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兒？”
王小六兒伸手把紙條接了過來，一看，是一張類似合同的東西。
王小六兒拿著看了半天，然后抬頭看向了吳沫沫，“喲，這么一說，你還真是帶著任務來的？”
“那是！”
吳沫沫曖昧一笑，“我老板讓我過來試試你是不是真有傳說中一般厲害，現在，我感覺也差不多是時候了。”
王小六兒一撇嘴，“可問題是，我不想跟你老板合作啊。”
“我老板嘎嘎有錢。”
吳沫沫的臉上帶著幾分得意，“只要你開個價兒，問題不大。”
“問題在于，我也不缺錢。”
王小六兒吸了一下鼻子，然后把手里的東西放在一邊，淡淡地說道，“再說了，就算真的要談，也應該他自己親自出面，派個你，算什么意思？這未免也顯得太沒誠意了吧？”
“怎么？”
吳沫沫一挑眉，“那意思，我不夠格唄？”
“跟那沒關系，我是覺得，與人合作，總要有個態度才行。況且，你老板雖然有錢，但是有錢的老板我也認識不少，我要是愿意跟人合作，也輪不到他，所以，這事兒就這樣吧，別再提了。”
“你都不知道我老板是誰，就一口回絕，是不是未免也顯得草率了些？”
“就算你老板是天王老子，我的回答，也是一樣。”
“喲，還挺有性格！”
吳沫沫在一邊咯咯直笑，略帶著挑釁的味道，“來這里之前，我老板可跟我說了，要是某些人實在不識抬舉，他自有辦法對付。”
“你跟誰說話呢？”
王小六兒斜睨著吳沫沫，然后手指一勾，勾住了吳沫沫牛仔褲上的皮帶，一下將她拉了過來，“跟我說這話，你覺得，你夠資格嗎？”
“嗤，又不是我說的！”
吳沫沫兩只手扶著王小六兒的肩膀，“這俗話說的好，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你有什么氣，沖我老板來也就是了，總不會為難人家一個小姑娘家家吧？”
“那倒也是。”
王小六兒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然后站了起來，“錢，我可以不收，回去給你老板帶個話兒，別來惹我。把我惹毛了，那就比劃比劃。”
“我還是別了，要是他知道你這么說，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吳沫沫說著，一扭身子，走到了王小六兒的面前，直接貼著王小六兒坐下，翹起了二郎腿，學著王小六兒的樣子聳聳肩，“本來也沒我多大事兒，你不愿意，就當我沒說不就得了！”
她把手機拿了出來，“我轉賬給你。”
“不用了，也沒多少錢。”
“瞧不起誰呢？”
吳沫沫一臉嫌棄，“我有錢！”
“這會兒又有錢了？”
“我一直都有錢，跟你鬧著玩兒而已。”
吳沫沫說完，又一齜牙，那翹起來的腳，一晃一晃地，“我直接把這次的也給了，你那個藥，再幫我上點兒唄！”
王小六兒看傻子的眼神，“第一階段的藥效還在持續，那么著急干嘛？”
“人家就是急嘛！”
吳沫沫嬌滴滴地撅著小嘴兒，“來嘛！”
“一邊兒去，別磨人。”
“我給你雙倍的價錢還不行么？”
“嗤。”
“誒呀，小哥哥~”
吳沫沫說著，往王小六的脖子上一掛，開始撒嬌了。
王小六兒被弄得沒辦法，“誒呀，行了行了，你別這樣行不行？”
吳沫沫一聽這話，還直起了身子，瞪著眼睛，“你怎么回事兒？”
“什么怎么回事兒？”
“咋的，我長得不好看啊？”
吳沫沫說著，眼皮耷拉著，高昂著腦袋，“我問你話呢！”
她站起來，往前一步，半騎在王小六兒左側的大腿上，“我問你，我好不好看！”
王小六兒撲哧一笑，看傻子似的看著她，“不是，啥意思呢？你想干嘛？”
“我想跟你干一架！”
吳沫沫說著，把白色的衛衣的袖子擼了起來。
“咚咚咚——”
正在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不服的時候，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吳沫沫連忙從王小六兒身上下來，跑去開門，“誰呀？”
“女士你好，您要的外賣到了！”
“好嘞好嘞。”
