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峰云嵐霧氣繚繞,月華輕似薄紗。
清虛子悠哉悠哉晃回自己屋子的時候,抽空看了眼槐夏的屋子。
喲,怎么還亮著燈?
槐夏一向愛大半夜不睡覺搗鼓著什么東西,清虛子也沒覺得奇怪,不過之前聽說她和幾個弟子跑出去喝酒了,按照她的酒品,現在應該老老實實睡覺才對。
不過太晚了,清虛子沒功夫細想,又悠哉悠哉哼著小曲回到了自己屋子里,完全不知道他的弟子此時處于水深火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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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夏屋中燭火通明,燈芯上燃著猩紅的光,隨著窗外風的撩撥輕輕搖晃著,從槐夏這邊角度看過去,昏黃的光照在顧淵半邊臉上,卻未給他染上半分暖意,看不清少年具體神情,只能模模糊糊判斷出來他的心情不佳。
當然,深夜造訪槐夏甚至不惜用目光把她凍醒,任誰看來也知道對方心情不好了。
顧淵向前走了一步,一襲黑衣自暗處出現在明處,槐夏這才看清楚他身上衣服有幾處損壞的地方,估計是忙任務造成的。
視線上移,漆黑瞳仁無波無瀾盯著他,讓人不禁聯想到在熱帶雨林中窺伺的毒蛇,單單瞧上一眼,不禁渾身顫栗。
“阿淵?”
槐夏有點不確定地喊了一聲,有點擔心顧淵此時的狀態會不會一言不合就把她砍了,畢竟誰會大半夜閑的沒事不睡覺跑過來,特地來看人啊。
更何況顧淵出去做任務,風塵仆仆地回來,誰看都不會覺得只是單純地想和槐夏敘敘舊。
想到這,槐夏忍不住把目光放在顧淵右手的劍上,想著對方是多生氣以至于直接上星影劍砍魔獸了,甚至半月的任務兩天完成了。
誰知道她移開視線的動作惹怒了面前的人,少年又往前走了一步,神色若冰凌,比起思過崖的寒冰床散發出的寒氣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身子緊繃,握著星影劍的右手指尖抵在劍柄上隱隱泛白,眼眶不知道什么時候紅了,但是格外克制,似乎怕自己忍不住會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一字一句隱忍道:“你為什么又拋棄我?”
槐夏:“……”
不是,你說話歸說話,你把還在滴血的劍放下啊!
槐夏還沒開口,他語氣凄惶,像是蒙受了多大的委屈,眉間凄然難過:“我都已經這么乖了,為什么還不要我…”
她說要回來,他就讓她回來了。
她想讓那個小孩子成為縹緲峰峰主,他也遂了她心愿。
即便是之前她想要拋棄自己,顧淵也沒有生氣,因為她后來承諾過了,不會再離開自己。
可是為什么,他已經這么乖了,為什么,最終還是要拋棄他?
少年握劍的手隱隱顫抖,眸中水光愈發瀲滟,他近乎控制不住自己,但又不敢落淚,唯恐繼續惹她生嫌。
槐夏深感不對,也來不及說些什么,噠噠噠跑下床,抱住了脆弱的少年,磕磕絆絆地解釋:“我沒有,這、這不是我剛醒聽說你要找我報仇嘛,我不得躲著你點。”
“我真的沒有要拋棄你,你不知道這些天我好想你的,你看如果我要是跑了,你肯定找不到我,但是我現在又回來了…”
槐夏后面說什么,顧淵聽不清,他驚惶地讓她別說了,口中喃喃:“你不會跑的…”
“…是,我不會跑的。”槐夏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決定不再繼續解釋了,多說多錯,更何況顧淵也不在意那些理由和借口。
星影劍此時已經掉在地上了,孤零零的,劍靈影被禁錮在里面,在顧淵識海中罵罵咧咧表示對他的唾棄,然后被丟了出去。
顧淵緊錮著槐夏的腰,恨不得將她融進血肉中,但又怕傷到她不敢用力。
他內心的獨占欲和破壞欲叫囂著讓他再用力一點,再近一點,可是對槐夏的愛意最終還是占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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