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都是善意的哄笑,女子也是個心大不計較的:“我從小就長得比同齡孩子高壯,許是我家都這樣。”
“我爹,我爺爺他們都高壯,我們一家子就是干力氣活的,就是吃的多,所以存不下來幾個錢。這不,有娘子軍這樣的好事,我緊趕慢趕從村里趕來了。”
女子不是西都的人,而是離得較遠一個村里的人,從同村趕集的那得知西都在招娘子軍,每個月有月錢米面得,她立刻和家里人一商量,趕來西都了。
周圍人都在說。
“我家也不是西都的,聽說都城招娘子軍,就想著來試試。我旁的本事沒有,解決鄰里矛盾是一流的,我們村的矛盾都是我解決的,我這人可不擅長勸和。”
“好像很多都是從十里八村來的。朝廷招收娘子軍的事傳開后,來的人越來越多,全是沖著月錢和米面這些來的。”
“要我說,招男人女人都行,主要是有吃有喝,又能為朝廷做事。光是為朝廷做事,說出去也倍有面子,是不是?”
眾人紛紛說是這個理兒,普通人家想為朝廷做事,那無異于登天。現在有這么一個好機會,還有月錢和米面拿,管招的是男是女,能不能進才是最重要的。
對普通老百姓來說,有辦法過好日子,誰在意是男人還是女人出去做事,況且又是朝廷招人,根本不擔心那些有的沒的。
所以,招娘子軍的事進行的很順利,唯獨那些大家族基本沒女子參加,倒是辛杏,孫茹夢和墨月月在第一時間表態。
一個是要參加,兩個表示全力支持。
孫茹夢是以整個孫家表示全力支持的,因此在文人學士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和議論,有部分老頑固找上了孫老爺子,希望他能好好教訓孫茹夢。
孫家,正廳。
孫老爺子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不疾不徐道:“你們要說的,就是這些?”
十幾個老頑固相互看了看,弄不明白孫老爺子這是何種態度。
坐在左手第一個位置,神情嚴肅的中年男子高聲道:“孫老爺子,這事非常嚴重。自古女子便是服從男子,在家相夫教子的,哪有在外拋頭露面的,這成何體統?”
“這次,孫茹夢還用孫家來代表自己的態度,這,這簡直是把孫家的臉面丟到地上踩,必須要嚴懲她。”
其他人紛紛附和。
“是啊。女人天生的使命就是照顧男人和傳宗接代,哪能拋頭露面,太不要臉了。”
“還不是攝政王妃那下賤胚子想的辦法,一個女人整日拋頭露面在外搞事不說,如今還插手朝廷的事,當真是目無法紀。”
‘嘭’。
孫老爺子把茶杯放在小桌上,冷笑一聲:“聽你們這話的意思,你們老娘和姐妹活該去死對嗎?連對自己老娘和姐妹都能這般羞辱,可見你們不是個好東西。”
他指著這一個個的鼻子罵:“沒有女人,你們能吃好喝好安心做文學,能舒舒服服的坐在這里。還敢辱罵攝政王妃,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能耐?”
“一個個的糟心玩意兒,難怪這些年沒多少成就,就你們這點腦子,有點兒成就都是祖上積福了……”
他噼里啪啦罵了一通:“茹夢所做的事,是我同意的。我孫家跟你們這些骯臟的玩意兒不同,以后你們也不必再來我孫家。”
“管家,送客!”
管家上前做了個請的姿勢,態度強硬:“各位,請吧。”
十幾個人被氣得臉紅脖子粗,又奈何不了孫老爺子,便一甩衣袖罵罵咧咧的走了。
……
在建立娘子軍進展順利時,各個家族也選出了給貧寒學子上課的人。
在朝廷發出公告的那一天,不知多少貧寒學子哭成了淚人,還朝著皇宮的方向磕了好幾個響頭,更有人為之前反對建立娘子軍感到羞愧。
“朝廷是想著我們的,我們貧寒學子有出路了。”
“感謝太子殿下,感謝攝政王殿下,感謝攝政王妃,給了我們貧寒學子這么一個好機會。”
世人皆知,要供出一個讀書人來有多難,特別是家境貧寒的人家,那更是困難,所以貧寒學子特別珍惜這個機會。
到了第一天上課時,所有貧寒學子皆是穿著自己最好的那身衣裳,拿著最廉價的紙張和筆墨來到了善堂。
善堂大門口早有幾個管事等著,他們笑臉相迎,態度恰到好處,既不會給人不舒服,又不會高人一等,讓這些貧寒學子自在和安心不少。
站在隱蔽角落看的唐瀅瀅,用手肘抵了抵墨辰:“你看這些貧寒學子多激動,一個個眼眶都紅紅的。這樣的機會對他們來說,宛如天上掉餡餅。”
對貧寒學子來說,光是筆墨紙硯便是一筆巨大的開銷了,又哪兒有機會得到更多的書籍看,或者請夫子。
墨辰摸了摸她的頭:“媳婦心善。”
唐瀅瀅輕哼一聲:“其實,是高位者不容易考慮到這些。沒有切身經歷過,高位者永遠不會真正明白貧寒學子的處境。”
“對他們來說,半兩銀子的路費能把他們攔在科考的門外。”
提到這事,墨辰有了一個想法:“你說,若是每年科考時,由朝廷安排人接這些學子,是否可行?”
