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觀察了片刻,四周視野開闊,并沒有注意到什么異常。
高度緊張的狀態下,人很容易疲憊。
緹娜精神狀態很好,楚淵有些撐不住了。
從下海到現在,已經過去十余個小時了,滴水未進,也未合過眼,本就受傷,又跑又跳,強烈的疲憊感如潮水一般襲來,楚淵哈欠連連。
緹娜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我警戒就好,你休息一會吧。”
蹲在巨人尸體胸口上的楚淵苦笑道:“睡哪啊。”
“睡…”緹娜略顯羞澀:“睡懷里吧。”
“真的嗎?”楚淵瞬間精神了起來:“那…那不好吧。”
“我說睡在巨人的懷里。”緹娜忍住笑,坐下身,伸出兩條大長腿:“不逗你了,感謝你的救命之恩,讓你枕一下吧。”
“反悔沒一戶口本的啊。”楚淵搓了搓手:“先立下字據。”
“你躺不躺?”
“躺,躺躺躺。”
楚淵激動了,沒魚蝦也好,懷里就不奢求了,大長腿也可以。
“那…小腿還是大腿?”
“小腿。”
“那算了,小腿肉少,硌得慌。”
緹娜掩嘴嬌笑:“好吧好吧,便宜你了。”
楚淵二話不說,直接躺平,腦袋枕在了緹娜的大腿上。
緹娜雙手向后支著,仰頭望著乳白色的天空:“好安靜啊。”
楚淵沒接口。
可不是安靜嗎,擱人家巨人尸骨未寒的尸體上躺著睡大覺,要是不安靜那就是詐尸了。
合上眼,楚淵試探性的說道:“那個,東方組長,我這人睡覺有個毛病,就是…”
“亂動彈對嗎。”
楚淵:“…”
“雙手說不定會亂摸,是不是。”
“額…”
楚淵不吭聲了,遇到行家了啊,這是高手,自己想做…不是,對方居然能預判我的預判,洞悉我的動機。
緹娜晃動了一下小腿,笑著說道:“問你個事,你覺得我漂亮嗎。”
楚淵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漂亮。”
“我,哈琪琪,墨無暇,誰更漂亮一些。”
楚淵那是絲毫猶豫都沒有:“你。”
緹娜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如果哈琪琪這么問你,你會回答是誰?”
“你。”
“墨無暇這么問你呢?”
“還是你。”
“你沒騙我吧?”
“撒謊一輩子受窮。”
緹娜露出了笑容,開心極了。
楚淵也樂了。
要么說華夏文字博大精深,可不是“你”嗎,只是這個你,是你,而不是你。
扭頭看向又望著天空的緹娜,楚淵突然發現,這位異事部的戰略防御組組長,其實也很普通女人一樣,在乎外表,在乎別人對自己的看法,沒什么不同的,就是那倆耳朵,忒帶感了,這要是和薅著雙馬…
緹娜漫不經心地問道:“想什么呢?”
“騎摩…不是,沒想什么。”
“好吧,你休息一會吧,辛苦你了,目前一切正常。”
楚淵還是不死心:“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睡著之后,真的會無意識地亂摸…不是,亂動彈。”
“說出來你可能也不信,我即便是在清醒的時候,也會無意識地打人。”
“打誰。”
“誰摸我腿我打誰。”
“那你這不是有意識嗎。”
“那你想摸誰的腿。”
楚淵也是被繞蒙了,不假思索:“你啊。”
“那你不是也有意識嗎。”
楚淵:“…”
“那我們各退一步好不好?”
楚淵來勁了:“怎么個退法?”
“你摸我一下腿,我打斷你一條腿。”
“那我們還是各退兩步吧。”
“怎么退。”
“我摸你一條腿,你自己打斷你另外一條腿。”
“美的你。”緹娜瞪了一眼楚淵,晃動了一下大腿,輕笑道:“其實我知道,你只是嘴上這么說罷了,你是一個很善良很正直的人,如果真是見到女人就走不動路,也不可能多次拒接墨無暇的電話,就算我睡著了,你也不會摸我的,對嗎。”
“那必須的啊。”
楚淵哈哈一笑,心里補充了一句,我摸不死你!
