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干嘛這是？”
王小六兒也不是很客氣，斜睨著眾人，“這來這么多人，打架啊？”
“誒呀，看您說的！”
吳秘書在一邊兒只能打哈哈，一臉尷尬地說，“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段主任，我朋友。”
吳秘書說著，又對段主任說，“那個，這位就是王先生，我一個好朋友。你們之前之前有點兒誤會，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朋友，有些什么事兒，說開了就是了嘛！哈哈！”
“啊，對對對！對！”
對面兒，看似憨厚的段主任忙伸出手來，跟王小六兒握握手，然后繼續說道，“之前有些小誤會，老吳跟我一說啊，我才知道！這不說不要緊，一說，我現在都后悔死了！都是我那個不爭氣的侄子！我回去，肯定收拾他！”
對面的男人說著，直在一邊陪笑，王小六兒聽完了也莞爾一笑，緊跟著，輕聲說道，“您那侄子，可不是不爭氣，厲害得緊呢！昨天晚上，他們還找人砸我玻璃來著，我看我要是不跪下給您老磕一個，我以后，沒準兒就得橫尸街頭了。”
王小六兒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對方，那幾個人一聽這話，臉色微變，也有些尷尬。
吳秘書也沒想到王小六兒今天如此地不給面子，當時直冒汗，他還是不了解王小六兒的為人。
王小六兒這個人，吃軟不吃硬，誰要是招惹了他，他要是不給對方一點兒教訓，那不帶完事兒的。
此時的段主任也不敢造次，把柄在人家手里攥著呢，也只能一臉尷尬地笑了笑，他搓搓手，“您看您說的，我那侄子，現在越來越不像話了！其實我也不太管得了！這樣吧，我回去，跟他好好談談，肯定會給先生一個交代。”
王小六兒一抬手，拉了椅子坐下，然后翹起了二郎腿，懶洋洋地繼續說道，“也不用如此，這冤有頭，債有主，畢竟這事兒從根兒上講也跟您沒什么關系，咱們就事論事，就說咱們之間的事情吧。”
王小六兒往前湊了湊，“昨天，您派人去了我那兒，我正好也在，您說說吧，我那個小館子，哪兒不合規矩里，我回去肯定好好整改。”
老段尷尬得不行，“啊，那個，那是個誤會，誤會！下面的人不會辦事，我回去了以后才知道，這些小子，一眼沒看住，就給我惹事兒！老吳給我打電話之后，第一時間，我就點名批評了的他！本來，想把手底下的人帶來給您當面道歉的，可后來一想，這也不好，一來，手底下的人做的不對，我這個前輩，也有責任！二來嘛，這種場合，他們來了，也沒用，反而礙眼！攪擾了王先生的酒興，大家誰都不開心不是！”
王小六兒淡淡一笑，“您看您說的！您手握大權，讓我們停業，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嘛！”
“別別別！”
老段知道王小六兒話里有話，忙擺手，“您這么說，有點兒嚴重了！王先生少年英雄，在江城，也是大名鼎鼎，像您這樣的人，可不是小人物！至于我們，也都一樣，本質上說，也都是小老百姓。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沒有什么不同的！”
王小六兒點點頭，“看您這話說的，就有水平。”
“實話實說罷了，實話實說罷了！”
老段憨笑著，咧著嘴，臉上寫滿了討好，他站起來，端著酒杯，“話我剛才說了，但千言萬語，匯成一句，終究最近這事情上，是我考慮不周，給王先生添麻煩了！今天請您來，就是來給您賠罪的！這樣，為表誠意，我先自罰三杯！”
包間兒里頭，段主任在那侃侃而談，一看就是在酒局上混了不知多少年的老油子了。
王小六兒也不好完全不給面子，點點頭，應付著。
吳秘書和姚總都算是王小六兒的熟人，人來了，就是為了插科打諢緩解氣氛，而在座的這些人，個個都是油滑角色，和稀泥的本事一流，所以，飯局上的氣氛很快就提起來了。
