則。
要對天地的規則,對于天地最為本源的一種規律進行總結歸納……
簡而言之就是張銘看不懂,翻了好幾遍仍然看不懂。
連續好幾次之后,張銘沒有放棄,只是暫時將其放在一邊,反正接下來的時間還有很多。
一年學不會可以用十年,十年學不會可以用一百年。
“反正我又不是普通的修行者,在這方面多花一些時間和精力我無所謂。
“我沒有太多的沉沒成本,只要有傳承就可以慢慢的學。”
張銘對此倒是有非常多的信心。
修仙四藝,無論是哪一門都有很難的說法。
但從來沒有說一直花時間,卻一直學不會的。
只要愿意花時間,再沒有天賦也能夠得到一點東西。
而張銘就只要得到那么一點東西就夠了,未來都是一片坦途。
只要不斷的磨練,自然而然就能夠進步,就能夠向前。
盤點完修仙四藝,張銘轉而在諸多功法玉簡之中挑選另一個方向的發門。
不是功法,而是攻擊性的法術,當然,防御性的法術張銘也好奇。
他目前手中最有用的一門攻擊性的術法就是扶風劍術。
是屬于黃老頭的壓箱底的劍術,一共有十層。
是屬于一門二階下品的劍術。
修行到最高層次第十層,能夠有筑基期的攻擊力,是屬于筑基期的劍術。
但這一門劍法的修行難度頗大,張銘得到之后練習了數年,現在也不過達到第五層。
將將和他的修為等級相同。
除了這一門操控飛劍攻擊類的劍術之外,張銘沒有其他的劍術。
有的只有劍氣訣,百劍訣以及金身術,剛體術。
在張銘看來,在術法的多樣性方面還有所欠缺。
并且這些法術大部分都靠近圓滿,他當然要嘗試著多修行一門,反正技多不壓身。
在數十枚玉簡之中,攻擊類的法術或者說劍術也不在少數。
張銘挑選了一門一階上品的四季劍術,又挑選了一門與幻形術相同,但品階更高的一階上品的法術蜃夢術。
其具有精神方面的能夠刺激的人幻覺,又能夠在一部分程度上改變自身的狀態和形態。
應當是根據海市蜃樓之類的奇觀創造而出的一門法術,偏向于水屬性。
張銘看了一眼就喜歡上了,并且牢記在心。
同時張銘心中隱隱還有一個別樣的念頭。
“幻形術能夠和斂息術按照我的意念融合為一,成為隱身術。
“那么未來,這一條道路肯定是可以走通的。
“我把同類別的更高等級的斂息術和幻形術之類的法術學好,隱身術也會更進一步的跟隨進階。
“這樣的話,我即便是一介散修,沒有加入頂尖的門派之中,但擁有的頂尖的法術也絕對不會少,甚至會更強。
“這樣的話也算是有了安身立命的本錢。”
張銘心中有著計較。
整個人的心態相對于之前也更加的平和。
四季劍法是李家之中頗為出名的劍法。
是曾經其家主在外界闖蕩之后得來的。
具體有什么更詳細的來歷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有這套劍法就已經足夠,起碼張銘是心滿意足。
類似的法門還有幾套,但貪多嚼不爛,張銘并不覺得短時間內可以掌握一大堆。
他只是把原本他就已經掌握的法術找到了進階層次的法術,然后準備加以練習。
也就是做完這些準備,踏上練習的第四天。
坊市之中有更大的變化發生了。
慶家的當代家主一位練氣后期的人物來此地拜訪。
其受到了安、李二家隆重的接待,坊市之中很多人都在盼望這一點,等待著黃家的選擇。
但結果在這一次迎接之中,黃家的家主以及相關的人員不見了蹤影。
一切都變得變化莫測,甚至于有些古怪起來。
下層的諸多人物心頭也有著擔憂,諸多靈農之間已經在互相問候和探尋。
每個人都有點點的憂慮,對于上層的變化,下層的人物感應會慢上一些,但沒有人是傻子。
當其中一部分的聰明人,把信息流傳下去的時候,所有人都會有所理解。
張銘沒有管周圍的諸多人物,仍然每日按部就班地澆灌他的靈田。
這些時日以來,很多人的靈田都比以往要黯淡一些,只有張銘和吳東所負責的這一片靈田長勢頗好,仍然茁壯。
本身這是正常的生長水平,但其他的靈農這一段時間人心惶惶。
有很多人物都借助關系去外界探尋,同時另一部分沒有機會去外界戰場搜尋的人物也是心神不寧。
很多活都能應付就應付,整體的水平比之前要差上很多。
如此就顯現出張銘的特殊。
“唉,原本我最初覺得你超凡脫俗,有仙人風范。
“后來又覺得你食古不化太過于愚鈍。