“那你為什么要偽裝自己?”
“什么意思。”
“就是偽裝成一個不學無術很沒素質的人。”
楚淵沉默了。
我…偽裝了嗎?
緹娜再次露出了笑容,這一路上,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總是在笑。
“楚淵,你有無法回首的往事嗎?”
楚淵愣了一下:“當然有,太多太多了。”
“不想面對,不愿意回憶起來的事。”
“有,怎么了。”
“能和我說說嗎。”
“都說了不愿回憶,你還問我。”
緹娜幽幽地嘆了口氣:“我想更多了解你一下,不要誤會,我希望和你一樣樂觀,哪怕你只是一個普通人,哪怕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哪怕那么弱小,哪怕…”
“你能直接把這些哪怕省略過去嗎。”
“好吧,能告訴你如此樂觀的秘訣嗎,好像永遠沒有煩心事一樣,你不像是有著不堪回首往事的人,我很好奇,如果你告訴我的話,我也告訴你一件事我難以啟齒的事情,怎么樣。”
楚淵困意全無,他就喜歡聽難以啟齒的事,越難以啟齒的越好。
“行,那我說一個啊,好多年前,外國留學的時候,碰到一個外國姑娘,大美瞳、大長腿、大波…大波浪,反正很漂亮,叫克里斯蒂,喜歡華夏文化,一來二去我倆就勾搭上了,外國人嘛,比較開放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特別傳統,可架不住她軟磨硬泡啊,有一天晚上去酒吧待了一會,一看這個時間也太晚了,就想著去酒店找個大圓床湊合一晚上得了,之后就叫了個優步,網約車,上了車,克里斯蒂突然不說話了,很震驚,一動不動,然后司機問我去哪,我說去酒店,司機突然黑著一張臉說不準去,克里斯蒂也說不去了,我說去啊,為什么不去,克里斯蒂說司機是他爸,真是她爸爸,也是跑網約車的,當時場面特別特別尷尬,我也是傻了,原本,我想表達的意思是我們去酒店只是看看書聊聊天,什么都不干,結果話到嘴邊了,變成了叔兒您和我們一起去吧,其實我的意思是,他可以監督…”
緹娜頓時笑的花枝亂顫:“一定是段子,不過很好笑。”
楚淵聳了聳肩:“到你了,你有什么難以啟齒的事?”
“我…”緹娜垂下了目光,輕咬著嘴唇:“其實…其實我打過孩子,打過三個孩子,我很后悔。”
楚淵“騰”地一下坐了起來:“真的假的?”
“你會瞧不起我嗎?”
“不會不會,當然不會。”楚淵連連擺手:“不要在乎世俗的眼光,這都是個人愛好,不是,個人選擇,別人無權指責。”
“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一定不會打那三個劃我車的孩子,每人照著屁股踹了一腳,挨了打后,他們哭的是那么傷心,想起來,我都會自責。”
楚淵:“…”
緹娜裝不下去了,笑的毫無淑女形象:“誰叫你說段子。”
楚淵翻了個白眼。
我說的是真事,你說的才是段子,后來她爸下車就給我這頓揍,不是因為我要泡她閨女,是因為誤以為我連閨女他爹都不放過。
二人都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中,彼此之間拉近了距離。
楚淵再次躺在了緹娜的腿上,扭頭望著后者完美無瑕的側臉,鬼使神差的問道:“你有想過找個男朋友嗎?”
“想過啊,我也是女人。”
楚淵緊張了起來,采取迂回策略:“想找什么樣的,要求一定很高吧,有錢有顏值的那種。”
“那是當然了,要是長的和你似的,我寧愿單身一輩子。”
楚淵側過了身,留給緹娜一個光禿禿的后腦勺,繼續睡覺。
緹娜忍住笑,剛要再開口,突然見到了山丘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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