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一晃,周年勉強睜開了眼睛,只是看他渙散的目光,就知道他現在必然是不清醒的。
“初初……你怎么過來了?”周年的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沙啞又混沌。
顏初:“你發燒了,我早上給你發消息打電話你都不回,我只能找酒店工作人員開門了。”
“我現在帶你去醫院,你這樣不能拖了。”顏初一邊說,一邊用力想要扶周年起來,但周年太沉,她力氣太小,實在是吃力。
于是顏初聯系了酒店的前臺,幾分鐘之后,來了兩名保安幫忙扶人,不僅如此,酒店這邊還貼心地安排了車送他們去醫院。
顏初翻出了周年的證件,又回了一趟房間去拿包,之后匆匆忙忙地跑向了電梯。
電梯停下來,顏初悶頭就往里走,進去之后,才發現電梯里是宋宴回和江白月。
真是冤家路窄。
顏初下意識地想要退出去,但電梯門已經關上了,加上周年還在下面等著,她只能忍了。
剛才跑得太急,顏初臉都漲紅了,氣喘吁吁,急促的呼吸聲在電梯里被放大了數倍。
顏初低頭撫著胸口,盡可能不去看電梯里的另外兩個人。
但江白月卻像是故意似的,問她:“需要幫忙么?”
顏初側目看了一眼江白月,看到她關心的表情只覺得虛偽,索性直接無視了她。
江白月很好脾氣地說:“如果遇到麻煩,我們可以幫你。”
好一個我們。
顏初:“我和你很熟么?”
“不識好歹。”顏初話音剛落,就聽見了一道毫無起伏的聲音。
來自一直沒有說話的宋宴回。
顏初看向宋宴回,只見他目光淡漠,姿態矜貴,高高在上地對她進行著審判。
顏初憋了一肚子的氣,江白月從早餐開始就在挑釁她,現在又加了個宋宴回——
“宴回,別這么說。”江白月挽住了宋宴回的胳膊,溫柔地說,“她只是太著急了,沒有別的意思。”
宋宴回將視線落在江白月身上,聲線比之前柔和不少:“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好脾氣。”
伴隨著他話音落下,電梯停在了酒店大堂,顏初也沒了反懟回去的心思,大步跑了出去。
江白月也挽著宋宴回走出了電梯。
兩人來到大堂后,就看到顏初和保安說了幾句話,然后跑到外面上了一輛車。
等到江白月和宋宴回走到酒店大門口,車已經走了,江白月聽見幾個工作人員溝通,似乎是有一位客人發高燒,被送去了醫院搶救,女朋友跟著一起。
江白月很快就反應過來,他們口中的這對情侶,就是顏初和周年。
不過,周年是怎么發燒的?凌晨見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
周年來到醫院之后,被送去了急診病房做檢查,醫生給他開了退燒藥。
周年吃完藥之后便徹底昏睡不醒了,顏初只好在急診病房守著他。
守了兩個多小時,周年的體溫終于到了三十七度,意識也清醒了許多。
顏初看到周年醒過來,馬上給他開了一瓶水遞上去。
周年口干舌燥,接過水喝了幾口。
看著他喝完水,顏初才問:“你怎么忽然發燒了?昨天晚上明明還好好的。”
周年:“可能是著涼了。”
他避重就輕,聽起來像是不愿意談這件事情。
顏初盯著周年看了一會兒,眼底帶著濃濃的探究。
周年看到她露出這樣的眼神,笑了笑,“別怕,我現在好多了,拿點藥我們就回酒店,我休息一天,明天還能繼續陪你玩兒。”
說到酒店,顏初馬上就想起了宋宴回和江白月,江白月那幾句挑釁言猶在耳,想起她虛偽的嘴臉,顏初就來氣。
“我們改簽吧,我想回去了。”顏初覺得,她如果繼續在這邊玩,等于是留下來受氣,不如眼不見心不煩。
周年看到顏初垂下的眼睛,臉上的神情有些復雜,他很了解她,心中也對她忽然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有所猜測,但最終還是沒問出口,“要不,我們去格拉斯哥幾天?”
“不玩了,我想Molly了。”顏初拒絕了周年的提議,她吸了吸鼻子,抬起頭說:“我想早點回去帶Molly玩。”
周年:“好,那我們改簽機票。”
周年身體還算硬朗,因為是著涼導致的發燒,吃過藥之后情況好轉了許多,他不想讓顏初一直陪他在急診折騰,拿了藥之后,便帶著顏初一起回了酒店。
兩人直接去了酒店的餐廳吃午飯,沒想到又在餐廳門口碰上了宋吟開和嚴騁。
顏初看到他們兩個人出現的時候,頭都快疼炸了——她愈發覺得自己決定回倫,敦是明智之舉,再在曼徹斯特呆幾天,她可能會神經衰弱。
嚴騁已經知道了周年對宋吟開做過的那些事情,眼下再看見周年,自然不會給他好臉色。
嚴騁一把將宋吟開摟到了懷里,掌心輕輕地撫著她后背,以此來給她打氣。
這個親昵的舉動也落在了顏初的眼底。
顏初下意識地側目去看身邊的周年,發現周年也在盯著對面的兩個人看,但顏初沒看出他有什么特別的情緒——
顏初正這么想的時候,周年忽然拉住了她的手帶著她轉身往餐廳走,順便繼續剛才的話題:“等天氣好點了,就讓顏叔帶阿姨過來吧,我們去愛爾蘭走走。”
顏初還在剛才的狀況里沒回來,腦子懵懵的,沒能接上周年的話。
——
嚴騁摟著宋吟開,看著周年和顏初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范圍內。
他收回視線,低頭,擔心地看著懷里的宋吟開,“吟開,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不用。”宋吟開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略顯沙啞,“我憑什么躲著他。”
錯的人不是她,算計的人也不是她,周年都能做到若無其事,她憑什么要躲躲藏藏?
說完這句話,宋吟開便反手拉住嚴騁,帶著他走進了餐廳。
一進來,宋吟開便看到了顏初和周年,她直接選了他們旁邊那一桌的位置坐下。
兩張桌子之間,就隔了一條路。
嚴騁看得出來宋吟開是故意選的這里,可能是在賭氣,也可能是為了證明自己,原因并不重要,他只知道,他愿意配合她。
只要能讓她的情緒有個出口,行為幼稚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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