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一旁的蘇冉初，眼里滿滿都是打量的眼神。
蘇冉初自始至終都是一副旁觀者的姿態，既不主動上前打招呼，也不特地表現引起注意。
她聽聞宋景然提到自己，平靜的臉上才含著溫煦的笑，波瀾不驚，坦坦蕩蕩，就這么安靜地站在一旁。
“您好，初次見面，實在唐突，”她落落大方地上前開口和老人打招呼。
雖然是宋景然介紹的她，但是作為晚輩，她主動打招呼才合適。
老人還在發怔地看著她，面對她的打招呼，一時間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連一旁的宋景然都覺得尷尬。
最后還是一旁的陪同輕輕地碰了一下老人的手，他才回過神，收起打量蘇冉初的視線，尷尬地露出訕訕的笑。
“你好，你好，那個挺意外的，很高興認識你哈。”他語無倫次地回答，搞得蘇冉初也有點懵。
很快老人又一臉慈祥地對著蘇冉初微笑，眼里滿滿都是滿意，蘇冉初和宋景然一臉不解。
看到老人畫風突變，宋景然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老人想干嘛，打算盡快將人帶走。
“誰報的警？”
警察終于出現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氣，也不用宋景然開口，周圍的熱心市民紛紛開口，將潑婦偷盜的事情始末一五一十地說了。
“我們已經了解了事情的經過，請問哪位是丟東西的失主？”辦事民警看向眾人開口。
“警察同志，他們說謊，他們把我打成重傷，我冤枉啊。”地上的潑婦還不死心，掙扎著往民警旁邊爬。
“安分點，這么多證人由不得你抵賴。”民警對著潑婦發出呵斥的聲音，圍觀的人兇狠地看著她。
“是我，人也是我打的。”宋景然主動站出來開口說道。
他把責任都攬了下來，把人打成重傷，這種情況不知道會不會追究，他不想蘇冉初也被牽扯進來。
“警察同志，她的手折了，是我阻止她傷害我的時候弄的。”
蘇冉初主動開口攬下自己的責任，在場的人那么多，遮掩是沒有意義的。
“警察同志，我們都可以作證，人是這位女同志攔下的，小賊還要起來打她，所以才會出手打他。”
周圍的市民很熱心，紛紛替蘇冉初說話。
有了市民的熱心幫助，事情很快定性為偷盜，對于打人的事，警察不予理會，眾人紛紛鼓掌。
這個年代，人們的法律意識還沒那么強，對于偷盜打人都覺得理所當然。
警察把潑婦帶走，蘇冉初這里的人都散了去，有零散的路人上前看她的衣服問價。
蘇冉初忙著應付顧客，無暇理會宋景然一行人。
“陸爺爺，我們先回去吧，您今天也累了吧。”宋景然低聲詢問老人。
老人臉色有些臭，看著宋景然一臉嫌棄。
“回去招待所干嘛，我們去對面吃點東西，不想陪我這個老東西，你就先走吧。”
老人的語氣很不滿，宋景然聽得一臉懵逼，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不高興了，急忙開口解釋。
“陸爺爺，您說笑了，我說了給您做向導肯定不會反悔，我只是擔心您身體吃不消。”
宋景然彎著腰哄老人，然而老人并不吃這一套，更加蹬鼻子上臉。
“你意思就是說我老了，不中用了唄，連走幾步路都吃不消。”
老人說完也不管宋景然的臉色，直接打算向對面的粉攤走，身邊的男人依舊一言不發地跟在身后，像極了木頭人。
“耗子，我們過去吃點東西去，不用管他。”老人對著一旁的男人開口道。
男人接收到老人的話，點頭示意，上前扶著人過馬路。
宋景然一臉懵逼地站在原地，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做錯了什么，老人前面都還好好的，突然就不高興了，對自己敵意那么大。
他仔細的回想，好像是從說回去開始，不想回去就不回去，用得著對他冷臉嘛，他在心中吶喊，叔叔真的太賊了，竟然把這么難伺候的人推給自己。
宋景然生著悶氣跟在后面，走之前還不忘跑去和蘇冉初說一聲，蘇冉初應了他一聲又繼續招呼客人。
這一波客人把她攤上價格定得比較低的褲子都清掉了，那些襯衫也買了不少，三分之二的庫存很快就只剩下一點裙子套裝。
她也不急，氣定神閑地坐在階梯上等待來客，順便觀察來往的客人。
掃黑行動之后，那些高端定制店都關了，這一部分消費群體大概最近都沒有來逛街。
人的習慣是很可怕的事情，突然的改變會讓人渾身不舒服，定制店一直不開門的話，那批高高在上的人必然會選擇新的消費方向，一個多星期，應該也到了忍耐的極限了。
人群來來往往，蘇冉初攤上的高價余貨依然無法售出，眼看時間已經下午四點多了，來逛街的人一般不會那么晚的。
四點半的時候，街上出現了一群年輕女人，手上拎著時下較潮流的小提包走過來。
他們走到定制店門前，看到緊關的大門一臉失望，最后轉向周圍的成衣店。
幾個人轉了一圈，手上依然和來時一樣，沒有買任何東西，很顯然沒有看上的。
蘇冉初也不急，靜靜地坐著等她們路過。
半個小時，一群女人無所事事地逛著，臉上的不滿越來越明顯。
“羊城時尚貨源，高端品質，錯過就要等一年。”蘇冉初扯著嗓子在攤子上叫喊。
很快那頭的女人被她的聲音吸引，幾人對視一眼，看到是擺地攤的，一臉不以為意。
“羊城稀缺好貨，羊城貨，快來搶！”蘇冉初又拉高了分貝繼續喊。
果然，一群女人都被吸引了過來，臉上露出懷疑的表情，打算一探究竟。
“老板，你這真是羊城好貨？”帶頭的是一個二三十歲模樣的女人最先開口。
蘇冉初看她一身緊身旗袍，一看就知道家里背景比較好，手上的珠寶最為顯眼。
“那當然，您上手摸摸看是不是。”說著把一條長裙遞過去給她摸。
女人上手摸了一下，眼睛一亮，又細細的觀摩起衣服的花色來。
后面的人看了覺得有戲，也紛紛上前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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