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軍摳林凡手機。
林凡在等他的電話。
果然，手機只響一聲接通。
“情況怎么樣？”林凡急迫聲音。
呂軍說：“沒事了。”
“沒事了？”林凡不相信語氣。
大院內一百多人在山上，那可是永加的精英人物，你給我說擺平了，我信你？
這一百多人散出去，把一個縣都能攪轉，你給我說沒事了。
呂軍無奈語氣：“我說領導，你就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呀！”
林凡不接話，問：“汪悠明挨打了是不是？”
“傻哩巴嘰的，不打他打誰呀！”呂軍鄙視道。
“你是不是跑得快才沒挨打？”林凡譏諷在語氣。
“你怎么想到我跑得快啊領導，我是挨打的人嗎？”話出口呂軍心說，臥槽，什么話不好講，講這話。
他在市·紀·委挨過打，還不是一般的挨打。
“嘻嘻嘻嘻……”林凡在電話里笑起來，顯然想起了呂軍挨打時那個熊樣。
呂軍的面色黑下來：“笑什么笑，我挨打你覺得好笑嗎！”
林凡想起呂軍的熊樣就好笑，這么個大氣的人，弄他去固定詢問椅上，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她真的覺得呂軍那個樣子最好笑。
“笑不得嗎？好歹我是你的領導，你連笑的自由也不給我啊！”林凡努力正著相子道。
呂軍吼道：“這個時候笑。”
林凡笑道：“你規定領導笑的時間啊！”
“知不知道，說到我挨打你就笑，挺傷人的！”林凡要說他挨打，呂軍也沒有辦法。
“你不是說你不是挨打的人嗎？”林凡說，“人家挨打你發我什么脾氣。”
“領導，擱置爭議、直面問題好不好？”呂軍覺得，還是換個話題才是事，這么糾纏下去他受不了，挨打的人都有心理陰影。
林凡說：“你要說什么問題，說吧！”
“嗯，”呂軍一時想不出要說什么問題了，“剛才我說到哪兒來著？”
林凡說：“我問你是不是跑得快才沒挨打，你就把話講偏了。”
呂軍說：“山上的確有人怕挨打跑路，是汪悠明跑路。
可他萬萬沒想到，一百多人圍追阻截，他能跑到哪兒去。
結果被打成了死狗。
我為他伸張正義，要走法律途徑把犯罪嫌疑人繩之以法，他整死個舅子不肯，他這頓打算是白挨了。”
林凡說：“看汪悠明聰聰明明個人，挨打不尋求法律保護，一個大傻瓜，還是窩囊廢。”
呂軍說：“我到不那么看，他真的尋求法律保護，在永加就再也沒戲唱了。
這才是他聰明之處。
若他要報警，熊照明、周加其等人難免牢役之災。
一百多人的后臺全都把他往死里整，把他干過的事情翻出來，就算躲得過牢役之災，恐怕也躲不過雙開的下場。
與其兩敗俱傷，他最終選擇妥協。
汪悠明，真正的聰明人。”
“你的分析有道理。”林凡贊同。
呂軍說：“別看他是喪家犬、落水狗，一不小心被咬一口，怕是沒有藥醫治，對他你一定要注意。”
林凡說：“不談他了，談正事。”
“領導，我又給你拉過來一百多人。”呂軍邀功請賞語氣。
林凡愣了愣：“你給我拉過來一百多人？”
呂軍說：“大院內有一百多人上山，打著扶貧旗子哄搶村民住房。
山上村民消息閉塞，聽說扶貧、加上副鎮長汪悠領著他們上山，以為是鎮上行為，許多村民給他們簽了買賣合同。
他們擔心村民反悔，簽合同就把錢付給村民。
去肖大友那里辦房屋調劑手續，肖大友以不符合調劑條件為由不辦。
肖大友說國家法律規定擺在那里，沒有人敢違法·辦理調劑手續。
拿到手的房子得不到法律保護，有人不買了，問村民還錢。
村民沒錢還。
問才知道，村民左手拿到錢，右手把錢還高利貸了。
再問才知道，賭博團伙來到山上，引·誘村民賭博。
村民開始大把大把贏錢，然后輸錢。
輸到沒錢了，高利貸人出來借貸。
農民嘗到贏錢的甜頭，輸錢后急于翻本，沒錢就借高利貸。
哪想到，借來的高利貸全輸掉，哪有翻盤的機會。
錢輸光了，家里值錢的東西都被高利貸人用來抵債，錢還不夠還債，就在這時，大院內的人跑上山哄搶房了。”
林凡笑道：“你是說，大院內一百多人送上山的錢，全進了高利貸人腰包。”
“是。”呂軍說。
林凡說：“賭博、高利貸，涉及黑惡勢力，農村不穩定因素嚴重隱患，必須要狠狠打擊。”
呂軍說：“既然要打擊，你就扯著嗓子喊打擊，從賭博、高利貸重災區仙石鎮開始打擊！
你是縣長，你扯著嗓子喊打擊，明書·記不好說話、王建德不敢吭聲。
仙石鎮派出所我已經給你落實了，聽林縣長指揮，不破案決不收兵。
大院內一百多人跳出來堅決擁護、支持林縣長對永加賭博、高利貸兩大毒瘤開戰。
這一百多人后面，閉著眼睛隨便抓一個出來，順著藤蔓就能牽扯出一個常委、副縣長。
現在你在常·委會、縣長辦公會勢單力薄，有了這一百多人支持，也許你在常·委·會、縣長辦公會就不再孤單了。”
林凡聽著聽著睜大眼睛，還真是呂軍說的那樣。
林凡說：“你講得有道理，但要讓一百多人擁護、支持我，必須要追回他們丟掉的錢。
要想追回來錢必須依靠保衛，據我所知，保衛追到錢一分不會拿出來。”
呂軍說：“我這邊喊溫宗良不惜一切代價追錢，追到錢不上繳保衛局。
你把王建德喊去講這事，要他全力支持溫宗良辦案，他若不支持，你就說要對他怎么的怎么的，他悚你，就只能眼睜睜看著溫宗良追錢了。
我給大院內人講了，臘月二十九上午仙石鎮召開公開退還會，林縣長親自參加退還會。
他們拿到錢對你感激不盡，你在永加第一波人脈搞到，以后要開展什么工作，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困難了！”
“好，就按你的意思辦。”林凡手機收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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