“這個時候再看,覺得你真的是瀟灑豁達,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趙梓宇坐在張銘的小院之中喝酒。
從新人來到此地,已經有一年多的時間。
張銘早就已經把原來的茅草屋拆掉,在其他幾個熟悉一點的靈農幫助之下,搭建起了一個頗為利落的小院。
全都是磚瓦混搭構成的,只有一層,不過卻也頗為豪邁大氣。
足足有四個房間,還有一個明亮的大廳以及一個廚房,加上院落,占地足有好幾百平方米。
嗯,一點公攤都沒有。
這是張銘上一輩子怎么努力都很難達成的成就。
“你之前到現在不也一直都瀟灑嗎?
“每日有丹藥,有美食,同時美人在懷,逍遙快活,不用為凡塵俗世所干擾。
“也不需要如同凡間的農夫一樣,天天低頭勞作……”
張銘的神色頗為平靜,頗有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感覺。
實際上在趙梓宇進入他小院的時候,他最初的一剎那還是頗為緊張的,以為他在坊市之中的行動漏了破綻,差點掉頭就跑。
結果仔細聊了兩句才發現并不是如此。
趙梓宇是心頭郁悶,故意找他來聊天的。
張銘也有心了解一下黃、李、安三家的情況,因此也在一邊旁敲側擊。
“本來是如此的,本來也可以很快活的,但現在家族之中的老祖宗消失不見,家族內部的人員天天炒作一團。
“外面有筑基期的劫修虎視眈眈,內部安家和李家又想要引入外援,明顯的要打壓我黃家,這一下整個問題就大發了。”
趙梓宇滿臉都是愁苦。
張銘聽到他的抱怨,心頭卻是一動。
“看來黃家這一次的保密是相當的嚴格,無論是事前還是事后來看,所有人都想象不到是黃家的老祖偽裝劫修,把坊市搶劫了一遍。
“直接把安家、李家最為精華的部分全都掠奪過去了,可以說安家李家很多年的積累,一次性在這一輪搶劫之中被掠奪走了。
“現如今表面上來看,黃家最為虛弱,實際上已經把自身的實力膨脹到了這些年以來的最巔峰。”
從表面上來看,所有人都覺得黃家可能要走入末年。
畢竟筑基老祖沒了,如今安家和李家又引了一位筑基期的人物過來,很有可能要把黃家原本的地位替代掉。
在這個過程之中,黃家必然是要大出血的。
唯有張銘知道,黃家老祖的情況非常的安穩,一直隱藏在暗中。
眼見趙梓宇滿臉憂慮,不斷的抱怨。
張銘反倒是目光幽幽。
“家族之中現在天天炒作一團,問題太大了,一位族叔說要分家,直接棄掉現在的產業去另一個區域發展。
“另一位卻說要堅守此地,去青云門之中找到一位當年拜入青云門中的長輩,拿出大部分的家財,換取一粒筑基丹……
“外面都快炸了,他們還在天天爭論這些。”
趙梓宇明顯相當的苦惱,抱怨連連不斷,并且還一口一口的喝著美酒。
“你說我日子怎么這么苦,好不容易檢測出靈根,改變命運,結果拜入青云門卻又不行,被拒之門外,明明我也是中品靈根的。
“來到坊市之中,好不容易情況好轉了一點,成為了黃家的贅婿,而且眼看著日子越來越好,突然間又出了這樣的變故……”
趙梓宇抱怨連連,張銘卻從趙梓宇的抱怨之中了解到了部分黃家的情況。
同時也清楚,趙梓宇在黃家之中應當是沒有很高的地位,真正的信息都沒有暴露出來。
“黃家這一次行動隱蔽等級應當是相當的高,只有少部分人知道詳細的內情。
“而黃家老祖一直不出現,估計是想借這個機會讓所有躁動的人全都跳出來,然后趁他還活著,把這一切全都掃蕩干凈。”
張銘想到這里,心頭都是一驚。
“這種活了上百年的老怪物果然計謀深遠,要么不動,一動起手來就驚天動地。
“這還只是筑基期,以后碰到那種在金丹期活了數百年的恐怖人物,那計謀更不知道恐怖到什么地步去了。
“我的選擇果然沒錯,低調修行,老老實實的積累才是王道。
“在外界與人爭鋒,各種算計和謀劃實在是太多了。
“也不知道哪天不注意就落入到這些大人物的算計圈子里面去了。”
張銘在自己的心里盤算,趙梓宇也在一邊喝著悶酒,說著家族之中的家長里短。
難得的這一位富家公子哥臉上也露出了憂慮。
“我的妻子如今已經身懷六甲,另外幾位侍妾也同樣有了身孕,如今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怎么做才好。
“要是家族巨變,以后我可怎么辦?”
