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費小說網 > 深海余燼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金鏈子
  中午十二點,午飯時間。

  我在車上廚房煮了幾碗雞蛋面,炒了三碟小咸菜。

  靈溪讓鐵山靠邊停車,一起將就著吃了頓午飯。

  季青禾因為早上的事對我橫鼻子豎眼,一副想找我麻煩的樣子。

  好在靈溪應該交代過她別騷擾我,所以這家伙手腳上不敢硬來,嘴上各種挑我的刺。

  一會嫌面條煮的太硬,一會又喊著咸菜齁死人了。

  最后當著我的面將面條倒進垃圾桶,拿了袋餅干嚼的津津有味。

  我是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權當喂狗了。

  反正她只要不來挑戰我最后的底線,哪怕把房車拆了我都無所謂。

  裴川顯然見慣了季青禾的胡鬧,搖頭嘆氣的同時朝我眨眼,示意我用不著生氣。

  靈溪什么話都沒有說,給了我一個歉意的眼神,欲言又止。

  距離江夏市越來越近,離桃山村越來越近,我的心思完全沉浸在回家的喜悅中,根本懶得顧及裝腔作勢的季青禾。

  下午是靈溪開車,把裴川換進來休息,順便陪我說話。

  我懂靈溪這樣安排的意思,她不善言辭,無法調和我與季青禾互相看不順眼的矛盾。

  所以想讓話多的裴川居中調解。

  裴川被靈溪給予厚望,自然不想辜負靈溪對他的期盼。

  這不,自打吃過午飯后,這家伙兩頭跑。

  一會跟我說季青禾脾氣養成的特殊原因,一會又找季青禾聊我蘇寧的為人。

  唾沫橫飛,聲情并茂,忙的不可開交。

  只可惜我和季青禾都不愿搭理他。

  尤其是季青禾,緊閉房門,直接讓裴川有多遠滾多遠。

  裴川碰了一鼻子灰,唉聲嘆氣的坐到我面前,攤著手表示他是無能為力了。

  我告訴裴川沒必要幫我們調解,人都是互相尊重的。

  她季青禾什么時候學會尊重人了,我和她的這點矛盾也就消失于無形中。

  下午一點半,車子到達江夏市某購物廣場。

  靈溪領著我下車給家里人買禮物。

  按我最初的想法,是打算給奶奶買個兩斤茶葉,一些老年人喝的營養品。

  再給我爸買些他平時喜歡的煙酒。

  包括大伯二伯,每人一份。

  至于三伯,他不抽煙不喝酒,以前裝瘋賣傻的,我壓根不知道他有什么喜好。

  我這邊正想著給三伯買點什么東西,另一邊靈溪直接走到煙酒區要了五十條軟中華,十箱五糧液酒。

  軟中華六百五一條,五糧液一千三一瓶,一箱六瓶。

  我那叫一個心驚啊,連忙上前阻止道:“師傅,用不著買這么好的。”

  靈溪固執道:“這是我買的,又不從你的零花錢里扣。”

  我汗顏道:“這不是錢的事。”

  見靈溪滿臉困惑,我坦白道:“您想想,我家生活條件一般。雖說這幾年日子好過了些,但本身也算不上有多富裕的家庭。”

  “奢侈的煙酒讓村里人看到了只會笑話我爸豬鼻子插蔥裝象,鬧個沒趣,徒增笑料。”

  “我爸為人老實,嘴笨的很,你要他去解釋這些煙酒的來處,他八成越描越黑。”

  “再則,鄉下山溝里,眼紅嫉妒心眼小的村民太多了。”

  “這么多好酒好煙擱家里,鬧不好還會給我爸帶去麻煩。”

  我實話實說道:“頂多十五塊一包的煙,五十塊一瓶的酒,放在桃山村已經是極好極好的了。”

  靈溪猶豫道:“會不會太差了?讓你家里人感覺我這個做……做師傅的太小氣。”

  “不會,真的不會。”我豎起手指跟發誓一般保證道:“您信我的沒錯,桃山村不比京都那種繁華的大都市。”

  靈溪沉默了一會,按照我的要求將五十條軟中華換成了五十條紅南京。

  一百二一條,和我爸逢年過節買的一樣。

  酒嘛,從十箱五糧液改成了十箱種子酒。

  一瓶五十三塊,整整六十瓶。

  就這,我想減少個一半靈溪還不愿意。

  說大伯二伯那邊每人十條煙兩箱酒,剩下三十條煙和六箱酒孝敬我爸,怎么算都不多。

  我啞口無言,只能由著她安排。

  要不是有兩輛房車,且鐵山開著的那輛是空閑的,我真不知道該怎么把這些禮品弄回去。

  買好了煙酒,靈溪又帶著我去給奶奶買茶葉。

  四千多一斤的毛尖茶,靈溪想都沒想就來了十斤。

  我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買好后靈溪告訴我,鄉下山溝懂茶的人少。茶葉不像煙酒,是個人就能瞧出好壞。

  而且我家里有冰箱,這些茶葉放在冰箱里冷凍能長期儲存,保質個一年完全沒問題。

  不得不說靈溪的理由很充分,起碼將我心里的那點擔憂徹底消除了。

  隨后,靈溪又買了一些高檔營養品,水果,禮盒。

  亂七八糟的,滿滿當當,我都看懵了。

  幸好購物廣場的保安幫忙,大車小車推了七八輛,將禮品安穩送到房車內。

  下午四點五十,我們到了桃山村。

  鐵山年前來過我家,所以輕車熟路的將車停在我家院子外的空地上。

  我爸聽到汽車聲探著腦袋小跑出來迎接。

  “爸。”我跳下車大聲喊道。

  “寧子。”我爸身上還系著圍裙,手里拿著塊老姜,笑容滿面的上下打量我道:“胖了胖了,臉都長圓了。”

  “叔叔好。”靈溪跟在我后面下車,大大方方卻又帶著一抹難以察覺的羞赫。

  “靈溪大師。”我爸神情一變,變得敬重且充滿感激道:“寧子勞您費心了,快,里面請。”

  靈溪窘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向我投來求助的目光。

  我走上前拉住我爸的胳膊小聲說道:“師傅和我姐是好姐妹,用不著稱呼她靈溪大師,顯得太見外了,喊她靈溪就成。”

  “那哪成。”我爸狠狠瞪了我一眼,訓斥道:“沒大沒小。”

  “靈溪大師收你為徒,這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她不但是老蘇家的貴人,更是你的救命恩人。”

  “童鳶是童鳶,咱們是咱們,這是兩碼事。”

  我爸板著臉道:“你個臭小子別仗著童鳶的關系對靈溪大師不敬,我電話里千叮萬囑你的都忘記了?”

  “沒忘……”我撓著頭皮那叫一個愁啊。

  正想著該如何跟我爸解釋我和靈溪的“復雜情況”,但就在這時,我三伯出來了。

  他手里拎著泔水桶,穿的整整齊齊干干凈凈。

  從前的絡腮胡子刮沒了,散亂的油頭變成了成功人士的大背頭。

  大金鏈子黑皮鞋,還特么打著領帶,差點沒閃瞎我的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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