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聞言,烏沉幽黑的眸子看向墨永寧。
只這么一眼,墨永寧便從腳底板竄上來一股涼意,直沖天靈蓋,凍得直哆嗦。
“我,我,我……對不起攝政王殿下,是我不懂事說錯話,請你原諒。”
若不是他們一家好吃好喝的養著攝政王,他連出生的機會都沒有,可他卻不知感恩。
墨辰曾在安王府待過十來年,對安王府的每一個人是何脾性都十分清楚,自是清楚墨永寧此時心里在想什么。
“似乎,你很拿自己當回事?”他淡聲道。
墨永寧確實很拿自己當回事,在安王妃從小的教導中,整個安王府和攝政王府的一切都是他的,連他在整個西朝要做什么便做什么。
“沒有沒有!”
他矢口否認:“請攝政王殿下原諒,我也是太久沒見你,想著和你聚一聚,才會因太高興做出這樣的事來。”
墨辰不欲跟這種人多浪費口舌,直接問墨永寧來做什么。
墨永寧是真想搬來攝政王府住,但他不是來跟墨辰團聚的,而是想著如今他這歲數了,理應來拿回他的攝政王府,行使他的權力了。
“我是想著搬來住一住,不知可否?”
墨辰剛要說拒絕的話,便聽到了唐瀅瀅答應了下來。
“墨二少爺好歹是攝政王的弟弟,搬來住幾日是沒問題的。”
唐瀅瀅的眸子微閃,笑意淺淺:“不過,這攝政王府的客院不是很多,得委屈委屈墨二少爺了。”
墨永寧嘴上說著沒關系,心里卻是給唐瀅瀅記上了一筆,等他拿回了攝政王府,有這個丑八怪好看的。
“王妃嫂嫂怎如此喚攝政王,莫不是兩位的關系不好?”
他秒變嘴碎的婆子,虛情假意的關心道:“王妃嫂嫂,攝政王的本性如此,雖說他有中意的姑娘,可短時間內是不會娶她的,且將來王妃嫂嫂也只是變成側妃罷了。”
“墨永寧,你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
辛雅火冒三丈的走到他的面前,怒指著他:“我告訴你,你再敢在這嘴碎,我打爛你的嘴。”
“一個大男人這么嘴碎,你是八婆變的嗎?難怪這些年,沒一個姑娘愿意嫁給你,如今哪家姑娘一聽說相親對象是誰,不被嚇跑。”
世家人人皆知,安王府的二少爺墨永寧是個嘴碎貪婪又小心眼,如同女子性格的人,誰嫁給他會吃苦遭罪一輩子的。
墨永寧羞憤得臉色陣紅陣黑,一副恨不得殺了辛杏。
“你一個閑散王府的二少爺,敢用這種眼神看我,是不是欠收拾?”辛杏的拳頭捏得咔咔咔直響
墨永寧嗖的跑了好遠,色厲內荏的吼道:“辛杏,若是你敢對我做什么,我兄長不會放過你的。”
然而,他的兄長卻涼涼的來了句:“隨便揍,打死有我擔著。”
辛杏一聽,兇狠笑著沖向墨永寧:“看我如何收拾你這嘴碎的東西!”
墨永寧尖叫著飛快往前跑,邊跑邊喊救命,但沒一個人救他。
看到這一幕的唐瀅瀅嘖了聲,轉身便要回琉璃院。
墨辰攔住了她的去路,垂眸望著她:“為什么要讓墨永寧住下來?”
“我樂意,不可以嗎?”
心情不爽的唐瀅瀅抱臂睨著他,語氣有些沖:“作為王府的女主人,我想留個人住在王府,也不行嗎?”
墨辰察覺出她的情緒不對勁,百思不得其解,他沒招惹唐瀅瀅啊,也沒出什么事,為何她的心情會不好?
“是出了什么事嗎?”
見他一點兒解釋的意思都沒有,唐瀅瀅忽的有些心累,她擺了擺手:“什么事都沒有。”
墨辰又不眼瞎,他握住她的肩,直直的望著她那雙眼:“和我說說,我會幫你解決的。”
唐瀅瀅一把推開他,微高的嗓音中有著怒火:“幫我解決,你能幫我解決什么?”
說到這里,她緩和了語氣:“抱歉,我心情不是太好,不該沖你發脾氣。”
墨辰擰了下眉頭,板起臉:“你有事直接和我說就是了,鬧什么脾氣?”
唐瀅瀅只覺得可笑,她也真笑了:“我不愿意說便是鬧脾氣?攝政王,你真的很搞笑,誰規定我有事必須要和你說的?你管的太寬了。”
墨辰的俊顏沉了下來,負手站在那,眸光不悅:“唐瀅瀅,不要在鬧小性子,我是在很認真的和你說。”
唐瀅瀅聞言拍了下自己的額頭,不知該用何種表情:“一會兒說我在鬧脾氣,一會兒說我在鬧小性子,原來在你眼里,我就是這樣的人。”
說著,她點了兩下頭:“也是,也是啊。”
墨辰是有真正喜歡的人的,他的包容,耐心和溫柔,都是給真正喜歡的人的,其余的人別想分到一絲。
墨辰沒聽懂她這話,直覺不是什么好話,語氣重了兩分:“你有事好好跟我說不行嗎,非得這樣鬧。”
唐瀅瀅突然便失去了繼續說下去的力氣,她深深的看了眼他,拖著疲憊的身體轉身走了。
“唐瀅瀅!”