段主任把姿態放的很低，一個勁兒地諂媚，王小六兒看他毫無脾氣，也沒辦法。
有道是，兇拳不打笑臉漢，人家都快給跪下了，你還能怎樣？
想到這里，王小六兒也釋然了，點點頭，就沒再說一些過火的話。
一頓飯還算盡興，都喝了不少酒，段主任酒量不錯，但王小六兒比他厲害多了，王小六兒不太愛喝酒，但是也沒怎么醉過，這貨有點兒百毒不侵，酒精對他的殺傷力更是有限，因此，到最后段主任都已經人事不省了，王小六兒卻還好好地。
吳秘書也喝了不少，走路都不走直線了，好在事前有安排，他也是被人送回去的。
王小六兒沒直接回去，而是被楊安祺的人接到了楊安祺那邊兒，王小六兒在楊安祺那個不小的浴缸里泡了個熱水澡，又小憩了一會兒，感覺渾身都很舒坦。
要不都說有錢人會享受呢，就楊安祺這宅子，里面隨便個玩意兒都價值不菲。
貴，總有貴的道理。
他出來以后也沒著急回去，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此時楊安祺也剛從外面回來，人家那圈子也不小，也挺忙的，估計剛才又出去辦事去了。
此時的楊安祺，跟王小六兒很熟了，她一如既往地濃妝艷抹，但也打扮得真是好看，像她這樣的女人，什么事情誒見過，所以，相比之下，不像那些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這一回來，就大大方方地走到了王小六兒的近前，用大腿擠了王小六兒一下，笑嘻嘻地說道，“你的事兒辦完了？”
王小六兒曖昧一笑，“辦完了，你這干嘛去了？”
“去談了個生意。”
楊安祺說著，兩只手一舉，在腦后扎了個辮子，然后身子一扭走到了王小六兒的面前，“走啊，上樓啊！”
“著什么急！”
王小六兒說著，伸直了腿，看向她，“正好你來了，我還有事想問你呢。”
楊安祺一看，挺納悶兒，“什么事兒？”
“啊，也沒什么，就是我最近聽人說，你跟那個什么王金剛你們認識，有這事兒么？”
“王金剛？你說的是那個女的么？”
“對。”
王小六兒一挑眉，“你跟她，好像，有點熟。”
楊安祺撲哧一笑，然后有點兒好奇地看著王小六兒，“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你看，我知道的事情確實不少。”
“王金剛，跟我，算是認識，但也沒有多大交情，不過，我跟他們老板倒還挺熟的。”
“嗯？”
王小六兒一愣，“王金剛上面還有老板么？”
“當然有，你以為，她什么級別？說白了，大老板手底下一個辦事的而已。只是，后來也有了點錢，有了點名聲地位，拉出來也算一號人物罷了。”
楊安祺說著，一甩辮子，“你怎么忽然問起她？”
“我跟她，最近鬧了點矛盾，估計得干一架。”
“那她不熟找死么。”
楊安祺臉色一沉，“用不著你，這事兒我幫你辦了得了，你都不用出面，我找人，分分鐘的事情。”
王小六兒一側頭，一臉好奇地上下打量著她，“這么厲害么？那你跟我說說，你要怎么處理這事兒？”
“嗤，你當姐姐我這么多年白混的啊？”
楊安祺撇著小嘴兒，“就那王金剛，頂多就算一個地頭蛇，這種級別，在我眼里真不算什么。我隨便找個人，收拾她，跟玩兒一樣。”
“這么說你還挺有背景唄？”
“你覺得呢？”
楊安祺有點兒傲氣地曖昧一笑，身子一扭，直接坐在了王小六兒大腿上，“你總不會以為，我是那么好欺負的吧？”
“其實，要收拾王金剛，我誰都不用，我自己也行。”
王小六兒一挑眉，“真正的關鍵，是我想打聽打聽，看看王金剛到底有多大能量，那么硬氣。”
“王金剛背后的靠山，一共有三個，我知道的就三個。”
楊安祺頓了頓，又說，“他家里有個親戚，在南邊兒混的挺大，正兒八經的有錢人。他在江城這里原來也有個金主爸爸，不過已經死了，以前最牛逼的時候，是江城首富。”
王小六兒一瞪眼，“是娶了個影后的那個么？”
“對。”
