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用手掩唇,小聲道:“回公主,是攝政王,明王和成王在里面,許是陛下有所決斷了。”
聽到攝政王的名字,蘭月公主不僅想到了自己回來那一日所遭受的屈辱,眼神陰沉了下來,更多的是忌憚。
從小她最怕的人便是攝政王,這人不僅手段狠辣,還六親不認,有時候還憑心情做事。
但——
她掃了眼巍峨奢華的皇宮,垂下眼,遮住了眸中翻滾的情緒。身為公主的她,得有個好歸宿才行。
……
殿里。
墨辰看了眼跪在那的明王成王,朝德宗行了一禮:“陛下想如何處置這兩人?”
成王明王一聽,紛紛求饒。
“請父皇饒命,請父皇饒命,兒臣真的不知是怎么回事,定是有人陷害兒臣!”
“求父皇開恩!父皇,兒臣發誓,此案跟兒臣沒有任何關系。”
德宗是真不待見這兩個兒子,他輕嗤一聲:“當年朕還是皇子時,經歷了多少皇權爭奪的事。特別是朕被立為太子后,陰謀詭計更是見識了不少。”
“就你們那點手段,若是在朕那時,連自己如何死的也不知,也虧得你們有臉裝什么無辜。”
想當年他所經歷的那些爭斗,才是真正的血腥。這幾個皇子所用的,如同那三歲稚子,只會叫人貽笑大方,也只有他們覺得自己很厲害。
這‘啪啪啪’打臉的,讓成王和明王十分難堪和屈辱,偏生兩人不敢有任何的反駁。
“父皇教訓的是。”
說白了,父皇說這些話就是為了給攝政王鋪路,讓他們明白沒有登上皇位的可能。
德宗一眼便看穿了這兩人的心思,沒了多說的念頭:“從今以后,你倆不得再參與任何朝政之事,此生也與皇位無緣。”
“跪安吧。”
成王和明王如遭雷擊,兩人再是明白德宗不想將皇位給他們,但德宗突然挑明了說,讓兩人真真是沒反應過來。
條件反射和刻在骨子里的尊卑,讓兩人機械的行禮退下。
出了殿外,被冷風一吹——
清醒了過來。
“大皇兄,五皇兄,兩位可好?”蘭月公主情真意切的關心道。
明王和成王在看見蘭月公主那一瞬各有打算。
“還算好。蘭月,你在這里做什么?父皇這會兒心情不好,小心你受牽連。”
“我沒事。蘭月給父皇送吃的?你真是有孝心。蘭月,改日來成王府玩,我那有不少有趣的東西。”
蘭月公主笑吟吟的答應了下來。
等目送明王和成王離開后,她用繡帕擦了擦手和衣裳,隨后命太監前去通傳。
沒多一會兒,太監回來了,朝蘭月公主做了個請的姿勢,領著她進了偏殿。
蘭月公主高高的抬著頭走了進去,在離德宗近時,低眉順眼的福了一禮:“兒臣見過父皇,見過攝政王殿下。”
“陛下,臣還有事,先告退了。”墨辰行了一禮,起身往外走。
在路過蘭月公主時,他聽到了德宗慈愛的笑著對她說:“你這孩子,還辛苦下廚,日后這些事交給身邊人和御膳房就是了。”
“兒臣能為父皇做糕點,一點兒也不辛苦。”蘭月公主將食盒里的糕點放在龍案上,瞄了眼那些奏折:“父皇不要太辛苦了,你的龍體最重要。”
德宗越發慈愛:“不辛苦。朕有時在想,若你是個皇子多好,有些事朕便能與你商量了,日后你還能輔佐攝政王。”
蘭月公主算不得震驚,卻是有了更多的不滿。只因她是女子,便與這些無緣,還得嫁作他人婦,真真是可恨。
“父皇,兒臣可不愿意管這些,多累多辛苦啊。”她噘著嘴,不耐煩道。
德宗隔空輕點了下她,很是寵溺:“罷了罷了,你不愿意便算了。平日里你多與攝政王走動走動,雖說你回來時做了不好的事,但兄妹倆哪兒有隔夜仇。”
蘭月公主聞言,心里多了想法:“是。”
……
唐瀅瀅回到辛家便小憩了一會兒,起來后她忙著查賬本和處理事情,直到小梅的聲音傳來。
“小姐,周二小姐遞了拜帖,您可要見她?”
唐瀅瀅抬起頭,揉著發酸的脖子:“這無緣無故的,周二小姐為何要見我?”
小梅上前幫她按摩著:“奴婢不知。奴婢聽門房的人說,周二小姐打扮得很是高貴好看,像是去宮里參加宴會的。”
唐瀅瀅懂了,呵呵了兩聲:“果然是藍顏禍水啊。”
“小姐在說什么?對了,小姐可要見一見周二小姐?”
