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到底,還是脹得發痛!
有一句話他說得再對不過了。
她啊!
就是個廢物!
若非如此,如何連報復一個人的負心和羞辱,還得脫下衣裳去求別人?
“主子,進去坐吧!小心著涼了。”
春意瞧她心情不好,扶著她進寢殿看大家送來給她的新年禮物。
慕容黎也不想在大過年的時候那么頹喪,便仔細瞧著,哪些能收,哪些得退回去,一一記檔。
春意在大堆的禮物里翻來翻去。
“找什么?”
“公子讓皇后轉交的那只錦盒不見了。”
慕容黎心里泛著涼意:“別找了,被拿走了。”
“誰這么大膽……”春意一怒,又一愣,“皇爺?”
慕容黎沒說話。
春意一瞬間神經繃緊:“皇爺知道伯虞公子對您的心意了?怎么會……”
她以為伯虞公子的表現根本就不明顯,沒有人會發現的。
公子暗暗表達愛意。
主子慢慢考察他的人品。
等到和皇爺斷了,或許就能下決定了。
沒想到,這么快就被發現了!
皇爺那么一個高高在上的人,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同自己在一起時就在找退路?自然更加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和愛慕者走得近!
難怪主子跟皇爺見過面之后情緒就不太對,怕不是皇爺對她說了什么難聽話?
“主子……”
慕容黎勉力笑了笑:“回去了,不然太后該找了。”
***
守歲一直到子時。
說了恭喜話,這才各自回去歇著。
慕容黎不想大過年的還睡不安穩,喝了碗濃濃的安神湯才歇下。
清晨醒來。
感覺臉頰上濕濕的。
慕容黎還以為自己睡著后哭了,睜眼卻看到一枝帶著雪水的紅梅在枕邊,香氣冷冽。
床帳被撩起。
春意過來伺候她洗漱,見著梅枝,小聲道:“皇爺來過了……”
慕容黎沒說話,放下梅枝就去洗漱了。
太后差人來叫她用早膳。
慕容黎進了殿,發現蕭靖權也在。
極力保持著從前的笑意,還主動同他說了話:“昨晚沒離宮嗎?”
蕭靖權和她面對面坐著,清淡的嗓音帶著幾許笑意:“陛下叫留宿宮中,住在梅塢了。”
頓了頓。
“早上剪的梅枝,喜歡嗎?”
臺階搭到了這兒,慕容黎自然順著就下了,翹了翹嘴角:“恩,喜歡。”
太后見兩人和好,十分高興。
用完早膳,皇帝正好差了人來叫他。
走之前,兩人獨處了一會兒。
慕容黎給他整理外袍,把被風吹得搭在烏發上的發帶順好……換做是任何一個男子,大抵都會十分享受自己女人這般周到的伺候,但蕭靖權可不這么想,因為他嘗過更軟媚親昵的她!
服侍他更衣時,會故意收緊腰帶勒他,梳頭的時候會與他說這說那,會伏在他肩頭,會故意把發帶幫成蝴蝶樣兒,耍賴的時候就跳到他背上用力晃蕩……她不怕他,甚至會展現外人面前沒有的嬌縱!
如今這樣溫順體貼,不過是把他當主子伺候罷了!
蕭靖權不滿意,但發現自己前所未有的有耐心:“什么時候回府?”
他雖是皇帝胞弟,也不能時常進宮。
想見她多少不方便。
慕容黎輕聲道:“過完年吧!那會兒,我父母也該回京了。”
蕭靖權沒勉強她。
抬起她的下巴,和她接吻。
“元宵晚上有燈會,我讓人備上畫舫,陪你去逛逛,恩?你若喜歡,讓你的姊妹們一起來。”
慕容黎看了他一眼。
怎么會不知道他只是跟她做了,約在元宵節,只是在給她時間調整情緒,免得到時候壞了他的興致。
且她又怎么會聽不出來他語氣里淡淡的包容和耐心,自己若再拉著個臉,或者生氣、與他爭執,都不過是在自找麻煩、自找難堪而已!
慕容黎點頭,微笑:“好。”
***
十步見方的地下室。
算不得大,也算不得小,就如同刑部的牢獄一樣大小。
唯一的區別就是,這里的沒有木柵欄,這樣被石塊壘起的墻壁!
不會喘不過氣,也不會完全見不到光影,因為石墻與地面銜接的地方遺留了十數個洞口,也足夠老鼠源源不斷從四面八方鉆進來。
吱吱吱……
吱吱……
吱……
陰暗叫聲和悉悉索索的攀爬生在四壁石墻上撞擊,不斷灌入耳中,日復一日,得不到一刻喘息的機會,讓里面的人從一開始大殺四方的篤定,慢慢走向奔潰。
可哪怕身上已經被啃咬出無數個小小的血窟窿,人還在不斷的掙扎,企圖挖出一個洞穴,可以逃出生天。
可等他挖穿出去,卻發現外面有一個更大的、四周全是石壁的牢籠,光影漸亮,老鼠越多……
直到這一刻,“一定要逃出去”的信念土崩瓦解!
柳正鶴把這些骯臟的東西當做是囚禁自己的歹徒,瘋狂砍殺。
卻突然間,鼠群如潮水般褪去。
只留下滿室的腥臭。
噠、噠、噠……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靠近。
柳正鶴大喘著氣,看向逆光中的人。
他認出來了,大為驚駭:“是你!”
來人微微一笑:“是我!”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曾經處處不如我的你,不過是十二年不見,怎么就不記得我了呢?”
處處不如他?
柳正鶴腦仁嗡了一聲,想起了許多年前被自己嫉妒、也親手被自己丟進大獄的少年。
容宗明!
當年懷有雙生子容妃的親弟弟,早在十多年前就覆滅了的容家六子?
“不可能!你不可能活著……”
“我命大,自然得活著!不僅要活著,還得親手送你們柳家人下地獄!”
男子手里執著一把長劍,一步一步走向柳正鶴。
劍尖拖在磚石之上,激起鋒利的星火,就如同他此刻眼里迸裂的灼熱恨意。
拿灼烈的光影照亮了男子的面容,標志性的兩撇小胡子,分明就是人前的劉太醫啊!
“你猜,我若將你的被啃噬得破破爛爛的尸體丟在柳家門前,陛下會不會過問?衙門會不會過問?”
柳正鶴瞪大的雙眸之中更多是不甘!
他雙手撐著雜草叢生的地面,掙扎著不停后退:“不……你不能殺我……我是刑部侍郎……我是朝廷大員……不……”
劉太醫笑著,高高揚起了手中劍:“不,已經不是了。柳正鶴禍亂朝綱、草菅人命,皇帝已經下令將你捉拿下獄,你現在不過就是個低賤的階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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