楊安祺曖昧一笑，“傳說是讓那個女的給熬死的，不知道真的假的。說起來，那個女的，還算我們一前輩，最近這些年不怎么露面了，過去也正經厲害呢。”
王小六兒撲哧一笑，“那還真挺巧的呢。”
楊安祺一愣，“怎么這么說？”
“沒事兒，就感慨一下。”
話說完，王小六兒在楊安祺纖細又渾圓的大腿上摩挲了一下，“那還有一個呢？她不是有三個靠山么？”
“還有一個靠山，是個傳說。”
楊安祺抿了抿嘴，“聽說，她上面有人，人們都說，這些年，她是個白手套兒。”
王小六兒一挑眉，“準確么？”
“事兒估計是有，但是，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最近這些年，嚴打，你看那些正兒八經在道兒上混的那些，基本上都被收拾夠嗆！就高利貸這塊兒來說吧，過去在外面放錢的，十個里頭，抓進去九個，唯獨這個王金剛一直沒事兒。我這么說吧，整個江城，就算是小孩子都知道王金剛以前是干啥的，但是，最后她就什么事兒沒有，你說奇怪不？說到底，還是背后有人保她！”
楊安祺說著，給自己擦上了護手霜，然后斜著眼睛瞄著王小六兒，“不過，一山更比一山高，像她能接觸到的那些人，再牛，也不過是個地頭蛇。我要是想收拾她，有的是辦法。”
王小六兒一撇嘴，“那么厲害呢？那我以后可得小心點兒了，這以后，要是一不注意，惹你不高興了，你還不得也把我一起收拾了？”
“那不能。”
楊安祺嗤嗤笑，“我承認我弄不過你，你不收拾我，我就燒高香了！不過，讓你收拾，也不是不能接受！看怎么收拾唄！畢竟，連云爺都被你收拾了，我估計，這種小角色在你面前也算不了什么。”
王小六兒臉色一凝，“你還知道云爺呢？”
“很奇怪么？”
楊安祺笑吟吟地看著他，“我不僅知道云爺，我還知道長風樓呢。”
王小六兒更好奇了，“你是長風樓之前的會員，還是長風樓養的花魁？”
“花魁可算不上，算個花蛇吧。”
楊安祺說完了，眼神有些曖昧，“可別說，你一直就那懷疑過。”
“我倒是，想過。”
“那不就得了。”
楊安祺抿了抿嘴，“像我這樣的人，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其實，我還得感謝你呢，長風樓這一倒下，不知道多少人得救了。”
“你應該早上岸了吧？”
“嗯，好幾年了。”
楊安祺說著，笑吟吟地看向王小六兒，“不過，這是個秘密，你可得為我保密啊！”
“那你就不應該告訴我，要想別人不知道，就最后裝穩當了。”
“我當然知道。不過，我覺得，我跟你撒謊，沒必要，也挺沒意思的。再說了，這種事情，我感覺，根本就瞞不住你。早晚都是要交代的，還不如自己說出來好一些，畢竟咱們兩個這關系，誰跟誰嘛！這要是以后，誰誰誰找我麻煩，我還指望著你撈我上岸呢！”
楊安祺一臉狡黠地跟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你到時候，可不能袖手不管啊！”
“你可得了吧，剛才還牛哄哄的呢，這會兒說這個？”
“不沖突啊！”
楊安祺繼續在那笑嘻嘻地，“對付王金剛那種小蝦米，我手拿把掐，但是對付那些大佬，我就不成了！”
“大佬我也弄不過。”
王小六兒直撇嘴，“你都弄不過的，我肯定也不行！”
“得了吧！”
楊安祺往前探了探，輕輕地摁住了王小六兒的爪子，“都什么時候了，還裝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說老實話，早前我就覺得，你這家伙不簡單，不調查還好，這一調查，好家伙，嚇我一跳！合著，咱們認識這么久，你一直跟我這兒扮豬吃老虎呢？明明是個大人物，卻把自己偽裝成個小老板，你挺會啊！怎的，怕別人求你辦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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