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學英不敢說話。
“給領導同志在一起緊張?”李德才說話到也和睦。
“不緊張。”田家英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渾身都在顫抖。
李德才：“我推薦你參軍，你給首長在一起，緊張成這個樣子，首長愿意你在他身邊?
你去鄉上做八大員，經常給領導在一起，你緊成現在樣子，怎么給領導匯報工作?
在領導面前，你想著領導是你的爸爸、媽媽、哥哥、姐姐，這樣就不緊張了。
何況我是信任、培養、重用你的領導，也是同志關系，你對我這么緊張，我怎么給你傳達上級指示精神。”
李書·記，我也不想緊張，可是你的一條手臂箍著我的腰、一只手抓住我的手，兩人擠坐在一塊石頭上，我的身不由己。
田學英心說，身體抖得給篩糠似的。
她也想把心頭的話說出來，可是李德才箍著她的腰、逮著她的手，身體貼著她的身體，她的頭腦一片空白，哪還能說出話來。
“李書·記……”田學英話卡住了，不知道該說什么。
李德才：“田學英同志，我信任你，要交工作給你去完成，可是，你緊張成這個樣子，我能把工作交給你去完成?你接受工作又怎么能獨立去完成?”
田家英恨自己，李書·記信任她，她不爭氣，影響李書·記傳達上級精神，她是要求進步的青年組織員，不能影響李書·記傳達上級新精神。
“李書·記……”田家英想說，你的一條手臂箍著我的腰、一只手逮著我的手，身體貼著我的身體，我才緊張，身不由己，可是，這話他說不出口，她說，“我不緊張……”
“呵呵，還說不緊張。”李德才笑道，“身體抖成這個樣子，話都說不清楚一句，還說不緊張。
你從小沒出過門，也沒見過世面，緊張也不奇怪。
以后天天給領導打交道，慢慢就能適應。”
“李書·記，我是不是很沒用?”田學英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這么一句。
李德才微笑道：“領導信任的人，怎么會沒有用呢?
你出現緊張情況，說明你害怕領導。
領導信任你、培養你、重用你，你反到害怕領導，說明你在領導面前沒有擺正位子。
爭取進步的青年組織員很多，你得到領導信任、培養、重用不容易，你若是不克服自己的缺點，發揚自己的優點，失去領導信任、培養、重用，想要進步就困難了。
你已經從三八姑娘突擊隊脫穎而出，你看你現在樣子，我都懷疑，我信任你、培養你、重用你，是不是看錯了人。”
李書·記看錯人?！
田學英內心頓是緊張起來，沒有李書·記信任、培養、重用，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
這是另一種緊張，緊張李書·記看錯人，她如何不知道，李書記看錯人，不再看她，她還怎么進步?
她都沒有進步了，還有資格去參軍、去公社做八大員、招工去城市拿工資吃供應糧。
她內心新的緊張一下子把之前的緊張給趕跑，身體不再顫抖，有話要說了。
田學英身子往李德才身體擠了擠：“李書·記，我不緊張了，你傳達上級重要指示精神吧！”
“你現在的狀況就對了，像個領導同志的樣子。”李德才笑瞇瞇道。
田學英興奮了：“我也能做領導啊?”
“怎么不能呢！”李德才重重點頭，“我通知你開會，不就培養你做領導嗎?”
“不相信！不相信！”田學英激動得搞不明白南北東西，“我也能做領導！”
李德才：“你以前想沒有想到過加入三八姑娘突擊隊?”
田學英：“我看到公社墻壁上張貼的三八姑娘突擊隊宣傳畫，那些姑娘好神氣，特別是三八姑娘突擊隊的隊長，手拿扁擔，就是楊宗保也打不過的穆桂英，我鼓足勇氣報名，就批準了。”
李德才：“想沒想過能成為青年組織員?”
田學英：“沒有，是李書·記培養我，才參加青年組織員。”
李德才：“有我培養，你之前看來不可能的事情，是不是在一件一件的實現?”
田學英想了想，當真在一件一件的實現。
她望著李德才笑了，對李德才非常感激，遇上好領導她的理想在一件一件的實現。
不知不覺間，她給李德才擠在一起不拘束，零距離接觸不羞人。
接受領導培養，把手交給領導、身子給領導靠緊，田學英恍然大悟，原來很正常的事情，剛才怎么會那么緊張呢，她都覺得之前的緊張好笑。
看著田學英臉上表情，李德才心中好不得意。
李德才清楚村姑變成女人的過程。
村姑從小生長在家，長到十六、七歲，媒婆走進家門提親，然后看親，看上了，男家交上彩禮，挑選吉日，村姑走進一個陌生家庭，變成女人，生兒育女傳宗接代。
山區女人的人生歷程，千古不變。
新社會新氣象。
李德才發現，村姑一旦發現還有另一條道路走出家門，就會毫不猶豫選擇另一條道路走出家門。
他是公社青年組織書·記，在村姑面講話有足夠的份量，參軍做女兵，去公社做八大員，招工進城拿工資吃供應糧，進入公社直接指揮的工作隊、突擊隊，只要根紅苗正，表現優秀，李書·記推薦，完全有那個可能。
李德才在那個年代的村姑面前，還是很有些“網絡大咖”的意思。
田學英憧憬在李書·記信任、培養、重用的興奮里。
嗯，李書·記逮著自己手的那只手沒有松開，另一只手怎么摸她身體。
“……”田學英望著李德才。
“冷不冷?”李德才問。
哦，李書·記摸身子，是關心我冷不冷，領導關心，一股暖流涌向田學英四肢百骸，身體各個部位。
田學英：“不冷，還熱呼呼的呢！”
“真的啊?”李德才不相信語氣，“天這么冷，地上的小草尖都冒出露水，你身體不冷，還熱呼呼的，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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