“見吧。若是我這次不見,還有下次,麻煩要盡快解決才好。”
小梅得到確信,讓一個丫鬟去領周亞亞來。
沒多一會兒,丫鬟便領著周亞亞來了。
唐瀅瀅一看周亞亞那堪比參加宮宴的奢華打扮,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周二小姐來見我,不知是有何事?”
周亞亞一雙眼不停打量著唐瀅瀅的閨房,溫婉的福禮道:“唐大小姐。我聽聞唐大小姐醫術高超,擅長美容養顏之術,所以特地來求醫的。”
唐瀅瀅注意到她的動作,輕嗤一聲,這教養……該說真不愧是庶出的嗎?竟是擅自打量她人的閨房。
“周二小姐,我的閨房好看嗎?可有入了你的眼?”
‘撲哧’,旁邊幾個丫鬟笑出聲。
“虧得還是丞相府的小姐,居然如此沒規矩。”
“可不是。不說沒問我家小姐一句,在沒主人家同意前,便擅自打量她人閨房,這可是極為沒規矩的行為。”
周亞亞漲紅了臉,歉意的福禮道:“請唐大小姐原諒,是我失禮了。我是聞到了一些藥香味,下意識的尋找來源,才做出了如此不好的事來。”
該死的唐瀅瀅,竟敢當面給她難堪,這筆賬她記下了。
唐瀅瀅見她的情緒有點兒外露,挑了下眉:“沒事,這次我原諒你了。”
“至于周二小姐說的求醫的事,恕我無法幫你診治。我這人懶散,懶得幫人診治,我也不缺那幾個銀錢。”
她請了周亞亞坐下聊。
周亞亞已是恢復如常了,她淺淺的笑著:“既是如此,那不知可否請唐大小姐賣了一瓶美容養顏的藥丸?聽聞,唐大小姐所制的美容養顏的藥丸特別好。”
唐瀅瀅睨了眼她,不疾不徐道:“周二小姐從哪兒聽說的?我這人從未賣過這些藥丸。”
“沒有嗎?”周亞亞疑惑:“我是與人小聚時,聽一位小姐提起的。”
唐瀅瀅剛喔了聲,便見墨辰走了進來,挑眉:“你忙完了?”
墨辰無視了激動行禮的周亞亞,坐在唐瀅瀅身旁的位置,端起她的茶杯喝了口:“算是忙完了。我聽說了藥鋪的事,可要我幫忙?”
唐瀅瀅已是習慣了這人的不要臉,自是不在意他喝那杯茶:“不用,畢竟我付不起代價。”
墨辰輕笑了聲,眉眼生動了起來:“不用你付代價的。”
唐瀅瀅的余光瞧見周亞亞盯著墨辰羞紅了臉,嘖了聲,真是藍顏禍水啊。
“我還不知你那點……”
她的話還未說完,周亞亞便急急的搶話了:“攝政王殿下,之前多謝你救了我們一家。”
墨辰秒變冷漠臉,連個余光也沒給她:“不用。”
周亞亞不甘心的咬了咬唇,始終想不明白攝政王為什么這樣對她。真論起來,她比唐瀅瀅這種貨色好不知多少倍。
“不知,攝政王殿下能否到寒舍用個便飯?也好讓我們一家報答救命之恩。”
墨辰隱有不耐:“本王說了不用!”
周亞亞一抖,臉色白了兩分:“請攝政王殿下見諒,是臣女說錯話。”
唐瀅瀅樂得看戲,這周家真是很不一般吶。
“退下!”墨辰喝道。
周亞亞再是不情愿,也不敢違背墨辰,她委委屈屈的福禮離開了。
在踏出屋門口時,她親眼看見對她冷言厲色的攝政王,是如何放下身段哄唐瀅瀅的,這讓她更為嫉妒惱恨唐瀅瀅了。
這么一個玩意兒,憑著下作卑鄙的手段迷惑了攝政王殿下,將她比了下去,這讓她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唐瀅瀅是察覺到周亞亞的眼神的,伸手捏了捏墨辰的臉:“你說說,你這張臉怎如此招蜂引蝶?”
墨辰:“??我哪兒招蜂引蝶了?我就坐在這里啊。”
唐瀅瀅見他毫不知情,松開了手:“你就沒看出,人家周二小姐對你有意?還一副非你不嫁的姿態。”
墨辰隨口道:“那關我何事?我只在意,你嫁不嫁我,其余人與我無關。”
唐瀅瀅是知道這人在女色方面的節制的,調侃道:“小心被人算計喲,攝政王。”
“你算計我么?”墨辰湊了過去,躍躍欲試。
唐瀅瀅將人拍開:“你還是要多注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墨辰想著是該多注意,俗話說防不勝防:“你且放心,我會潔身自好的,也會保護好自身清白的。”
唐瀅瀅被逗笑:“你這話在理,大男人也是有清白的。”
說到這里,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說到清白,我倒想起了唐柔,她應該快要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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