唐瀅瀅表示不清楚:“你可以試試。若可行,對貧寒學子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喜訊。”
連現代實行了九年義務教育都有很多上不起學,或者上學困難的,更別提古代了。
墨辰頷首,決定下次早朝提出來,他看了眼過來的全安:“何事?”
全安行了一禮,將一封信遞給了他:“王爺,梁國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梁國的皇帝特別關注畫像的事,似乎連國師府那邊也在關注。”
墨辰拿著信,和唐瀅瀅一起看,他說道:“梁國皇帝和國師有其他動作嗎?”
全安:“梁國國師府戒嚴了不少,府里的下人有些瑟縮,不像之前那樣見到誰都聊上幾句,現在是不愿意跟任何人說一句話。”
“梁國皇帝一直盯著國師府,暗地里做了不少事,暫時還沒查清楚是哪些事。王爺,現在梁國國師是無望的可能性又增大了。”
墨辰已是看完信了:“朱國和越國那邊如何?”
全安搖頭:“沒有任何動靜。百姓們在議論畫像上的人是誰,連朝廷那邊也聊了幾句,沒有多余的動作,唯獨梁國那邊動作頻頻。”
墨辰詢問唐瀅瀅:“媳婦如何看?”
唐瀅瀅謹慎道:“從現有的情況來看,梁國國師是無望的可能性有五成,但不能確定他就是無望。另外,其他兩國不能放松警惕。”
說到這里,她想起一件事:“杭正豪最近有信傳來嗎?”
全安表示沒有:“會不會是他在等咱們主動詢問?”
墨辰*唐瀅瀅:“不會。”
墨辰解釋道:“杭正豪現在這種情況,他需要盡快找到另外的靠山,好保住自己的命。估摸著他之所以沒信傳來,是他暫時無法傳信。”
全安詫異:“他被盯住了?咱們的人沒發現?”
墨辰:“盯住他的人,多半是宅院里的。你傳信過去,讓咱們的人幫杭正豪一把,該意外的就意外。”
全安行了一禮,退下去辦這件事了。
唐瀅瀅琢磨著梁國國師的事:“說起來,無望的畫像錢尚書幾人是有看到的,但他們沒有任何反應。也就是說,他們不知道梁國國師長什么樣子。”
“這位梁國國師,還真是會搞神秘啊。”
墨辰冷嘲道:“裝神弄鬼罷了。假如,梁國國師就是無望,就能解釋他為什么不要權了。”
唐瀅瀅眸露冷光:“他在梁國的地位比皇帝還高,又手握大權,沒必要再要西朝的權了。”
“梁國皇帝很想解決了國師吧?”
墨辰是懂她的意思的:“梁國皇帝是國師扶持上位的,誰知大權反而落在了國師手里,他成了一個傀儡皇帝,這讓他如何能忍。”
“他在暗中做了不少的事,一直盤算著拿回大權,解決了國師。他能蟄伏隱忍多年,在沒有十足的把握前,是不會和國師鬧翻的。”
唐瀅瀅如何不知這點:“咱們從梁國國師著手。如若梁國國師真是無望,梁國皇帝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梁國國師為了以防萬一,有可能會對皇帝下手。”
“到時候,咱們只需要挑起矛盾就行。”
墨辰仔細想了想這個辦法。
半晌后,他覺得可以試一試:“咱們可以先在梁國傳開無望的事,讓梁國的朝臣百姓一點點知道,他們這位國師是個什么樣的人。”
唐瀅瀅豎起大拇指:“一開始,朝臣百姓是不會相信的,可時間久了,在各種‘證據’下,朝臣和百姓會慢慢動搖的。”
流言的可怕之處就在這點。
墨辰來了精神:“媳婦,我現在進宮和太子商量這件事,你自己一個人多小心,知道嗎?”
唐瀅瀅揮揮手:“去忙吧。”
墨辰親了親她的唇角,轉身進宮了。
唐瀅瀅干脆一個人到臨時的學舍轉轉,看看這些學子的學習情況。
還未靠近,已是聽到了郎朗讀書聲,其中夾雜著先生或高或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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