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悠的目光不自覺的的縮回了一寸。
昨夜的一幕不可抑制的再次涌現在她眼前,那羞恥的疼痛好像再一次回到她身上。
許若悠條件反射的后退一步,臉色頓時更白了幾分。
冷雪慕手里拿著一瓶果醬,看到許若悠,動作頓時僵住。
昨夜酒醒后看到的那一幕又閃現在他眼前。
女孩的臉色慘白如紙,渾身赤果的被他壓在身下,雪白的肌膚上全是斑斑駁駁的吻痕,她的手腕還被他抓在手里,手腕上印著一圈淤青的指痕。
她的臉上還留著淚痕,眉頭緊緊的皺著,睫毛上還掛著點點淚珠。
她的呼吸很輕,輕到他甚至一度以為她已經沒有了呼吸。
她就這樣躺在他身下,如同一個破掉的洋娃娃,狼狽不堪,又虛弱可憐。
看到這樣的情景,再加上腦子里斷斷續續的記憶,他不難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那一刻,冷雪慕覺得懊悔又悲哀。
他以為時間能沖淡一切,再見到那個女人,他是可以平靜應對的,可是他高估了自己的控制力。
在宴會上,他的回答幼稚又可笑,之后沖動的借酒消愁更是窩囊無能。
到最后,他居然還做出如此可恥骯臟的事情,竟然將一個無辜的女孩那樣殘暴的侮辱了。
冷雪慕的眼眸中溢出些許痛苦和自責。
他嘴巴動了動,半天才終于說出一句話來。“你……你醒了……”
這明顯很多余的一句問候,落在許若悠耳朵里卻有點意外。
她垂下眼看著桌上的早餐,心里有點諷刺的想:打個巴掌給個甜棗嗎?她就這么好應付嗎?
許若悠的指尖微微顫抖,捏著略有些長的袖口,抿著唇沒有說話。
冷雪慕遲疑了片刻,將手里的果醬放在餐桌上,語氣很輕淡道:“坐下吃點東西吧,你應該也餓了。”
許若悠慢慢抬起頭,唇角扯起一抹酸楚的笑。
“冷總裁覺得發生了昨晚那樣的事,我還可以心平氣和的坐在這里和您吃早餐嗎?”許若悠有點激動,聲線也微微顫抖。
冷雪慕正在往吐司上抹果醬的手頓了一秒,又繼續慢條斯理的抹著。
與此同時,他開口道:“既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又何必計較太多,你我既然簽了協議,協議期間你是我的女朋友,昨晚,你就當是在履行女朋友的義務就好。”冷雪慕的語氣,有點漫不經心。
許若悠蜷縮的手指猛地收緊,她睜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冷雪慕,忽然覺得這一切十分荒唐。
“混蛋,協議里可從來沒有‘陪睡’這一條!”饒是許若悠的度量再好,這會也消磨殆盡,她咬著牙狠狠罵道。
冷雪慕卻好像沒聽到她的話一樣,將吐司塞進嘴里,咬了幾下咽下去,然后才輕描淡寫道:“若是沒有的話,加上這條,你可以增加賠償條款,價碼你來定。”
“冷雪慕!”許若悠氣的渾身發抖,她從來沒想到,有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冷雪慕咬著嘴里的吐司,那一聲歇斯底里的怒叫好像沒落在他的耳朵里,可實際上,打從坐下來開始,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嘴巴里在嚼些什么東西,更不知道自己嘴巴里說出的是什么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