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立志泡好了茶，為四人一一斟上茶水，茶香四溢。
楚淵覺得挺好笑，平常胡立志在異事部的時候，見到人就問處不處對象處不處對象，和有點什么大病似的，一時片刻都閑不住，現在在賀烈面前，和個乖寶寶一樣。
賀烈臉上掛著如沐春風的笑容：“老道來的匆忙，只是隨身帶了些許茶葉，算不得好茶，楚少校莫要說我這山野村夫小氣。”
楚淵連連擺手，干笑著。
這一點他倒是挺胡立志說過，賀烈退位之前只有一個習慣，那就喝茶，經常讓外門弟子給他買一些好茶帶回去，退位之后又多了一個習慣，干游戲，最喜歡一邊干游戲一邊喝茶。
不過現在來看，楚淵覺得胡立志可能是瞎說，賀烈看著一點都不像是網癮少年，精氣神十足，談吐得體，一派仙風道骨，很難將其與網癮少年聯系到一起。
賀烈喝了口茶：“不知楚先生是喜新茶還是喜老茶，喝的可順口。”
“順口順口。”楚淵哪懂這個啊，略顯尷尬的說道：“喜歡新茶吧。”
“是如此，年輕人皆喜新茶，卻不知，老茶亦有老茶的妙處。”
賀烈為楚淵斟了杯茶，笑吟吟的說道：“這老茶，自然是越陳越香，余味悠長，相比新茶，泡時，出湯更快，省了不少麻煩。”
“那倒是。”楚淵完全聽不懂，干笑道：“現在年輕人都沒什么耐心，怎么省事怎么來。”
“不錯，不過這老茶也有不足之處，茶色多呈黑色，越是老茶越是如此，不過這茶黑卻并非是日曬導致，而是存放多年導致。”
楚淵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小小薄禮。”賀烈拿出了兩個茶餅，放到了楚淵面前：“上為老茶，略微松散，新茶緊，老茶松，便是此意，下面便是新茶，楚少校莫要見笑。”
炎熵望向茶餅，感覺有點不太對勁，可又一時之間說不上來哪不對勁。
看了一眼滿面春風笑容的賀烈，大拿拿過茶餅，在手里掂量掂量：“你就直接說這茶要是能賣的話，值多少錢吧。”
“不值幾個錢。”賀烈哈哈一笑：“若是當真要作價，這老茶，便取個吉利數，六百九十八如何，至于這新茶，兩三千罷了，不值錢，不值錢的。”
炎熵將茶餅往茶幾上一扔，的確不值錢，都不夠買幾條煙的
“茶本風雅之事，奈何俗世只是看這茶作價幾何，不妥。”
賀烈微微搖了搖頭：“正是因此，不少好茶可謂一泡難求，只能喝這山林之中的粗茶了。”
大拿再次看了眼賀烈，確定了心中所想。
楚淵可不是來品茶的，清了清嗓子，開始談正事了。
“按年紀，按輩分，我都應該管賀門主叫一聲叔，你是長輩，我本不應該如此無理，可我既是賀青云的至交，也是異事部的副部長，關于亞空間之事，關于賀青云的身份，關于賀青云母親的去向，我希望賀門主能夠詳細說明一下。”
賀烈收起了笑容，端起茶盞吹了吹茶葉沫子，不答反問：“你異事部之中，可還有其他人知曉青云身份？”
“有，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骨干人員都知道了，十來個吧。”
“哦？”賀烈的劍眉不經意的抖動了一下：“如今他在你異事部中，是何職位。”
“還是隊長。”楚淵知道對方的想法，寬心道：“賀門主不用擔心，沒有人多問過什么，不問不是因為不敢，是因為根本沒人在意。”
“好，好，那便好。”
賀烈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看了眼面無表情的賀老二，微微頷首。
“當年，老道背三尺青鋒，正當意氣熱血之年，曾入過那亞空間之地。”
一語激起千層浪，炎熵都驚住了：“你進入亞空間之中？”
“不錯。”
炎熵面色一變再變，楚淵示意大拿稍安勿躁，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賀烈放下茶盞，雙手交疊于大腿上，微微嘆息了一口：“想來，我應是首個進入亞空間之人，拿破侖曾說過，第一個進去之人，頭上必然是沾著鮮血出來的。”
炎熵皺眉道：“亞空間生物很多都沒有實體，靠近之后就會喪失心智，具象化的生物只有能量武器才能殺死，我不相信你進去后能夠安然撤回。”
“保爾.柯察金曾說過，當你能輕松進入的時候，你就該明白，不是你厲害，只是對方能夠容忍你的渺小。”
賀烈苦笑道：“進入亞空間后，一路披荊斬棘倒是斬殺了不少妖物一往無前，事后我才知曉，那些不過是些蝦兵蟹將罷了，實力強大的亞空間生物，不屑于顯露于我面前。”
頓了頓，賀烈繼續說道：“浴血而歸，回到山門后，老道無不得意，心想那亞空間生物也不過如此，便查閱古籍，同時令外門弟子尋一些專家學者，想要知曉這亞空間究竟是個什么所在。”
“根據我們的了解，應該與黑洞有關。”炎熵口氣也不太確定：“不過只是推測，反正我們那邊是嚴令禁止任何人進入亞空間的。”
“既是那里成了黑洞，也是我一生想要探索的之處。”
賀烈苦笑道：“遙想當年，老道是如此可笑，當真以為那亞空間想去便去想回變回，之后再次進入其中。”
炎熵揶揄道：“碰到硬茬子了？”
“非也，比之首次，更加深入。”
“沒人攔著？”
“哎。”賀烈長嘆了一聲：“并非是我可輕松進入，還是有人早已深入數次，為我擴寬了道路。”
楚淵面色有些古怪，意識到哪里不太對勁。
“也就是那時，我遇見了青云娘親。”賀烈露出了回憶的神情，有些苦澀，有些甜蜜，也有些說不出的哀傷。
楚淵半開玩笑的接口道：“一見鐘情，第一眼見到你們就相愛了？”
“沒，追我砍了一路，老道從異空間中跑出來了，之后再也不敢深入其中，那娘們太…青云的娘親太過強大，我并非敵手。”
楚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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