墨辰一把抓住她的肩,眉心微蹙:“你到底怎么了?剛不是都好好的嗎?”
唐瀅瀅抿著唇不說話,反手便是一根銀針扎在他的某個穴道上,迫使他松開手,再繼續往前走。
她的身影有些落寞,腳步沉緩。
“唐瀅瀅……”
墨辰要再去追她,卻被跑過來求救的墨永寧給攔住了。
“攝政王殿下,你快救救我,辛杏那個野蠻女要打死我了。”
他就沒見過如此野蠻又不知禮義的女子,簡直是丟光了女人的臉。
墨辰連一個余光都沒給他,要再次去追唐瀅瀅時,又被辛杏給攔住了。
辛杏梗著脖子,眼神躲閃:“請攝政王殿下放過我表妹,我表妹受夠你了。”
墨辰微瞇起敏銳的眸子,嗓音冷然:“辛杏,你知道什么?”
辛杏裝糊涂:“我不懂攝政王殿下這話的意思。”
墨辰一掌將要搞事的墨永寧拍飛出去,再次問辛杏:“我不想再聽到廢話。”
辛杏一抖,丟下一句攝政王不妨問問自己,便腳底抹油溜了。
問他自己?
墨辰百思不得其解,問他自己什么?唐瀅瀅如此跟他有關?可他并未做任何不好的事啊。
想了半天還是想不通,某個攝政王決定問清楚唐瀅瀅,誰知被暗衛攔在了琉璃院大門口。
“稟攝政王殿下,王妃說她要小歇,不希望任何人打擾。”暗衛行禮道。
墨辰如何不知唐瀅瀅是故意躲著他,按了按眉心,真是……女人心海底針。
“喲,這不是咱們的攝政王殿下嗎?怎么站在自家王妃的院門口,進去逛逛啊。”
嘴欠欠的卓杰笑嘻嘻的自由出入琉璃院,暗衛當他是無物,連一個眼神都不帶給他的。
“哎呀呀,我能自由出入琉璃院吶,真的好有趣啊。”
墨辰臉黑如墨,眸光狠戾的盯著欠收拾的卓杰,然后胖揍了他一頓,心情舒坦了不少。
卓杰摸了下破皮的嘴角,疼得嘶了聲:“我說墨辰,你自己惹了你媳婦不快,進不去琉璃院,打我這個無辜人員算怎么回事?”
看著他那對熊貓眼和破了的嘴角,墨辰的心情又好了幾分。
他看了眼琉璃院,示意卓杰到書房談事。
書房。
墨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眉頭蹙成了一個川字:“查得如何了?”
卓杰哼了兩聲,壓低了聲音:“我查到普佛寺跟柔姨娘的娘家有勾結,雙方來往密切。”
“至于雙方是何時來往的,又在暗中做了哪些事,我還在查,不過,我查到,普佛寺能做成這么多事,柔姨娘的娘家出力不小,而且再有一點……”
他伸著頭往外看了眼,走到墨辰的身邊,再度壓低了聲音:“普佛寺和柔姨娘娘家的背后都有人,我也是查了這么久才查到蛛絲馬跡,卻沒查到對方的任何有用線索。”
墨辰聽完,將所有的線索聯系起來,腦海中隱隱有個模糊的念頭,但一細想又想不清楚。
“在你看來,誰會有如此大的本事?”
卓杰搖頭表示不好說,他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里:“只要做得仔細些,多安排些人手,便能做很多事了。”
“如今的局勢這般不好,誰都想從中得利,特別是那幾位王爺,更是恨不得坐上去,暗地里的小動作不斷。”
墨辰前思后想了一番,忽的想到了普佛寺針對唐瀅瀅的事,有了一個主意。
“你安排人盯緊唐柔。”
“老墨,你該不會真對唐柔有想法吧?”卓杰驚詫道。
墨辰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多吃點補腦的,好好補補你那全是水的腦子。”
卓杰嘿了聲,擼起袖子要干架,卻在墨辰那涼涼的眼神中,尬笑著放下了袖子。
“那你盯著唐柔做什么?”
“普佛寺一直在利用唐柔算計唐瀅瀅,你不覺得奇怪嗎?”
卓杰一琢磨,是覺得很奇怪:“會不會是,普佛寺想通過攝政王妃來算計你?”
墨辰:“……我跟唐瀅瀅什么關系?”
卓杰的話脫口而出:“夫妻關系啊,你倆是名正言順……哦不,也不算名正言順,畢竟當初是攝政王妃替嫁給你的。”
墨辰突然很想縫上卓杰的那張嘴,冷冰冰的眼刀子不停的射向他:“唐瀅瀅最近缺個試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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