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辦公室，舒浩浩加快了往教室回去的步伐。
現在的他，有了目標，急切的不想耽誤每一堂課的學習。
既然沒有老師愿意幫助自己，他就只能自己想辦法努力。
“你，是孤兒么？”
向楷看著舒浩浩略顯落寞的背影。
結合老師剛說他家里就只有他自己，學費、生活費都是自己兼職打工賺的，想到自己先前還在教室里對他兩件衣服翻來覆去穿的嘲諷，咬了一下牙，追了上去。
“我不是。”
“那老師為什么說你家里只有你自己。”
“關你屁事。”
舒浩浩此刻完全不想理會除了與學習以外的所有事情。
在他進入教室時。
又一次被打斷了講課流暢的任課老師再一次的內涵了五分鐘。
趁著這個時間，他翻開課本，無視任課老師的內涵，略顯吃力的啃起了課本內容。
“你……”
向楷回到座位上，幾次看著舒浩浩想說話，又忍住了。
八點半，下了晚自習。
舒浩浩背著書包，進了一家洗腳城。
他并沒有注意到，向楷偷偷的跟在了他的身后。
看著洗腳城的大門，交給了旁邊跟著的保鏢，讓他拿著先放進了旁邊一直跟著的邁巴赫里。
邁步，走了進去。
“老板，我想今天就只開一個鐘，馬上就要高考了，我想專心沖刺一下學習，可能暫時就先不來了。等我考完試，再來，可以么？”
得到老板肯定的答復后，舒浩浩換上衣服，接了今天的第一個工。
即便是最后一班崗，舒浩浩也要保證自己的專業性。
丟掉自己臉上的倦容，帶著職業微笑，進入到了他要服務的號碼位。
“老板，很高興為你服…務。”
在舒浩浩抬起頭來，看著癱坐在沙發上的是向楷時，他的表情滯了一下，隨后恢復平靜，按照流程開始了準備工作。
“舒浩浩，你知道你這是在干嘛嗎？”
向楷看著舒浩浩熟練的操作，出聲質疑道。
“職業，不分高低貴賤。”
舒浩浩不卑不亢的回道。
他嘗試過很多職業，但為了優先保證學校的時間，尤其是高三八點半才下晚自習的時間，已經排除了絕大多數可以做的兼職。
而這個，可以不規定時間上下班，按量算錢，做多，賺多。
“可是這……”
向楷還想說什么，舒浩浩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腳，摁了起來，“啊嗚……啊呀……哥，你是我哥，輕點，輕點……疼……爸爸……爸爸，我錯了爸爸！輕點，輕點！”
做完一個鐘，不給已經虛脫在沙發上的向楷反應的時間，舒浩浩已經提著工具離開了。
待他換好衣服，結了錢，背著書包，走出來時，等在外面的向楷攔住了他。
“如果你想威脅我，想到學校里去說就說吧，無所謂，隨你的便。”
舒浩浩轉身，就欲繞開他。
“那個，我這里有一些我爸給我買的基礎提升輔導書，還有視頻課件，我反正要出國用不上，給你吧。”
向楷將手里提著的一大口袋，遞向了舒浩浩。
這是他剛讓司機回去取的。
舒浩浩疑惑的從口袋里取出一本來，看著書正面標注的“各省狀元筆記”等賣點標簽，翻轉到后面，掃了一眼價格，果然很狀元！
將口袋遞了回去：“我買不起。”
“不要錢，免費送給你的。”
向楷往后一退，沒有接回來。
“又要整我？向楷，這樣，你以后是我翔哥，我不管在哪兒都叫你翔哥，我們休戰行么？讓我順利度過這九十天，等考完試，你愛咋整，咋整，行嗎？”
舒浩浩很早就已經接受現實，相信這個世界上什么都有可能發生，唯獨沒有免費的午餐。
向楷神色一振，一把上前，摟住了舒浩浩的肩膀：“行，既然你叫我一聲向哥，那我就認了你這個弟弟。同桌三年，非但沒有幫助過你，還總欺負你，笑話你，受那些混蛋挑撥，pua你幫我帶早餐，還不給你錢。你放心，老師不相信你，我相信你，你直通華大的輔導書、補課老師的費用，我全給你包了。“
“你確定？”
“我確定。”
“那你先轉我五千。”
舒浩浩將自己的收款二維碼打開，遞了過去。
“呃……”
向楷的所有動作，都為之一僵。
“拜拜。”
舒浩浩膝蓋微曲，從向楷的手里掙脫開，往回走去。
向楷急忙又追了上去：“不是，我的零花錢都已經花完了，沒剩多少了，你也知道，我每天都要請那些個馬仔吃飯吃零食。”
“不過你可以把要買的課件，或者網上報班的收款二維碼給我，我轉給我爸，讓他幫我付。或者你想報什么班，鏈接給我，我讓我爸幫你買了，你去聽課。不論多貴的班都可以，沒有上限。我爸嚴控我的零花錢，唯獨對我的學習，相當大方。”
舒浩浩將信將疑的隨便用手機下了一個高考前輔導app，選了一個最貴的會員套餐，將付款二維碼給向楷轉了過去。
他有向楷的微信，他每天早上都會發微信讓自己給他帶早餐。
“馬上搞定。”
向楷將收到的二維碼轉給了他老爸。
五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呃…可能他現在正在開會，等晚點，晚點保證給你開通。”
“再見。“
舒浩浩轉身，離開了。
走了幾步，低頭看著沉甸甸的輔導書，回頭向著還在低頭搗鼓手機的向楷道了一聲：“謝謝。”
“跟你向哥還客氣個啥。”
向楷咧嘴，露出了釋懷的笑來。
回到不到三十平的出租屋里，舒浩浩將鞋子一脫，摸著黑，拿著輔導書，抱起桌上一臺老舊的二手筆記本電腦，來到衛生間的鏡子前，盯著自己里自己的黑影。
深吸一口氣。
一狠心，用額頭，狠狠的撞了上去。
沒有玻璃碎裂的聲音。
也沒有撞到硬物反饋來的疼痛感。
睜開眼。
他出現在了一間與外面一模一樣的衛生間空間里。
走出衛生間。
出租屋里的一切陳設，都是一模一樣。
也包括此刻正躺在床上睡覺的另一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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