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的？
三位老祖眉頭皺起，朝司馬老祖投去了不解的目光。
司馬老祖沉聲道：“若是與心魔爭奪身體的控制權，他就無暇他顧，在我們的圍攻下必死無疑！”
第五老祖目光閃爍，“所以，他就主動把身體的掌控權交給了心魔？這也太瘋狂了吧？”
他看著沈念，目光中滿是震驚。
其他兩位老祖的臉上，也都露出了同樣的神情。
司馬老祖輕聲道：“畢竟，心魔是不可能主動放棄的。”
百里老祖感慨道：“此子當真是有魄力，若是今日不死，他日必定是我等四家滅亡之日！”
“老匹夫，你說錯了，今天就是你們的滅亡之日！”
這時，一道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
說話的，正是沈念。
更為準確地說，應該是沈念的心魔。
“豎子狂妄！區區一道心魔，也敢口出狂言，老夫今日就斬了你！”
百里老祖厲聲呵斥。
“桀桀，真要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們呢！若不是你們，我也不可能這么輕易地掌控這具身體，作為感謝……我會把你們通通殺光！”
心魔沈念咧嘴一笑，眼中的血色光芒，更加的耀眼了。
而后，身體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出現在了上官老祖的面前，朝著他邪魅地一笑。
隨即，一拳轟出。
上官老祖本就受了重傷，再加上沒有想到心魔沈念會突然出現，反應上就慢了半拍，被心魔沈念的拳頭結結實實地砸了一下。
撲通——
上官老祖直接被砸進了河里。
接著，心魔沈念再次消失，出現在了百里老祖面前。
相比之下，百里老祖的反應就要快了很多，當心魔沈念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就一拳轟了出去。
砰——
心魔沈念倒飛出去。
“這樣才有意思，就是應該多一點反抗，不然多沒意思啊！”
心魔沈念癲狂地笑了起來。
狂笑間，他的體內，釋放出無窮無盡的血色霧氣。
頃刻間，這些血色的霧氣，就籠罩了方圓千米的天空，司馬老祖等人的身影，也被吞噬其中。
“這是什么？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見了？”
第五老祖沉聲問道。
被血色霧氣籠罩，他的視線受到了影響，能見度很低。
其他人，亦是如此。
“各位，歡迎來到我的領域，我將其命名為血色領域，在這里你們會體驗到極致的死亡！”
心魔沈念的聲音，從四面八方響了起來。
……
私房菜館。
當沈念主動把身體的控制權交給心魔的時候，玉琉璃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難看起來。
“太亂來了！這么做，就不怕把自己陷入萬劫不復之地嗎？”
何為心魔？
就是一個人心底，最為邪惡的一面。
一體兩面。
嚴格意義說，心魔就是沈念，沈念也是心魔，他們相互構成了一個主體。
但，就算是雙胞胎，也要爭個先后，心魔亦是如此。
心魔從誕生之際，要做的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吞噬本體，爭奪身體的控制權，取而代之。
現如今，沈念主動讓出身體的控制權，無疑是養虎為患。
當然，玉琉璃也知道，沈念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
形勢逼人，這是最保險的辦法。
但，等到后面，再想拿回身體的掌控權，就沒有那么簡單了。
甚至，沈念的意識，極有可能會被心魔吞噬。
那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就在這時，玉琉璃的表情，再次發生了變化。
“領域？這怎么可能？他才武神境，怎么可能施展領域？”
玉琉璃的臉上，寫滿了震驚。
要知道，即便是她，也施展不出領域，那不僅需要極高的境界，還需要對法則有所感悟。
而，以沈念現有的境界，根本就不可能觸摸到法則的。
房間里，那道模糊的身影，也朝沈念看了過去，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動容之色。
“不對，沒有法則波動，這不是真正的領域，應該是一種偽領域。”
不多時，玉琉璃就發現了真相。
心魔沈念布置出來的血色領域，并不是真正的領域，里面沒有法則。
但，即便如此，也十分了得。
這意味著，只要沈念掌控了法則，就能立即掌控一道領域。
“你也看見了，以他的天賦，若是能夠完全成長起來，他日定可成為領軍之一，成為這方世界的希望！你就真的忍心看著這樣一個天才隕落嗎？”
玉琉璃看向那道模糊的人影，大聲地質問道。
【我守的，是規則，也是規矩。】
【無規律，不成方圓。】
模糊身影收回目光，淡淡地說道。
“規矩？你難道就沒聽說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嗎？”
玉琉璃咬著牙，與之爭辯道。
【我不是人，我只是規則的化身。】
玉琉璃愣住了。
這一點，她還真的忽略了。
她差點就忘記了，站在她面前的，并非那個人的真身，只是其留下的一道規則。
念及至此，她的表情，變得有些苦澀，看著被血霧吞噬的那道身影，面露擔憂之色。
……
杭城，郊區。
一間民房的門打開了，從中走出一位脊背佝僂的老人。
老人抬起頭，朝京都的方向看了一眼，幽幽地嘆了口氣。
“現在的年輕人，一點都不知道體諒老人家，就不能消停一點嗎？”
隨后，順著小路，漸漸遠去。
他的影子，在月光下被拉得很長。
……
環城河上空，戰斗還在繼續。
不過，因為有血霧的存在，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情況，只能聽到里面傳出的陣陣聲響。
血霧里，司馬老祖等人的處境很是不好，他們的視線受到了血霧的阻隔，根本就找不到心魔沈念的位置。
反倒是心魔沈念，藏身在血霧中，不停地偷襲他們，讓他們受了很多傷。
雖然，都是一些小傷，但累積多了，也是能死人的。
更何況，爆靈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一旦過了藥效，副作用就會讓他們的修為急劇下降。
屆時，就是任由沈念宰割了。
“再這么下去，我們就輸了！必須盡快想辦法！”
百里老祖沉聲說道。
“我們現在身處領域中，除非能夠把領域打破，否則不會有機會的。”
司馬老祖一語道破他們的處境。
第五老祖沉默了片刻，這才說道：“我有一法，能夠破開領域，但施展此法之后，我就會陷入虛弱的狀態，后面的事就只能依靠你們了！”
“放心，交給我們。”
司馬老祖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第五老祖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取出一張符箓，上面刻畫著一些晦澀的圖案。
噗——
第五老祖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落在了符箓上，隨即運轉體內的靈氣，朝著符箓里灌輸。
符箓上，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這是……破界符？”
司馬老祖認出了符箓，表情有些驚訝。
“第五老兒竟然還有破界符，這東西放在那些地方，可都是稀罕物啊！他這次還真是大出血了！”
百里老祖也有些震驚。
破界符，顧名思義，就是用來打破結界的。
其價值，不亞于一些天地奇珍。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領域也是結界的一種，不過還要更高級一些。
當然，如果是真正的領域，涉及了法則的力量，破界符肯定是無法破除的。
但，心魔沈念布置出來的偽領域，缺少了法則的鎮壓，破界符還是能夠將其打破的。
隨著第五老祖往破界符里灌輸靈氣，破界符上的光芒越來越大。
隨后，化作一道光束，射入血色霧氣中。
啵——
一聲輕響，血色領域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