吳沫沫趕緊去拿外賣，王小六兒也站了起來，“你吃飯吧，我先撤了。”
“事兒還沒談完呢！”
“改天再說吧。”
王小六兒說完，轉身走了，吳沫沫剛送到門口兒還沒進屋兒呢，一個神秘電話，便來了。
吳沫沫一看號碼，立即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回了房間，關了門，“喂？老板！”
——割——
妖怪酒吧。
一群青年男女，在舞池里群魔亂舞。
一個據說是老板花了重金請來的女dj穿著瑜伽褲小背心兒，臉蛋兒上乘，身材火爆，正在上面伴著音樂扭來扭去，那妖嬈的身姿，在閃爍的燈光中自稱一景。
王小六兒坐在一邊，翹著腳看著，而身對面兒，兩個人。
一個是馬蓉蓉，另外一個，是一個看起來頗穩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咧著嘴，手里捏著個大雪茄，對王小六兒說，“我們老板說了，那一對龜甲，他很感興趣了啦！我們也知道，王先生不差錢了啦，一點點小錢，不是問題了啦！但是，話也說回來，我們老板說的很明白了啦，東西，她是想要，不過，更重要的是，她想通過這個事情，跟王先生交個朋友了啦！”
王小六兒的坐直了身子，“要交朋友，不是問題，問題是，他要交朋友為啥自己不來呢？”
“誒呀呀。”
男人的臉上，多了一抹狡黠，“老板身份特殊，不方便露面，這一點，王先生還要多體量了啦！”
“嗤。”
王小六兒一聽這話，忍不住撲哧一笑，他幽幽地瞄了對方一眼，略微沉吟之后，點點頭，“看樣子，這大老板都一個樣兒，不愛露面呢。那我都不知道對方何許人，我又為什么要把東西給她呢？”
“這個……”
男人有些猶豫，吭吭嗤嗤，這時候，坐在一邊的馬蓉蓉輕笑道，“老板肯定是個大人物，而且，十有八九，是個公眾人物，他要是出面，這事兒可能就不好弄了。”
馬蓉蓉頓了頓，又說，“汪先生不方便說，那便我來說吧。”
馬蓉蓉抬起頭來，“其實，大老板是個女的，長得很漂亮，歲數兒也不錯，有錢，有名兒，我要說是誰，你肯定知道。但是大老板現在已經半退出了，現在的身份，是豪門闊太。”
王小六兒一皺眉，“那又如何呢？”
馬蓉蓉往前湊了湊身子，繼續說道，“我那好姐姐，有點兒小毛病，江湖傳聞，需得一樣東西做藥引，才能去了病根兒。”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是因為嫁入豪門之后，沒有生下一兒半女，婆家有點兒不樂意吧？”
此話一出，兩個人頓時都愣住了，短暫的錯愕之后，馬蓉蓉先開口的，“你還真是什么都知道。”
“你忘了，我是什么人了，我的東西能做什么，我自然清楚。”
王小六兒頓了頓，“不過，生孩子不是一個人的事兒，也未必都是女人的問題。”
“反正現在都覺得是女人的問題。”
馬蓉蓉猶豫了一下，還是吐出了實情，“我那好姐姐，不是在圈子里混跡多年么，她雖然嫁入豪門，但是，婆家一直覺得，像她這樣的女人有點兒配不上他們家的身份，只是無奈兩個人感情很好，也沒法阻攔，現如今好多年了，一直沒不見有動靜，婆家人越來越不滿意。”
“關鍵是有壞人了啦！”
一邊的汪先生也忍不住一推金絲眼鏡兒，“外面的人，就是那樣了啦，一張口，什么不好聽的都出來了啦！”
王小六兒很是好奇，“有什么不好聽的，我聽聽。”
“還能是什么，造謠唄。”
馬蓉蓉歪在一邊，擺弄著手機，“外面有一些人，專門在這里帶節奏，就非說我那好姐姐私生活不檢點，跟這個玩過，跟那個玩過，如何如何不堪，還說她現在懷不上孩子，就是因為之前玩的瘋，多次打胎什么的。總而言之，什么污言穢語都出來過，挺難受的。”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了啦！”
汪先生也長嘆一聲，“老板壓力也很大，外面的輿論，對她也不利！這不，最近幾年，求醫問藥，一直沒有解決！現在都要崩潰了啦！好好不容易，花重金找到了一個老中醫，說是宮寒不孕，只是情況比較特殊，病是能治，但是缺一樣東西做藥引！最近這一半年的，我們都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不到，這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原來這東西，竟然在王先生的手上！”
