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木桃被當成了伺候人的小廝,頓時臉色有些黑,但礙于對方的身份,也不好發作,只能委屈的望向沈相宜,沈相宜朝她點了點頭,“我記得有本醫書落在虎爺的馬車里了,你去幫我找找。”

  宋木桃見狀擔憂的看了眼沈相宜,轉身下了馬車,小聲朝玉沁叮囑道:“你當心些,別讓她吃了虧。”

  玉沁與她交換了個眼色,示意她寬心,馬車里頭,沈相宜瞧著他又受傷了的胳膊直皺眉,“殿下這胳膊是不想要了?事到如今還沒好,再這樣下去,一旦到了南州,殿下只怕會成為第一個染上疫病的。”

  淳王想殺二殿下,這是混亂之下沈相宜看見的,可見兄弟二人如今是真的離了心了,淳王滿不在意的瞧著沈相宜,“本王這手傷得實在痛苦,這幾日,就在你這馬車里歇著了。”

  他環顧四處,馬車里軟毯與茶水一應俱全,雖不如顧照野的那個大,但是住著很是舒適!

  沈相宜拿了傷藥出來一一排列齊整,“殿下,我行醫,向來是要收診金的,你這樣折騰自己,不知銀錢可夠。”

  淳王擰著眉,心下忽的有些煩燥,先前西王府里的那個藏礦的圖,如今不知去向,他差了不少人去查,什么也沒查著,不知道是不是顧照野抄家的時候將東西抄走了!此舉影響了他的大計!、

  “你放心,本殿下就是砸鍋賣鐵,也必定會替你將診金付上。”淳王去了外衣,白色的中衣上沾帶了些血,沈相宜盯著那個漂亮的蝴蝶結,一看就是那夏花茶的手筆,當初夏花茶與她同在軍營里的時候,她給將士包扎,用的就是這樣的手法,她絕計不會忘!

  沈相宜沒理會那個蝴蝶結,這一世與上一世,終究是不一樣的,夏花茶心比天高,如今得了這么好的機遇,又怎么可能將心思放在薛玉霆的身上,畢竟她如今連沈璋也瞧不上了。

  沈相宜解開紗布,凝著那傷處,目光沉了沉,“為什么還不見好!你身上……。”她忽的湊近聞了聞。

  淳王面對這突然靠近的人,頓時只覺得鼻間一股淡淡的藥香縈繞,頓時有些上頭,下意識退了些,“怎么?”

  他將來是要承繼大統的人,斷不會為了眼前這么一個人動了心,更何況還是個男人!他喉頭動了動,心跳得有些厲害,沈相宜退開了些,視線在他身上從上掃到下,定格在腰間的香囊上,她伸手去扯香囊,淳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怎么?本王竟不知,肩膀上的傷,還有脫褲子?”

  沈相宜拂開他的手,一本正色的道:“這香囊,有問題,王爺難道沒察覺出來?”

  淳王頓時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一時有些尷尬,“這是當年救了父皇,父皇親手給本王戴的,從此本王時刻戴在身上,這香,有問題?”

  “里頭摻了幾味草藥,平時也瞧不出個什么,但是一旦受了傷,聞得多了,身上的傷必會久治不愈,我原本并不知為何殿下的傷能拖這么久還不見好,想來這就是原因了。”沈相宜將香囊扯開,露出里頭的幾味藥草細細聞了聞,這東西真是上頭!

  一個父親,竟然會防兒子防到了這個地步,他一邊想牽制住這個有征戰能力的兒子,一邊又擔心他功高震主,影響了他那位二兒子的路!

  淳王捏著手中的香囊,冷笑道:“這么多年,我在戰場上九死一生,原來竟是這么個緣故!竟是這么個緣故……。”他也曾甘愿為太子、為二哥做嫁衣,可為什么要這樣逼他,將他當成一條狗一樣的栓著!

  好得很,既然為父不仁,那就休怪他不義了,那個位置,他如今是非奪不可了!

  沈相宜坐在一旁,心里有些復雜,淳王是個心狠手辣的,可他若不夠狠,在皇宮里他根本就活不下來,時至今日,官家還在厭憎他的出身,這是淳王永遠也改變不了的東西!

  “若想活命,這件事就當不知道。”他拿了個帕子塞進香囊里,那香囊看著依舊鼓鼓的,只是里頭的料變了。

  “草民今日什么也沒瞧見。”沈相宜將藥材一一整理好,給璟王將傷口重新上了藥,馬車如今很顛簸,也沒有施針的必要,去了那香囊,以淳王的身體,就會迅速恢復了。

  “你倒是個聰明的,也不怪本王這樣瞧得上你。”他凝著沈相宜,總覺得這人好像又俊美了不少,想起方才觸碰到她的手時,那細膩的觸感,淳王一時覺得有些奇怪。

  “治病救人,是醫者常態,若換了旁人,我也會醫治。”她垂眸,斟了盞茶遞了過去。

  淳王扯了扯嘴角,“你倒是博愛,你覺得阿照這個人,如何?”

  沈相宜不知道他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究竟是要試探她,還是借了她的手去試探北安王府,“顧小公子,是個性情中人,只是難免性子胡鬧了些,但心地是不差的。”

  “哦?你這都瞧出來了?那你不妨再瞧瞧,本王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凝著沈相宜,手中的杯盞沒動,陽光從外頭折進來,落在沈相宜的臉上,那張臉,在陽光下白得發光,琥珀色的瞳孔格外的驚艷,這樣一個人,若是女子多好,若是女子,必然能做個側妃,匡扶他的大業!

  “王爺是個有抱負的,至于旁的,草民并不清楚。”沈相宜房間與他保持著距離,想著用個什么辦法,讓他趕緊離開這兒,別給她找事兒!

  淳王卻忽的笑了,“在你的心目中,他竟然比本王更高一籌。”

  “王爺千金之軀,自然與顧小公子不同,如何能相提并論?”沈相宜抿了口茶,垂眸瞧著茶盞的水面上泛起的漣漪,當年的奪謫之爭,這三個皇子,其實一個都沒活下來,反倒是讓個小娃娃坐收了漁翁之利,至于那個小娃娃是誰,如今的沈相宜并不知道,因為她后來死在了邊沙。

  淳王捏著茶盞,眸光微閃,“瀟湘兄家中可還有親戚姊妹?”眼前這人的資料,淳王真是一點也沒查到,他就像是憑空出現在天都的一般,要說什么鬼醫的弟子,也是不久之前才認下來的!

  “孤身一人,哪里來的親戚姊妹。王爺剛上了藥,藥性里有嗜睡的成份,王爺不如先回自個的馬車里,好生歇一歇。”沈相宜擱了茶盞,趕人了。

  淳王端了茶盞,瞇了瞇眼,當真沒有,那可就有意思了,至今他還記得當初在春風院的時候,那個女人的身段與半張臉,每每午夜夢回的時候,他總格外的懷念,!

  馬車忽的一個顛簸,淳王手里那茶頓時灑到了沈相宜的身上,“衣裳都濕了,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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