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夏走到二樓的時候，才突然發現自己手一直和歲符相牽著。
她心里并沒有什么不適感，只是意識到之后就把手從他的手心中抽了出來，動作熟練自然。
歲符也沒有錮著她的意思，只是見她并未對之前兩個人的親密露出反感的神色時，悄悄低頭遮掩住嘴角的淺笑，大拇指微微蹭了下食指，仿佛能從其中尋到一絲軟意恰似少女的柔荑。
小木偶從槐夏口袋中探出頭來，看見這一幕不禁打了個寒顫，琉璃眼嘰里咕嚕亂轉兩下把自己轉暈了，又暈乎乎地倒頭進口袋里。
一定是它沒睡醒才產生幻覺了，一定是。
“二樓房間是原主人的嗎？”
槐夏四處打量一下，迅速鎖定了個門上有貼紙的房間，轉頭邀請道：“一起？”
歲符微抿唇，點頭，儼然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哪怕槐夏心知對方并不像表面一樣無害，但她得承認一點，這樣毫不設防、單純無害的樣子，簡直戳她的心窩。
她移開目光，右手摸進口袋點了點小木偶的腦袋：“走了，看看你主人的房間。”
木偶在她兜里咯吱咯吱轉著腦袋，明顯對她摸自己頭的動作表示抗拒，可惜槐夏不在意，自顧自地和歲符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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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是男孩的，槐夏知道他叫熙熙也很簡單，因為那個口袋中木偶的背后刻著“贈熙熙”三個字。
兒童房內只有一張床、一個柜子和一個書桌，其他什么也沒有，干凈整潔地像是沒人居住一樣。
也對，畢竟現在這個小孩已經變成小怪物了。
可槐夏不這么覺得，她在臥室內走了一圈，奇怪道：“怎么沒玩具呢？”
這是讓她最覺得最突兀的一個點。
誰家小孩沒有點玩具啊，古代窮人家尚且還能給小孩買個撥浪鼓玩玩，這戶人家住別墅，結果小孩子屋內一個玩具都沒有。
奇怪，太奇怪了。
她以為說出這句話能得到歲符的認同，結果青年微微側眸，試探詢問：“一定要有嗎？”
他的語氣略帶茫然，有點像是小孩子被發現做錯事，擔憂家長會教訓自己一樣，偷偷瞥了槐夏一眼，猝不及防被發現，耳尖紅了個徹底。
然后嘴巴動了兩下，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幾個字，磕磕絆絆地解釋道：“我小時候就沒有……”
所以沒覺得小孩子的房間必須要有玩具。
剩下的話歲符沒說，槐夏也自動將它補齊了。
怎么和小可憐一樣，怎么長那么大的？
槐夏失去一部分記憶，先入為主地認為歲符這個養子不受重視以至于小時候都沒有玩具玩，想到這她覺得自己作為姐姐責任重大，道：“小時候沒有沒關系，我給你補上。”
“真的嗎？”真的可以任他挑選嗎？
歲符睫毛輕顫，如扇般的長睫有點像悄悄落在心愛花上的蝴蝶被風驚擾后翩翩起舞。
“這有什么？”槐夏覺得這都不是事，格外大方道，“放心好了，我一定不會食言的。”
歲符瞳色微深，但面上不顯，咬了下唇瓣，牙齒在嫣紅的唇上留下了很淺的印子，如同清晨薄露下的紅玫瑰被手指微碾而產生痕跡，有股肆虐的美感。
“那先謝謝姐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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