張銘望著趙梓宇越發瘦削,越發明顯的下巴,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如今還能有多少辦法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黃家即便衰落,也依然是一個龐大的家族。
“了不起和安、李二家一樣,成為此地的富翁,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真正的天塌下來也有高個兒的頂著,你擔憂個屁啊!”
張銘罵罵咧咧。
趙梓宇卻只是搖頭。
最后喝的迷迷糊糊,直接癱倒在小院之中的石桌上。
口中還在胡亂的嘟囔:“真心羨慕你啊,你這謫仙一般的氣度,不染世間塵埃,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夠如此平靜。”
嘟囔聲中,他已經徹底醉去,雙目緊閉。
張銘轉身從屋中拿了一件毛毯披在趙梓宇的身上,也沒有多管。
抬頭望天,此時天色已晚,沒等多久,一個女子的款款而來,身邊還跟著一個壯仆。
那女子朝張銘示意,行了一個萬福,點點頭之后,那壯仆自然過去彎腰,把趙梓宇整個托起,扛在背上。
一主一仆很快就消失在張銘的視野之中。
遠遠的還能夠聽到那女子溫柔的聲音。
“夫君,家中幾位姐妹都在等你呢,你怎么又喝醉了?”
“我還要喝!我沒醉。”
張銘聽到這話,暗中搖了搖頭,看月色即將出來,也不多言,轉身進了屋內。
在臥室所在的區域,對著地上一點,一塊石板自然飛起。
已經熟練到成為本能的化石為泥施展而出,讓面前堅硬的地面變成一片泥地。
無聲之間,有微風吹動。
微風自然而然拂下,沒入地底,頓時那成為泥地的區域被均勻的切割,此乃扶風劍術。
手指一招,那被切割好的泥地就飛向張銘,然后眨眼之間,全都消失不見。
不過片刻的時間,地底就露出一條悠長的通道。
張銘腳尖一點就沒入其中。
而他進入之后,上方的地板自然而然的覆蓋。
甚至還有一層泥地被他施展化泥為石,把那一節上面的通道封印的嚴嚴實實,即便有人過來查看也發現不了。
只是幾步,張銘就沒入了地窖之中。
然后在地下復雜的通道之中七拐八拐,走到了他院路之中的那一口古井所在。
一個平臺自然而然延伸,張銘盤坐在那里。
而就在這時,頭頂上方一點點的月光傾瀉而下。
張銘微微一笑,腦海之尊觀想起太陰神君。
識海之中,仿佛有一輪明月升起,上方的桂樹和玉兔越發的清晰。
而隨著這樣的觀想,絲絲縷縷的月華垂入張銘的軀體,冰冰涼涼的物質普遍他的全身,從腦海泥丸宮之中進入,然后經由任督二脈走遍全身。
仔細聽聞,體內的血液流淌的時候,都如同小溪小河在奔流。
滾滾的氣血都隱藏在那一句修長有力的軀體之中。
太陰煉形篇第一重(408/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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