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姜看著毋姝仙子的眼神實在說不上清白。
因為師父對他也是足夠的偏愛，不然也不會有人犯賤去喜歡上一個對自己非打即罵，壓根沒有任何回應的人。
此刻，懷姜恨不得這些個掌門罵自己能夠罵的更狠一點，這樣師父還能更加心疼他一點。
但很可惜，這些掌門戰斗力有限，根本就不可能是毋姝仙子的對手，沒兩回合就被打的落花流水，最后還要舔著老臉給毋姝和懷姜道歉了。
嘖嘖，這些人戰斗力也太拉胯了。
懷姜有些意猶未盡，他還希望師父可以多保護自己一陣子呢，結果就這點戰斗力啊？
越想越生氣。
武林大會什么的，其實他們根本就不在意，如今星辰門連續挑了這么多門派，就算不參加武林大會，大家也知道誰才是強者。
“師父，您剛才的樣子真好看。”走出房門之后，懷姜真心實意的夸獎道，“我記得小時候我被幾個長老欺負了，也是您帶我去找的場子。”
畢竟小時候的懷姜就頂著一張和大明王極為相似的臉，自然是引來許多人不滿的。
但毋姝仙子也不慣著，既然是自己收的徒弟，就沒有被被人欺負的道理。
不管對方是什么人，有什么借口，毋姝仙子都能帶著懷姜一個個打上門去，用的還不是掌門的身份，而是單純的懷姜師父的師父，方法很簡單，就是邀請他們斗法，贏了的人提要求，輸了的人道歉。
可是整個七星宗，又有誰能夠打得過毋姝仙子？
因此到了最后，懷姜在七星宗里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難道我以前對你不好？”毋姝仙子反問道，“我對你應該一直不錯的。”
“我小時候你對我是很不錯，自從我成人之后，你對我的態度可差太多了。”懷姜忍不住訴說自己的委屈，“我后來越是長大，就越難見到你。師父你不是在閉關，就是去別的宗門做客，要么就是外出游歷讓我一個人好好修煉。有幾十年，我一共就見了你兩次，而且每一次都是匆匆一面。”
毋姝仙子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以前懷姜年紀小的時候，還能當一個好師父，可是等到懷姜長大，也有了足以自保的修為，哪里還會對他無微不至的關心？
她自然也懶得去管。
“我總不能時時刻刻都圍著你轉。”毋姝仙子回答道。
“可是師父，我愿意時時刻刻圍著你轉。”懷姜脫口而出道。
毋姝仙子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懷姜原本被毋姝看著有點心虛氣短，然而心里又不知道從哪里生出了一點勇氣來。
他知道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
地點、時間，什么都不對，甚至連氣氛都不對。
可是在這個時候，懷姜卻覺得，要是自己不能將愛意說出口的話，恐怕下一次再有勇氣說出來不知道要等到多少年后了。
“我……我心悅你，師父。”真的將話說出口之后，懷姜覺得反而沒有那么大的壓力，或者說，壓力也是有的，只是這股壓力比起師父一直都沒有辦法知道他的心意這件事比起來，就根本不算什么了。
“師父，這不是我一時興起，也不是和你以前說的一樣，只是因為混淆了仰慕和愛慕，我也不想只是成為你的弟子。”懷姜以前也有和毋姝仙子表達過自己的喜歡，可是那個時候他太小了，他說的話毋姝仙子只是當成少年人的胡思亂想罷了，根本就沒有在意。
“我知道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也不是一個好地點，我甚至什么都沒有準備，可是師父，我還是想要告訴你，我很喜歡你，從我很小很小的時候，我的夢里就全部都是你。不管別的男男女女再好看，再溫柔，他們也都不是你。如果這個世界上，只能有一個人陪著我，我希望那個人就是你。除了你之外，我什么人也不想要。”
說……說出來了。
懷姜一口氣說完，整個人已經傻在了那里，臉色漲的通紅，似乎根本就沒有辦法正常喘氣。
他有些心驚膽戰的看著毋姝仙子，就像是死刑犯在等著最后的宣判。
這樣的等待，每一秒都像是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師父他能明白我的心意么？
還是說，師父其實不愿意接受我，覺得我還是在說玩笑話，或者覺得我不夠心誠？
比起師父來，我的確是差的太遠了，師父要是愿意，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比他還要好的人排著隊等著師父挑。
可是，可是就算我真的沒有那么好，我也喜歡師父是只屬于我一個人的。
毋姝仙子的臉色漸漸正經了起來，收起了之前的笑容。
若是懷姜說的是玩笑話，她自然可以當做是玩笑話看待。
可人家若是真心實意，自己是一定要給個說法的。
說實話，之前在離開之前，衛關情就有和自己說過這一點，只是那個時候，毋姝仙子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對于懷姜到底是個什么樣的感情。
他們是師徒，卻也不是單純的師徒。
她很久以前就知道懷姜喜歡自己。
可是那又怎么樣呢？
身為毋姝仙子，這個世界上喜歡她的人不知凡幾，每一年都不知道有多少修士癡癡地等在七星宗外，就為了見她一面，也有無數的修士捧著真心，捧著無數別人求也求不來的財富送到她的面前，只為了她能夠多看一眼。
如果人人的喜歡她都要在意，她活在這個世界上豈不是要累死？
但，懷姜對于她來說終究是有些不同的。
這是自己親自教導出來的徒弟，自己對他有愧疚，也有驕傲，不然也不會將屬于七星宗的掌門手令交給他，而懷姜也的的確確沒有辜負她的期望，這么多年來一只都在為了復活自己而努力。
“我已經活了很多年，已經根本不懂得普通人的七情六欲是什么樣的滋味了。”毋姝仙子看著懷姜說道，“你說的男女之情，我曾經或許也有過，但如今的我，已經什么都不剩下了。即使這樣，你也喜歡我，想要和我在一起么？”
“沒關系，沒關系。”懷姜壓抑著內心的喜悅，張口道，“我知道師父你早已經埋葬了男女之情，但是我可以等，我們可以等著它重新長出來。只要師父你不拒絕我，讓我一直跟在你的身邊就好了。”
“那你現在，不就是一直跟在我身邊么？”毋姝仙子反問道。
懷姜愣了一下，似乎也是這個道理。
“師父，有名分和沒有名分，是不一樣的。”懷姜笑了笑，“只要師父你愿意給我一個肯定，我就能繼續等下去。”
毋姝仙子猶豫了一陣子，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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