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淵和炎熵來到地面停車場的時候，后者還滿臉堆笑，十分激動。
“合法，合理合法，合理合法啊。”
炎熵激動的難以自持：“我一沒搶銀行，二沒綁架誰，三沒殺人，這…這完全是靠我自己的奮斗與努力，靠我自己勤勞的雙手，在合法的前提下搞的車啊！”
楚淵深以為然：“這對你來說的確意義重大。”
可不是意義重大怎么的，能靠本事給火車搶來，他非得當慫包弄了輛大g。
二人說說笑笑的往前走，炎熵已經拿出手機了，準備先加下女銷售的微信。
魏開山與葉長英二人和個盲流子似的，叼著煙，蹲在一臺臟兮兮的破面包車旁。
炎熵余光掃了過去，突然止住腳步，臉上的笑容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么了？”
注意到炎熵異常的楚淵看向遠處，葉長英，他見過，這是第二次見到，上一次，雨夜、國道、快遞、新型騙菊。
造型和上次差不多，大拖鞋，大短褲，摟著半拉屁股，穿著洗得有些發白的海軍衫。
炎熵沒有開口，凝望著正在和魏開山聊天的葉長英。
“你認識他？”
“不。”炎熵恢復了常色，不過全身繃緊的肌肉猶如一只隨時準備撲向獵物的豹子：“他不是人類，也不是外星生命體，他…我也不知道，總之這家伙很危險。”
楚淵倒是沒當回事，不危險的話能和收拾小雞崽子似的收拾楚神兵嗎。
二人走了過去，魏開山與葉長英也站了起來。
楚淵沒什么好臉色的打了個招呼：“又見面了，快遞大叔。”
葉長英哈哈大笑：“你叔兒我本來就是送快遞的。”
楚淵走了過去：“有意思嗎？”
“你二大爺安排的，我能有什么辦法。”
“讓我猜猜。”楚淵遞過去一支煙：“如果我問關于我二大爺的事，你一定是一問三不知吧。”
“不是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那就是你根本不知道多少唄。”
“關于你二大爺，我的確是不知道太多的信息。”
葉長英還挺客氣，先給楚淵的煙點燃：“說說，你想知道什么，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你。”
楚淵面露喜色，張著嘴，卻愣了一下，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因為他猛然間意識到了一件事，自己居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問什么，或者是說從哪問起。
楚淵雙眼帶著幾分落寞。
不知道該從哪問，正是因為太過陌生，陌生的不知道應該從哪里開始問起。
二大爺的面孔，在腦海里明明是那么的鮮活，那么的生動，幼年期將自己夾在胳膊肘里東跑西顛…
葉長英拍了拍楚淵的肩膀，面色有些莫名。
“叔兒懂，問題太多了，哪個都關鍵，又覺得哪個都不重要，我先說吧，關于你二大爺沒露面的事，你也別覺得狗血，你二大爺的想法是，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活個幾十年，當個普通人，蠻好的。”
楚淵哭笑不得：“幾十年在我二大爺眼里，在炎熵眼里，就和幾年似的，我也活不夠啊，別說我，就連寒武紀那群王八蛋都有近乎長生的技術。”
“你現在不懂，遲早有一天你就會慢慢明白了，時間對我們來說，毫無意義。”
楚淵翻了個白眼。
馬云還說他對錢沒興趣呢，直接把他家產清空身無分文，你看他對錢有沒有興趣。
“你不知道該從哪里問，那我來說吧。”
葉長英又蹲在了地上：“你二大爺，一直以來試圖彌補一些事情。”
“彌補？”
“最初，他想要改變一些事情，一些已經發生過的事情，將一些錯的，變成對的，涉及到時間、空間，過去，以及未來，我理解不了，也無法理解，我的目光穿透不出這顆星球，楚富貴在試圖扭轉一些事情的過程中，出了意外，就好像一個洞，要將這個洞補上，只是當他補好了這個洞，發現出現了更多的破洞，千瘡百孔，疲于奔命。”
楚淵神情微動：“時間線？！”
“某種意義上來講是這樣的，他說過一句話，前半句，過去既未來，后半句，未來既是過去，上半句我理解，下半句，我聽不懂，也想不通，他的一生都在試圖做一些好事，當然了，這老家伙不是慈善家，只是對任何未知的事情都報以興趣，濃厚的興趣，或許是出于好奇，或許是出于無聊，也或許是其他原因，總之，他做了，初衷與目的是什么不重要，我只知道如果成功了，就算是做好事，可他終究還是沒有做到。”
“改變過去，從而改變歷史，是這個意思嗎？”
“不是那么簡單，在這個過程中他發現了一些無法理解的事情，所以離開了地球與這顆星球，去宇宙深處尋找著或許終其一生也無法尋找到的答案。”
葉長英撮了兩口煙，感慨萬千：“你們最初的母星，也就是地球，在八年前進入了滅亡倒計時，不是人類文明滅亡，而是整顆星球滅亡，所有物種都難逃浩劫。”
炎熵插口道：“人類掌握殺傷力最大的武器不過是核武器罷了，全球核彈一起引爆，最多就是給地球刮個沙。”
“你知不知道人類已經擁有黑洞物質了。”
“怎么可能，地球人連黑洞長什么德行都不知道，去哪弄碎片去。”
“不，不但有，而且還是人造黑洞的碎片，這顆星球也是如此。”
“什么？”炎熵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哪里？”
葉長英：“西大西洋羅里達半島東南部。”
旁邊看熱鬧的魏開山不由道：“科倫多隕石？”
“那還等什么。”炎熵頓時急了：“趕緊毀掉啊，這不是等著被泥盆紀找上門嗎。”
這還是楚淵第一次見到炎熵如此大驚失色，問道：“這隕石怎么回事，和黑洞又有什么關系？”
炎熵暗暗罵了聲娘后這才解釋道：“宇宙各個文明中，目前已知將恒星進行加速坍縮改造成黑洞的，只有泥盆紀，你就這么理解吧，黑洞是吸，白洞是吐，就好像兩個門，可以跨越星系進行遠程傳送，根據質量不同，可以傳送信號，或者是物質。”
“然后呢？”
“泥盆紀滿宇宙扔黑洞碎片，其實碎片也是一個單獨的黑洞，你們人類所了解的黑洞，就是無數黑洞互相吞噬形成的，實際上也是差不多這個意思，除了野生黑洞外，還有一種技術可以人造黑洞，泥盆紀掌握這種技術，每一個黑洞，每一個碎片，其實都是一個信號坐標，我這么說你明白了吧。”
“臥槽！”
楚淵終于聽懂了：“這也就是說，科倫多隕石就是個定位器，泥盆紀會發現這顆星球？”
“沒錯，泥盆紀不止探索宇宙墻，也會偵查掃描更多可以誕生文明的行星，如果偵查到已經具備零點七級文明的人類，結果可想而知。”
“那也不對啊。”
楚淵皺眉道：“他說的是以前的地球要完蛋了，但是咱現在在開普勒啊，我二大爺既然知道黑洞碎片會引來泥盆紀，為什么復制地球的時候不將那黑洞碎片毀掉？”
葉長英踩滅了煙頭，不疾不徐地說道：“聽我慢慢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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