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信躲在了混亂之地。
這里原本是他最討厭的地方,因為這里和北張鎮一樣,是不受第一名門管轄的,就算第一名門當初最鼎盛,這里也可以不用顧忌第一名門的面子。
結果現在,他居然只能躲在這里。
經過上次李塵打開神靈血脈封印的事情以后,第一名門已經沒有了他的容身之地,事情鬧得那么大,已經不只是撤了宗主職位那么簡單。
但是在外人的眼里,他還是第一名門的人,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他曾經出手差點殺了李塵,不知道多少太古異獸想要殺死他在李塵面前混個臉熟。
尤其是那一日他敗在麒麟手下,幾乎人人都知道他受了重傷,因此還有一些自詡通天橋已經無敵的異獸尋找他的蹤跡。
關鍵,這也是事實,他擺在麒麟手下,燃燒了血脈,現在能夠動用的境界只是接近通天橋巔峰,一旦和那些異獸碰面必死無疑。
無奈之下,李長信收斂了自己的身份和境界,化名李信,躲避在混亂之地。
他推門走出院子,走上集市,如普通人一樣穿梭在早市,他心想:“說起來,我修行這么多年,這段時間竟是最安逸,上古賢人曾說,波瀾壯闊終將回歸本真,即一切平靜的快樂,果然不錯。”
“李信!”
背后,有人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李長信回頭,見到來人笑著道:“蘇暮,你今日怎么也有時間來一趟早市?”
這是他在混亂之地相處最和諧最好的朋友,只因為按照對方透露的三兩信息,曾經是弘法宗的某個長老,現在有通天橋巔峰的修為。
李長信當時心想:雖說此人和我相比還是有些差距,但在普通人里面也算不錯,勉強有認識我的資格。
兩個人接下來同行,在早市上轉了許久,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上兩句,這對李長信來說還挺新奇,體驗一下這些下層人的生活。
二人最后來到蘇暮的院子里。
兩杯茶,一張石桌,兩個竹椅,還有頭頂并不刺眼的陽光。
兩個人聊了許久,從修行到道侶,從過往到以后,李長信就聽著蘇暮說他曾經作為宗門高層的輝煌。
李長信心下暗笑:不知道這位蘇兄將來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會嚇成什么樣?
“李信道兄喝茶。”蘇暮忽然提醒。
李長信笑著頷首,但是,他剛剛端起茶杯,石桌上的繁復花紋亮起似乎完成了最后一筆的連通,亮起光芒,這道光芒的構建十分迅速,就連李長信也來不及反應就被圈禁!
倘若在他的全盛時期,這陣法絕不能困住他,但他現在身受重傷,而且血脈經過燃燒已經沒有再次燃燒的可能。
他只來得及抬頭看好友蘇暮一眼,卻見好友的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心頭大驚的同時,恐懼彌漫,“你”
一個字剛出,須臾,院子里被陣法完全籠罩,無論多么大的聲勢都無法傳出陣法,或者就算傳出去也沒什么人會管。
這里名為混亂之地,不受所有宗門的威脅和管轄,但是混亂兩個字的意思,就是魚龍混雜,發生什么都不稀奇。
在陣法的不斷壓縮里,李長信的身形逐漸縮小,最后變成圓溜溜的丹藥在半空旋轉,只有一張面孔偶爾出現,神色里滿是哀求和掙扎。
兩根手指將它捏住,扔進嘴巴里。
蘇暮吃得輕車熟路,這是因為在過去數千年里,他已經有過很多次這樣的經歷,就算眼前這個人曾經的身份不俗,在他眼里也不過是食物。
隨著咀嚼,他的境界越來越高,而從人丹里傳來慘叫聲越來越微弱,直到完全消失。
李長信至死都沒有想到,自己在上界的無盡疆域聲名赫赫,許多普通人都以為他就是世上的最強者,結果最后會死在這里,而且死于無名,死在一個卑賤的,洞中世界的人手里。
他以為自己生當人人稱頌,就算真有一死去,那也必定驚天動地。
如今,竟和他曾經最看不上的普通血脈之人一樣,毫無水花,無人知曉!
他在不甘中死去。
翌日。
蘇暮瞧著天上云霧聚散,一如當年在圣朝庭院攪動風云,他說:“世人現在只知神靈血脈李塵,不知圣朝國師蘇暮,這豈不是最好的事情?如今我化身千萬行走世間,吞噬萬族血脈,終有一日卷土重來。”
現在,他已經是七境巔峰,擁有李長信和上萬人的修行神通和境界,距離八境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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