汪先生一攤手，“小兄弟，我們說這些，都已經有些犯忌諱了啦！但是，像你說的，求人辦事，就得坦誠相對！我也明白這其中的道理！我這么跟你說吧，我這次，也是帶著任務來的啦！要是不能把東西帶回去，我也沒法交差了啦！不過你放心了啦，我們也知道這東西不容易拿到，所以，價錢好商量，別的也好談了啦！”
王小六兒翹起腳來，“嗯，你要這么一說，倒是還能聊聊。”
王小六兒抿了抿嘴，“那你們說吧，能開到什么條件。”
“王先生你來開價吧，我想知道，你心里的價位是多少了啦！”
汪先生說著，略微直了直身子，“我們老板，在圈子里，還是有些話語權的，家里的產業，也不少，除了錢以外，別的也可以談啦！”
王小六兒一側身，“除了錢之外，還有什么？”
“女人。”
汪先生直了直身子，“只要王先生能說出一個名字，多半，都可以幫你辦明白了啦！”
王小六兒噗嗤一笑，“我還真好奇，究竟是何等人，有這樣大的口氣。”
“一般般啦。”
汪先生說著，看了一眼馬蓉蓉，馬蓉蓉抿嘴笑，“也不是個個都能差使的動，但是，你能叫得出名字的，多半有些機會。”
王小六兒一挑眉，“這么厲害。”
“手里有資源，當然，什么都好談了啦！”
汪先生臉上的狡猾又多了幾分，然后繼續說道，“不過，也不能說是個個都行，但機會很大了啦！還有更好的啦！”
“我倒是不差那個。”
“那王先生有什么辦不妥的事情，也可以說說嘛，我們交個朋友了啦，朋友嘛，你幫我，我幫你啦！”
“嗯，這倒是。”
王小六兒點點頭，“本來呢，這東西，我是準備自己留著的，但是既然話都說到這里了，蓉蓉姐又一門心思想汪先生把事兒談成，我要是一直不給面子，也不太好。”
王小六兒坐直了身子，“一百萬吧，能不能行？”
“一百萬？”
男人一愣，豎起一根手指，“那不行！”
王小六兒一挑眉，“哦？”
“兩百萬。”
汪先生說著，拿出手機，“給王先生的賬戶里，打兩百萬！”
王小六兒看對方如此爽快，忍不住笑了，“果然汪先生不是尋常樣人，一出手，就是大手筆。”
“哈哈哈哈哈！”
汪先生大笑，“小兄弟年紀不大，卻是個通透人嘞！這里面的事情，有啥不明白的！”
“那可不。”
馬蓉蓉在一邊笑吟吟地，“汪先生，這事兒，人家也出了大力了！你可不能忘了人家呀！”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汪先生拿起酒杯，跟馬蓉蓉碰了一下，又跟王小六兒碰了一下，“合作愉快，合作愉快！以后有機會，大家一起發財！”
幾個人有說有笑，王小六兒也打了電話，沒一會兒，就有人帶著那半只龜殼兒送了過來。
王小六兒把東西遞給了汪先生，汪先生一看，有些激動把伸出手，將龜殼接在手里。
他微張張嘴嘴，屏氣凝神地仔細把玩著，在反復確認了一些細節之后，汪先生一齜牙，如釋重負地笑了起來，開心的，像個小孩兒似的，“誒呀，功夫不負有心人，功夫不負有心人了！可算是找到了！”
王小六兒翹著腳坐在一邊，淡淡一笑，“此物，的確是罕見的東西，但是，這些龜甲，藥性不太相同，如若是給年輕貌美的女子服用，不必細分，要是給三十歲以上的少婦服用，就各有各的使法兒了，你找到給你們開方子的人，需得格外注意才是。東西沒了，可就不再有了。”
“哦？”
男人略微一愣，“還有這說道？”
“還有……”
王小六兒略微直了直身子，意味深長地說道，“東西固然是這個東西，好處，自然有它的好處，不過，也不是說，好東西就一定有好結果，中醫開藥，用的東西都是那東西，跟廚子炒菜一樣，一百個人，一百個手法，東西的好壞，有時候并不在材料上。我倒沒別的意思，怕只怕，對方水平不行，作踐了這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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